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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大祭司的阴谋

书名:中天稗史前传5:中都魔案作者名:李书昆本章字数:2220更新时间:2024-10-24 09:48:12

白果木雕整齐的摆放一排,这些雕像有年轻帝王、苍老将相,儒雅书生,精明的贩夫走卒,不一而足,个个雕刻的栩栩如生,惟妙惟肖。

见到大祭司正全神贯注的雕刻,进门的费厚中知趣的退到一旁等待。木屑纷飞,费厚中被其刀法吸引,见到女人眼睛在刀下慢慢成形,禁不住感叹这雕工的神奇。大祭司放下刻刀,随口问道:“厚中,你看到了什么?”

费厚中盯着女子面孔,回道:“这女子和主公什么关系?”

拿起毛笔,将墨点在眼睛上,这女子似乎活了过来,大祭司眼神中露出追忆之色,感慨的言道:“她不是人,是皇甫制造的鬼母,是杀戮的利器,可偏偏这个无心的女人更令人难忘!我一直记得她的样子,不是因为她绝世的面孔,而是她令人心碎的爱情。”说着,呢喃言道:“天南地北双飞燕啊!”

看着高大粗犷,冷峻霸气的男子木雕,费厚中问道:“这是……”

大祭司言道:“这是旸谷野望,当年在中天掀起滔天巨浪,几乎倾覆了世界。” 看着木雕,有些兔死狐悲的言道:“运去英雄不自由啊。”

费厚中盯着木雕,饶有兴趣的看了起来,左看右看,“这就是名震中天的旸谷野望啊!”笑道:“说不定哪天,我就能碰到这位大人物。”

大祭司指着木雕问道:“你还看到了什么?”

费厚中沉吟片刻,回道:“属下看到主公掌控一切。”

大祭司摆摆手,摇摇头,“谁也没有那么大的本事,能掌控一切,不过谋划在事前,行事丝毫不能犹豫,才能将我们的大业磕磕绊绊的推行下去。”

费厚中深以为然,“主公顺天而行,定能复兴大业。”

大祭司苦笑道:“顺天而行?金笏带,紫花袍,百年仍有史贬褒,对对错错,是是非非,不想这么多了,看你这么狼狈,事情没有成功吧。”

费厚中单膝跪下,咳嗽几声,羞愧的言道:“属下无能,未能将扳指夺来,没想到那名督捕在扳指的辅助下,竟有如此强大的魔功。”

面具下的眼睛永远波澜不惊,大祭司并没有愤怒,也没有指责,看到费厚中的武士服上渗出的血迹,很是痛惜的言道:“你去血池疗伤吧!”

费厚中羞愧的言道:“待属下伤好后,会再去寻回扳指。”

“不用了,事情完结了。”大祭司拿出一封信交给费厚中,待他阅后,随手将信扔进燃烧的铜鼎中,“卫府内线来信了,我们被姚家抛弃了!”

费厚中不满的言道:“哼,胆敢抛弃我们!也该让姚家知道我们的厉害了,将姚家给我们的书信交给他们皇帝,让他们的皇帝惩罚他们就是了。”

大祭司教训道:“你啊,骁武精悍,沉鸷有谋,什么都好,就是太急于求成!凡事要三思而行,鱼死网破不可取。既然从姚家得不到我们想要的,那我们就全力相助㚶夫人,将局势搅得大乱,我们也好浑水摸鱼,从中渔利。”

费厚中问道:“从哪里下手?如何搅乱局势?”

“龙武卫,此处一乱,中都必乱。” 大祭司见费厚中无计可施,便提点道:“厚重,谋逆作乱,九死一生,不到山穷水尽,谁人去做?想让他们作乱,不外乎是威逼!利诱!凡是威胁,没有什么比死亡更让人恐惧的了,凡是利益,没有比皇位更动人心的,只要做到这两条,自然有人去赴汤蹈火了!”

费厚中行然大物,“属下按照主公意思,立刻派人去中都。”

夜色朦胧,幽深院落中,二名黑袍人漫步而行,他们对院落十分熟悉,穿过影壁,快步来到正堂。身穿七鸦绯袍的卫公车丘梁正在堂中,这个显赫的权臣没有往日那般唯我独尊的架势,恭敬的站起相迎,“尊使来了,先去用膳吧!”

为首的是大祭司手下最为阴狠的上辛,此人瘦高,因为炼制尸雕水,常年被尸气所侵害,长相如同骷髅,看着如同是黑白无常临世。他化名“尚信”,来中都办事,看到车丘梁,想到此人办事不力,阴森森的眼光盯着对方。

个头低矮的仲丁化名“仲鼎”,左腿走路微微有些不适,这是在刺杀伏冈时,被姜弘羊射中小腿后留下的伤势。他居上临下的言道:“车丘梁,主公对你十分失望,正是你们卫府阻碍我们的计划,真不知道你到底安得什么心?”

车丘梁无奈的言道:“这次大案是具衡国负责,为讨好太子,存心把案子压下来,办案的姜弘羊手持钦命腰牌,直接办理的,我虽为卫公,也无权插手。”

仲鼎冷冷言道:“你们卫府的章程,我们不知道;办案的手段,我们也不清楚!这么多年来,你办得还算不错,主公没有管你,可你现在越来越令主公失望。”

自从成为卫公后,碰到的官僚,不论大小,无不赔着笑脸,谨慎伺候,从未有人如此嚣张的对待自己,车丘梁脸上微露怒容。觉察到车丘梁的不满,在旁不言的尚信见他如此傲慢,径直问道:“车丘梁,你当初是个什么东西?”见车丘梁不言,毫不客气的追问道:“又是如何坐到这个位置的?”

想起主公的种种手段,车丘梁惊惧道:“全凭主公厚爱和栽培。”

仲鼎愤怒的骂道:“你不过是个出身贫寒的穷酸书生,自视甚高,却是毫无前程,当年在中都几成乞丐,若不是主公给你指条明路,你如何能找到㚶夫人?若无主公做局,成宣如何认识㚶夫人?若无主公的手段,㚶夫人如何得宠?没有主公,你能登上这显赫高位?你身居高位,又是如何回报主公的?”

车丘梁不甘的言道:“我向来忠诚主公,对主公的心,日月可鉴。”

“哼!忠诚?官做大了,颟顸了!谨慎了!得意了!觉得主公不能把你怎么样了?是吧?”仲鼎尖厉的骂道:“在主公面前,你永远都是一条狗!”

车丘梁眼中满含愤怒,疯狂的骂道:“你们才是狗,是下贱的疯狗!”

尚信冷冷一笑,抬步上前,将手掌放在车丘梁的头顶。

知道大难临头,车丘梁拼命挣扎,可强大的力量将他紧紧束缚住,不能动弹分毫。随着上辛的掌心吐出法力,冲入百会穴,车丘梁感觉浑身如同刀割,片刻后,汗如浆出,将绯袍打湿,唯恐车丘梁气绝人亡,尚信这才罢手。

待悠悠转醒后,车丘梁跪拜下去,恭谨言道:“但凭尊使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