第157章 暗下黑手
书名:大明:我真不是崇祯皇帝作者名:权首本章字数:2068更新时间:2025-01-16 21:09:13
伯鱼山庄占地广大,孔老九在安置红毛夷的院子里,闹的不亦乐乎的时候,另一处安静别致的院落里,孔胤松正惬意的煮茶听曲。
唱曲的是个十五六的豆蔻小娘,尖尖的小脸白皙水嫩,宛如新出锅的豆腐般吹弹可破。
“无眠一夜灯泯灭,怪煞梅香唤不醒……”
小娘子软软糯糯的唱着《牡丹还魂记》,孔胤松一边喝着拍子,一边也轻声吟唱,唱的性起了,还不忘大赞一句:
“谭子理倒是做了一件好事!”
小娘子稚气未脱,嘟着粉嫩嫩的小嘴撒娇:
“老爷好讨厌,害的奴奴都不知道如何往下唱了。”
孔胤松哈哈大笑,捏了捏小娘子白里透红的小脸蛋,戏谑地笑道:
“你这小蹄子,自己不好好练曲子,忘了词儿就赖本老爷!”
小娘子被戳破了心思,索性丢了琵琶,不依地痴缠:
“才没有了,老爷惯会欺负奴奴。”
两人嬉闹了一阵,小娘子便不知何时,坐上了孔胤松的大腿上,圆溜溜的大眼睛里满是好奇:
“老爷说的谭子理是何人?”
孔胤松被挠中痒处,浑不在意的点评道:
“谭子理么,本是万历朝的兵部尚书,也是个好曲儿的。他曾带了几个昆曲班子回老家宜黄,采各家之长融合出新的宜黄腔。”
“你方才唱的《牡丹还魂记》,便是谭子理的同乡后辈汤显祖所做。”
其实谭纶不仅是兵部尚书,他还是抗倭名将,先后做过俞大猷、戚继光的上司。
后来倭寇平定,谭纶又被调往北方,受任蓟辽总督,在居庸关至山海关一线,修筑防御台三千座,极大地加强东北防务。
只可惜,因为耗费巨大,这些成果并不怎么受士大夫的认同。
而且,战争的决定性因素还是人,这些防御台在建虏入关时,确实没起到谭纶所预想的效果。
但是,这些并不是谭纶的责任,像孔胤松这样,直接对功绩闭口不谈,只论谭纶的戏曲爱好。
显然是对谭纶的功劳不以为然,甚至还可能暗中鄙薄。
小娘子如何懂这些,只会满脸崇拜的奉上马屁:
“老爷懂的真多!”
孔胤松被逗起火气,正上下其手呢,方才的管事却低着头走了近来。
孔胤松有些不悦,但还是挥手让小娘子退下,斜靠在躺椅上问道:
“如何了?”
管事头也没抬,马上就将红毛夷院子里的经过,事无巨细的禀报了一遍,就连对话都一字不差。
孔胤松喝了口茶,随口夸了句“今年的雨前龙井不错”,又沉吟了一番才说道:
“看起来倒是没问题,应该是个想上门攀附的。这样,你安排一下,让他和那些人见见面。”
管事答应一声,犹豫了一下才道:
“内中有几人,一直闹着要走。”
孔胤松面露不悦,眼中闪过一丝凶光,不过很快又平复下去,随口问道:
“你觉得当如何处置?”
管事偷偷瞄了一眼,想起藏起来的那些银子,低着头一咬牙,强忍着恐惧说道:
“小人以为,莫不如放他们走,反正他们去了南边,也不会受人待见。”
孔胤松眉头一皱,很快又松开,笑呵呵的夸道:
“不错不错,确实如此。没想到你还有这份眼光,很好,下去领赏吧。”
管事喜出望外,连连谢恩,然后才喜滋滋的退下了。
他前脚刚走,孔胤松面无表情的拉动边上的细绳,一道黑影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屋内。
孔胤松冷笑一声,漠然说道:
“去,送他上路!”
黑影没有犹豫,又像条幽灵一样,施了一礼后悄无声息的离开,追着方才的管事去了。
孔胤松就像是踩死了一只蚂蚁一般,嗤笑出声:
“敢糊弄老夫,胆子倒是不小,看来收的钱还不少。不过……”
孔胤松起身,来回踱了几步,嘿嘿冷笑一阵:
“不过,此人倒是提醒了老夫,那些人不是想走嘛?让他们去便是了!就怕你们有命南归,没命活下去!”
孔胤松权衡许久,这才慢慢的磨好墨,提笔疾书:
“伯衡吾兄……”
……
一名管事死的无声无息,在伯鱼山庄内没有泛起半点微澜。
陈默原本打算早点告辞,方便回去之后,尽快将红毛夷介绍的“新式长管炮”的特点记录下来,以备徐州那边造炮的时候作为参考。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告辞,就看到一名管事找了过来:
“九公子,四老爷说,让你陪着陈公子到西花厅去,他要在那里设宴款待陈公子,在给陈公子介绍些朋友。”
管事对孔老九说完这些,还友好的冲陈默笑了笑,这才礼貌的离开。
陈默心中一惊,不过想着应该不是自己露出了破绽。
否则以孔家的霸道,想要取自己的性命,该当是直接派豢养的家丁打上门来了。
放松下来的陈默从善如流,跟这不情不愿的孔老九,又是一路兜兜转转,经过一个大跨院后,眼前豁然开朗。
所谓的西花厅,竟然直接建在一汪清塘边。
尽管知道孔家豪奢,陈默也不由得咋舌。
寻常百姓,想一立锥之地都不可得,孔家的一汪清塘,占地最少有十亩方圆。
在清塘西侧,一座圆形花厅依水而建。
花厅正中,孔胤松正与几人谈笑风生,见到陈默后,便笑着介绍道:
“诸位贤兄可是缘分浅了,所以才在天津错过了这位陈朋友。”
“天津?”
这个地方现在有些敏感,几人同时看向陈默,眼光里充满着探究的意味。
其中一个身材伟岸、长须过胸的老者,更是毫不客气:
“你自天津来,可见过那个大逆不道、冒充先帝的逆贼?”
陈默心中了然,这几人怕不就是此前孔胤松所说的“见证者”了。
他装出一副惊骇的模样,有些急迫的驳斥:
“岂有此理,我看你才是大逆不道!陛下得心腹死士相助,更有吉人天相,才能安然抵达天津,岂容你这老儿,无凭无据就血口喷人!”
“无凭无据?”
花厅里的几人相视一圈,紧接着便是哄堂大笑:
“哈哈,可笑,真是可笑!先帝归葬都是由我们一手操办,你居然说我们无凭无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