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当面投毒，当场抓捕

“见过牛将军！我等本欲去灵州卖酒，不期在此遇见将军。将军打败薛延陀，我等怀远百姓深感佩服，小民愿意献出一半美酒犒劳将士们，以表我等感激之心。”

牛进达看了一下这些车子的规模，那少说也有四五十辆，上面可都是大酒缸。

即便拿一半，也够这一万人雨露均沾。

不过，太子就在旁边，牛进达不好意思赊账。

“本将出来没有带钱财，这酒虽然闻着香，可惜我们没这口服。你尽管把酒运到灵州，本将回去再买来尝尝不迟。”

小贩却笑着摆摆手：“不不，将军误会了，我们愿意把一半的美酒免费送给将军。若是拿了钱，回头要被怀远父老戳脊梁骨的。”

还有这好事？

牛进达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李承乾正冲着他点头，顿时大喜。

“好好好，你有此美意，那本将就笑纳了！报上你的名讳来，以后来往两地卖酒，本将一定对你多多关照。”

“小民王三，那就先谢过牛将军了……来人！把酒推上来！牛将军是咱怀远县的大恩人，咱们应该亲自斟酒以表诚意！”

说话间，后面一车车美酒运入军中，不少小将已经解下行囊，准备拿碗接一碗喝个痛快。

李承乾见此顿时警觉起来。

哪有这么主动的小贩，这分明不对劲。

咳嗽了一声后，牛进达瞬间回过神来。

“都给老子站好了！想喝酒就不要乱动！”

绕着酒坛走了两圈，牛进达突然把小贩和伙计们叫了过来。

“我军中有个规矩，吃喝前向来要勘验一番，免得有人中毒……”

话没说完，领头的小贩立刻笑了。

“牛将军无需担心，规矩我懂！也得亏牛将军这样心细之人，才能让保得大家周全……来，咱们把从坛子取酒先喝一碗！”

小贩带着自己的伙计，每一坛都取了酒，果然个个一饮而尽。

等了一阵，并没有什么反应。

牛进达有些尴尬，虽然感觉这事不对劲，但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这验毒没问题，总是感觉惭愧。

此时，李承乾也有些意外。

无端献殷勤，他还真以为这酒里有毒。

但人家都喝了一阵，至今没有任何问题，看起来这酒是没问题的。

“难道，是咱们多心了？”

李承乾低声问众人。

众人面面相觑，一阵挠头。

“不对不对，这帮人肯定不对劲！这打头的小贩是长安口音，怀远县虽然有不少外地人，但要么是胡人要么就是偏远之地的，长安那边的百姓几乎不会来这里。再说这小贩看着很有底气，主动过来，主动送酒，还要亲自斟酒！这帮人肯定有问题！”

杜荷的话，听的众人顿感有理。

但虽然感觉这些人有问题，但没有证据啊。

“要不干脆直接拿下？拷问一番，他们肯定老实。”

尉迟宝琳的话立刻得了程怀亮、牛犇的附和。

但程咬金一把把众人摁住：“胡闹！这帮人既然敢来，那肯定嘴巴是很牢靠的，万一审不出来，不是打草惊蛇了？”

程怀亮顿时急了：“那怎么办？难不成真喝啊？他们喝了没事，咱们的人喝了未必也没事。万一出什么幺蛾子，那后果谁承担得起？”

众人都拿不定主意，只能看李承乾。

牛进达那边也很急，不知道如何应付小贩，又不好明着请示李承乾，等的无比煎熬。

李承乾这个时候也想明白了，既然那没署名的信件说李泰是奔着人质来的，那应该不会对大唐将士下手，而且李泰胆子再大，也没道理真的敢对自己人投毒。

这个时候，也许还可以再观望一下。

给牛进达投了个眼神，牛进达顿时明白可以了。

“酒留下，你们忙去就行，咱打仗之人不需要有人伺候，没那么娇贵。”

牛进达笑呵呵的，收了酒，却对小贩们下了逐客令。

小贩脸上顿时闪过一抹急色。

“牛将军，请给我们一个报恩的机会，我们是真的想给各位亲自斟酒，这才能聊表我等谢意！再说了，和大家混个脸熟，以后大家彼此没准还有个照应。”

“啊？这……”

牛进达顿时皱眉，这小贩说的也在理，但他是真怕这帮人搞什么幺蛾子。

李承乾隔着喊了一声：“牛将军，都是自己人，给他们个机会又何妨？”

牛进达纠结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那么，大家请便。不过天色已晚，大家动作快点，明日本将还要回灵州。”

小贩顿时大喜，话不多说，招呼着伙计分头推车往人堆里走。

李承乾透过人墙看去，发现这帮人都在东张西望，明显在找人。

看到这里，众人也都看懂了。

刚才那酒确实没毒，但如果找到了夷男的家眷，九成九要搞出毒来。

至于直接亮兵器，那倒是不可能，夷男带来的家眷有百十来号，就这几个小贩杀不了多少，何况周围都是精兵猛将。

“让牛进达带路，咱们去薛延陀人那边。”

李承乾安排了一下，跟着牛进达往前面走了一阵。

一名伙计也往这个方向来，很快看到前面一些异域面孔，眼里陡然露出惊喜之色，并回头吆喝了一声。

“东家，这边人多，再推几辆车过来。”

不远处的小贩立刻招呼几人推着酒缸往这边靠。

“都打起精神来！如果看见什么异常就给我上去拿下！”

李承乾一面指挥着，以免紧盯着这伙人。

足有十辆车过来这边，车子一停，伙计们立刻招呼士兵过来，那小贩却往怀里摸了摸，随即抄起葫芦瓢伸进了酒缸里。

李承乾看的清楚，缸里的酒是满满的，但小贩却愣是伸进去老大一截，还搅了搅。

早已起疑的他，直接下令抓人。

“把这些人拿下！把他动过的那缸酒，拿给这几人喝！”

李承乾陡然大喝一声，周围士兵瞬间扑了上去。

小贩和伙计本能的挣扎一阵，但面对这么多戎马多年的老兵，很快就被控制住。

牛进达亲自取了一碗酒，拿过来给几人喝。

然而这几人个个咬着牙，根本不肯张嘴，明显这酒确实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