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李二要回宫

什么？

大哥都没我一半的水平？

李泰心中一阵狂喜，差点就装不下了。

才说易储，紧接着就说太子不如我，父皇这不相当于明说要封我为太子？

幸福来的太突然，李泰甚至有点头晕目眩。

“父皇，您不能这样，自古有嫡立嫡，无嫡才立贤。大哥可是嫡长子，孩儿可能确实比大哥贤能一点，但只要大哥在，儿臣决不同意做太子……”

李泰还想继续发挥，谢偃赶紧咳嗽了一声。

李泰这才注意到，李世民正一脸愕然看着自己。

此时的李二满心懵逼。

朕啥时候说要立你做太子了？

刚才说要废你大哥，那也只是气话啊。

培养了十几年的太子，那能单凭魏征一份奏章就废了？

罢免个官员都不带这么草率的。

你小子，是不是有些着急了？

不过想想自己当年和李建成李元吉的勾心斗角，李世民倒也不难理解现在李泰的心情。

见了这机会，哪有不动心的？

这孩子，像我！

原本心里的一点错愕，瞬间被浓浓的父爱冲淡，根本没有多想，依旧和从前一样纵容李泰。

略一沉吟，原本被李承乾气到变形的脸上，稍微舒缓了一些。

“唔，青雀说的不无道理！自古有嫡立嫡，太子毕竟是嫡长子，况且一向敦厚勤奋，怎会突然如此？这事，或许另有玄机……”

李泰听的一脸懵逼，都想抽自己一巴掌。

好端端的，我说立嫡立贤做什么？

做梦都想不到，父皇这么听我的话！

原本父皇震怒之下一口咬定要废太子，这直接让我给搅黄了啊！

李泰欲哭无泪，不禁无助的看向萧德言和谢偃，企图让二人斡旋补救一下。

然而李世民也注意到了二人，目中闪过一抹鄙夷。

“你们两个岁数也不小了，按说都是饱学之士，却连立嫡的道理都不知道！朕说易储，你们不但不劝，还一个劲撺掇！你们的见识，还不如朕的青雀！”

二人顿时一阵崩溃。

刚才谁他喵的不听劝谏，打定主意要易储的？

长孙无忌的话都不好使了！

我们没有长孙无忌那关系，也不像魏征那么头铁，谁敢和你正面硬扛？

鬼知道你翻脸如翻书，说易储就易储，说不易就不易！

魏王这个死胖子也是，平时也挺机灵的，没少偷偷给你大哥挖坑，怎么今天这么嘴欠？

不多那一嘴能死啊？

现在好了，不光坏了自己的好事，我们俩都被捎带的挨骂。

都说伴君如伴虎，这差事真是狗见了都摇头。

长孙无忌一行此刻终于松了口气。

刚才见李二一脸狂怒，谁的话都不听，还真以为这次动真格的，李承乾真的要地位不保！

谁曾想，不过是气话！

李二见众人面色不一，又有些烦躁，彻底失去了巡游的心思。

“传旨！明日起驾回长安！朕倒要看看，到底怎么个事！”

……

长安城外，李承乾一路来了清虚观。

“太子殿下，难得出宫，怎么又来道观？早知如此，还不如就在东宫……反正东宫现在也是道观。”

随性的绯儿和娟儿吐了吐舌头，感觉很是无语。

李承乾想着城中那帮大臣，心中一阵不爽。

“这里清净，不用被那些蝇营狗苟的东西打搅。我要在此清修几日，你们别泄露了我的行踪，免得又要被人堵门”

大唐佛教盛行，有着几百年历史的清虚观都冷冷清清。

进去时，只有一个豁牙老道坐在蒲团上摇卦。

“袁天罡，又在装神弄鬼？”

袁天罡差点从蒲团上摔下来。

“太子殿下您礼貌吗？贫道在求神问卦，不是装神弄鬼，如今您也入了道，可不能妄言啊。”

李承乾撇撇嘴，自己学道，只是为了骗过李二，可不是真信这玩意。

此时袁天罡盯着李承乾，突然神秘兮兮的靠了过来。

“太子殿下，贫道看你印堂发黑，这几日，恐有大祸临头。”

李承乾不禁笑了。

“祸从何处来？”

袁天罡掐指故作神秘，随即指了指天，却不说话，明显等着李承乾问。

然而李承乾却也不吭声，只是看着他。

憋不住的袁天罡，只能主动开口。

“殿下印堂发黑主凶，最近紫宸闪烁，主东宫不稳。如果贫道没算错，恐怕殿下地位不保啊。”

李承乾心中暗笑。

这还用算？

只要不是眼瞎耳朵聋，谁不知道李二偏爱魏王，对自己这个太子的不满与日俱增？

袁天罡察言观色，估摸着李承乾也知道自己的处境，便又凑近了一些。

“殿下其实也不用太过忧虑，贫道有术，或可助殿下躲过一劫。”

这老道，还有这本事？

也许袁天罡自己都信，但李承乾压根不信，也懒得听。

来这里就图个清净，谁愿意听你老小子神神叨叨啊。

何况，如何应付李二，山人自有妙计。

“袁天罡，你可以闭嘴了。”

“过两天就是我母后的忌日，你下去张罗一下，这几天在清虚观提前给她做一场法事，为我母后祈福。”

“其他的，不用你瞎操心。”

袁天罡一阵懵逼。

敢情，刚才一顿鬼扯都是白费力。

“殿下，皇后娘娘信佛，往年祭奠都由僧人在大相国寺举行，如今突然由清虚观主持，会不会惹出祸端？”

李承乾斜眼嗤笑：“你不是能掐会算吗？ 给自己算一卦，看看此事吉凶就是，何必多此一问？”

袁天罡内心一阵苦涩。

这东西都不用算，皇帝心里念着皇后，改由道观祭祀，九成九要触犯天颜。

但皇帝不在，现在长安城太子说了算，不听太子的，现在就要倒霉。

待袁天罡出去，李承乾又把两个宫女叫进来。

“你们两个也别闲着，回去给我准备一身女装，要贴合我身形的，等我回宫要用。”

二女一阵愕然。

“太子的意思是……您回宫要穿女装？”

李承乾微微颔首。

二人顿时慌了。

“太子殿下，三思啊！您穿道袍就算了，好歹只是离经叛道，这穿女装要闹哪样？陛下要是知道，不得扒了我们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