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又是塞翁失马

刚刚回来，李二几乎没有打搅李承乾。

李承乾也就住在东宫，和三位妃子过了几天没羞没臊的日子。

快一年没有得到滋润，三女渴如虎狼，一副不把李承乾掏空誓不罢休的架势。

不过这小子日没舒坦几日，一个意外的消息突然传开。

疯了近一年的魏王李泰，神奇的好了……

起初，李承乾都不信的。

倒不是说不信李泰好了，他是压根就不信李泰疯了。

但这个时候，李泰怎么会选择好了？

李二让他好，他也应该继续装着没好才对。

自己这个太子在外时他都得做个疯子，现在自己回来了，他怎么敢好的？

然而翌日太监就来传话，说李二要去寺庙还愿，晚些时候要大宴群臣，以庆贺李泰神智恢复，他这个太子自然也在受邀之列。

“太子，魏王清醒的时候很特别啊。”

昔日的文成公主如今的太子妃李绾意味深长的提醒李承乾。

“我怎么感觉，这又是奔着你来的？”

吐蕃公主卓玛皱起秀眉，动人的明眸中满是嫌弃。

看着时间还早，李承乾就出了东宫，先去了一趟宗正寺。

自打李神符自尽后，这宗正寺至今还没有安排宗正卿。

以至于李承乾进来时，只有几个小喽啰，非但不敢拦着，还临时充当了向导，跟着李承乾一路答疑解惑。

“太子请看，这就是之前魏王被关押的地方，而对面那间……就是高阳公主的关押之地。”

李承乾看过去，见关高阳的那间看着破破烂烂的，下面果然挖了个小洞，赫然是之前给高阳送吃喝的位置。

看样子，自打高阳被杀后，这里并没有做什么修缮。

走进一些，李承乾甚至看到门板上一道被利器贯通的缝隙。

按说这是李二失手杀了高阳的地方，这种痕迹应该抹去才对。

不过可能是李二不愿再来，宗正寺又没人负责，这事也就被人忽略了。

然而这房子的一角，却设了个灵龛，前面摆着贡品，有的腐败不堪，但新上的贡品看着还挺新鲜的。

“这是怎么回事？谁在这里祭奠高阳？”

跟来的几人面露难色，但少卿还是咬牙说了情况。

“之前魏王说天天看见高阳公主回来，有时候夜里还隔空对那边说话，我等害怕，就私下里设了这处，用以抚慰高阳公主。”

李承乾有些意外。

看这些摆设，应该供奉得有几个月时间了，也就是说，李泰说看见高阳是很早之前的事情。

这货，不会真的疯过吧？

不然怎么会说自己看到死人？

“那这么祭拜管用？”

李承乾没忍住问了一声。

“管用，特管用！我等当天设祭，魏王果真没有看见高阳公主！中途有人忘了祭奠，魏王就立马能看见高阳公主回来！”

什么玩意？

这么灵验的吗？

李承乾自然不信这一套。

不过李泰对祭奠高阳这么敏感，却又让李承乾意识到，李泰是真的在装疯。

之所以祭奠高阳，不过是心存愧疚，故意以此吓唬这帮人，让他们帮自己代劳祭奠高阳而已。

不然他要明着说，李二不是早知道他装疯？

当然了，李二也未必不曾疑心李泰是装疯。

但当时出了那么多事，李泰装疯就为了自保，而李二不戳破，应该也有保全李泰的心思。

那个时候，契苾何力的案子眼看着就要被查出来，李泰不疯，李二为了安抚人心，少说也得把李泰贬为平民。

现在再回过头来看，李承乾看的更清楚。

当时的李二就在维护李泰，如今事情过去几个月，李泰不光好了，还敢光明正大出来，李二还为他接风摆宴！

这么看来，自己这个太子的位置，依旧充满了变数。

只是李承乾不懂，都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李二为什么还要闹这些幺蛾子？

就各安其好不行吗？

想不通，就不想了。

李承乾在这里转悠了一阵，发现李泰被关的房舍里，居然还有几卷书籍。

这要是个疯子，还有这闲心读书？

“李泰装疯，李二假装不知，大家都心照不宣压下了契苾何力的事情，只用个阎立德就替李泰背下了所有，我被这帮人算计，那是提都没人提一下！”

李承乾想到这里，更感觉到李二做事不公。

“对了，难怪李泰突然敢清醒，李二也敢放他出来！契苾何力是沙陀人头领，我放出来的消息是沙陀人劫走了武媚娘，那现在沙陀成了大唐仇敌，契苾何力的死，某种程度上倒是一见大快人心的事！而促成这事的阎立德，甚至是李泰，反而有种功臣的味道……这踏马的算什么？”

李承乾陡然感觉一阵恶心。

功是功过是过，朝廷没给契苾何力一个说法就算了，现在因为一个武媚娘，害了契苾何力的李泰都能明目张胆出来了！

照这个势头发展下去，阎立德会不会又重新被启用？

为了儿子，连功过黑白都不管了？

原本那个开明的太宗形象，在李承乾心中又淡了一些。

不过李承乾对沙陀人的遭遇倒也没什么太大的同情。

胡人反复，本来就靠不住。

沙陀人之前更是敢聚众来打劫自己，而一度劫走武媚娘的也确实是沙陀人。

即便日后被灭族，自己也不心疼。

然而话说回来，自己走之前，把沙陀人刚选出来的大汗给放了回去……

这么一来，固然沙陀人会和李二为敌，而更愿意支持自己，但朝廷这边，怕是也有人要趁着李泰被放出来，以此大做文章。

如果有人咬定自己勾结沙陀人，这还真不好解释。

放了沙陀人头领是真，这事没的辩白。

如果有人揪着这事不放，李二也默许这种舆论发酵，那自己的名头会因此大受打击。

想到这里，李承乾眉头一皱，烦躁的离开了宗正寺。

但回东宫的路上，又一个念头却陡然涌了上来。

塞翁失马焉知祸福？

李泰的人，乃至李二，如果拿这件事拿捏自己，如果事件发展到某种程度，自己未尝不能以自证清白为由，趁机离开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