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左贤王：我愿做太子奴仆

不安全？

那又如何？

就是刀山火海，也挡不住武媚娘想见李承乾。

不过，杜荷果真不肯分兵护送，这倒是让武媚娘很是惊讶。

自己出了事，这位驸马是逃不脱被杀头的。

毕竟自己虽然不受宠，但身份是摆在那里的。

身为驸马，杜如晦的公子，他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

但他愣是不肯调兵！

看来，这人对太子几乎是死忠的，为了保全兵力策应太子，宁可自己冒着性命之忧！

想到太子能让杜荷这种人为他死心塌地，武媚娘心中又是一阵悸动。

武媚娘不犹豫，要了几个斥候带路，当下便离开了黄州。

杜荷却因此陷入了狐疑中。

“武才人冒着性命危险，就这点护卫也要去军中见太子，这根本不像单纯的慰问！九成九，陛下给她有别的交代，让她不得不冒险！看来，我应该提醒一下太子，让他做点防范。”

当下杜荷赶紧写了一道密报，命人快马加鞭送往李承乾那边。

……

前面是无数牲畜，四面八方都是混战的胡人！

李承乾带人到了曾经夷男王帐之地，原本的井然有序不见，如今只有不停的混战。

正在交手的是谁还没搞清楚，但看着周围，成千上万已经腐败到不成样子的尸体，证明了这里的战争不是今天有，而是已经持续了相当的一段时间。

“去，抓几个舌头！”

李承乾安排下去，尉迟宝琳立马带了一队精锐和几个薛延陀人去了交战双方的外围，趁乱把一些受伤的胡人掳了过来。

随行军营给这些胡人治伤的功夫，李承乾便命薛延陀人询问状况。

“太子殿下，这里交战的至少有四股力量！有我们的薛延陀的一部分，但更多的是仆骨和回鹘人。早先只是薛延陀内部混战，但有人勾结外人杀了好几个部落的族人，如今附近薛延陀人已经很少了。”

那薛延陀士兵说话时，脸上的愤怒难以掩饰，好几次扬起拳头，差点就冲着几个病号砸了下去。

李承乾倒是心中暗喜。

薛延陀被杀了很多，那正是自己拉拢的时候。

倒不是说李承乾对这些残兵败将有兴趣，而是说这个时候拯救这些残余的薛延陀人，能让自己出征前的口号得到落实，更能获得麾下三万降兵的忠心，也更容易在草原各部中树立自己维护正义的形象。

“大家都退下吧！回去把消息和其他人说一下，孤稍后就要帮你们拯救这些最后的族人，你们要随时做好准备！”

薛延陀士兵顿时大喜。

虽然这里的薛延陀人八成也是攻打夷男的祸根，但面对各部惨遭外人屠戮的情况，现在也管不了那些了。

自己可以窝里内斗，但面对外人，即便是薛延陀人也知道这个时候要先放下内部恩怨。

“把拔灼带过来！”

李承乾把拔灼叫来，自然是有话要问的。

“拔灼，你是薛延陀左贤王，这些人都是什么来路，应该能说个八九不离十？”

拔灼看看刚刚包扎过的胡人，眼里泛起了浓浓的杀机。

“草原各部，几乎看发型就能判断出来。”

“两边垂下，中间留一撮头发的是我们薛延陀人，具体内部各部，以中间毛发多少区别。像我们王族，中间毛发最少，也最是容易区别。”

“中间秃顶，周围留一圈头发的事仆骨人。靺鞨人和我们发型差不多，不过他们中间的那一撮头发都会梳成辫子……”

介绍了一阵，李承乾发现现在局势是真乱。

就抓回来这些伤员里头，就出现了薛延陀、仆骨、回鹘人，甚至，还有一个室韦人。

即便是西室韦人也在东北方向，距离这里数百里远。

看起来，薛延陀的崩塌，真的影响极大，牵连很广，整个北方草原各个部落都想分一杯羹。

“太子殿下！”

拔灼突然跪了下去。

“请您救救我们薛延陀！这里的牲畜，本来都是我们薛延陀的，现在却被这些外来的贼人抢掠！太子若能救我族人，我对天发誓，以后一辈子做太子您最忠诚的奴仆！”

李承乾审视着拔灼，脸上有明显的不屑。

“当年，你父汗对我朝皇帝也是这么说的，可那又如何？也不影响你薛延陀人每年小股骚扰边塞，更不影响你们最终南下来犯。”

拔灼立刻激动的摇头：“不，不一样！当年大唐和父汗是以上下而论，您的父皇与我的父汗以君臣相称！如果太子您现在救我族人，以后我，还有我的族人，就都是您的奴仆！奴仆，是不会背叛自己的主人的！”

啥玩意？

换了个称呼就想套路我？

别说奴仆，就说自己是走狗，影响以后的背叛吗？

李承乾是不信的，但旁边的尉迟敬德却偷偷的捅了他一下，李承乾会意，跟着大老黑去了一边。

“尉迟老将军，你似乎有话要说？”

大老黑呲开一嘴大黄牙，憨憨的笑了：“太子殿下，您可知道俺是什么人？”

李承乾有些懵逼：“男人？唐人？老人？”

大老黑面色又黑了几分：“太子何时变得这么诙谐……俺是鲜卑人啊！”

李承乾一阵挠头。

这个他是知道的，但是，那又如何？

“老将军，你想说什么？有话直说，您这么高深莫测的，孤猜不透。”

“嘿，太子殿下既然知道俺是鲜卑人，那就该知道，俺对胡人的习惯是颇有了解的。”

李承乾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拔灼若是和您是君臣关系，那以后薛延陀自然会自治本族事务，一旦薛延陀强盛，反叛是必然的。但如果他是您的奴仆，那以后几乎不可能脱离太子您的控制。”

李承乾愕然：“还有这么一说？这是什么道理？难道老将军觉得薛延陀重承诺，他说奴仆，还真就能老老实实的？”

敬德居然认真的点点头：“太子有所不知，这薛延陀做奴仆，可不是光嘴上那么一说，而是有实质上不同的。拔灼做您的奴仆，他的子女将来也要献给太子您，做您的侍从！而且，他的子民，他的牲畜，都要由太子掌控！如果太子安排得当，完全能够控制他的族人和牲畜，而您掌握了这些，还怕他反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