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寻找伏冈

姜弘羊拿着沉甸甸的腰牌，苦笑道：“这是我的运气来了吧！”

蔺本笑嘻嘻的言道：“能得到督公的赏识，必能飞黄腾达啊！”

姜弘羊面带焦虑，“你只看到了这个腰牌的一面，没有看到另一面，老弟我恐怕卷入到漩涡中去了，若是处理不好，马上就会大难临头。”

蔺本点头，“督公把此案给你，应该是和你来自姜家有关。”

“十日，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先查卷宗，看看有线索没有。”姜弘羊精神抖擞，大手一挥，“既然督公把腰牌留给我，就要耍耍威风，走，去中帅府！”

蔺本高声道：“这话提气，听着就带劲，走，查案去。”转头问道：“去中帅府干啥？”想了想，笑道：“对，要去查查死者身份和他们的存档。”

二人从中帅府中出来，天都快黑了。

姜弘羊言道：“从存档看，死者都参与过东林门兵变。”

蔺本点头，“是啊，有人报复他们，会不会是戾太子旧部？”

姜弘羊摇摇头，“十五年过去了，戾太子余党都作鸟兽散了。”一阵秋风吹过，又冷又饿，似乎想起来什么，大惊道：“不好，那个祝君怡还在卫府那，都关了两天了，督公也没问话了，快去，别把她饿死了。”

二人到了卫府，等将祝君怡放了出来，天已黑透，看她饿的快不行了。姜弘羊家近，三人一同过去先吃饭。祝君怡跟着进门，见到姜弘羊手忙脚乱的做饭，就将活接了过去，不大功夫，就端上热菜热饭，还贴心的烫了烫酒。

祝君怡胡乱吃了几口，想起横死的父母，饶是她性子坚强，也不自觉的流泪。为了掩饰自己的悲伤，祝君怡拿起《凡人仙梦》，无心翻阅起来。

姜弘羊七岁的儿子姜时助正在吃饭，这小家伙虎头虎脑，十分可爱，见到祝君怡流泪，放下碗筷，凑近了问道：“姐姐看的啥书？怎么看哭了？”

看到姜时助可爱的眼神，祝君怡不想谈论生死，便强作欢笑，指着书本言道：“这里面讲的是怎么才能修成仙人，等成了仙人，就能遨游天地了。”

姜时助忙道：“姐姐能教我吗？我想去找我娘，我爹说了，我娘飞到天上去了。”听到这些话，想起父母，祝君怡心疼的搂过时助，默默流泪。

待用过饭后，姜弘羊对蔺本言道：“看来明日我们要去茶陵抓捕凶手了！”说着，盯着祝君怡，请求道：“姑娘，你能不能留在这里帮我照看时助。”

“我可以帮你看时助。”祝君怡很是喜欢这个可爱的孩子，想了想，提醒道：“到人家地盘上去抓鱼，还不如在等兔子来呐，凶手怕是还有下个目标。”

“对，伏冈！”姜弘羊想到了什么，赶紧提醒蔺本，“你忘了，当年跟随陛下起事的义兵中，剩下了五人，除了被杀的四人外，还有个伏冈。”

蔺本想了想，赶紧点头，“对，还有个伏冈。”赶紧放下碗筷，急急出门。

祝君怡跟上，倔强的言道：“我要亲手宰了凶手，为家人报仇。”

姜弘羊看到祝君怡眼中的无畏和倔强，没有阻拦，三人上马，直奔安化坊。

深夜中，应门的是个高大魁梧的大汉，三人都被灯光下雄壮的身躯吓了一跳。二十多岁的大汉身躯如同山岳，两肩宽阔，攥着大长刀，眼睛露出警惕。姜弘羊赶紧掏出腰牌来。大汉依然十分警惕，任凭二人如何劝说，汉子只是虎视眈眈的盯着来客。对峙片刻，高瘦憔悴的中年汉子走过来，众人知道就是家主伏冈。

伏冈盯着门外看了片刻，知道来者的目的，对大汉言道：“北雄，没看到绣着乌鸦嘛，他们是府卫，哪有刺客大摇大摆登门的！”说着，将三人迎进门来，自我介绍道：“我是都尉伏冈。”剧烈咳嗽让他腰都有些弯了，脸色变得绯红，伏冈苦笑道：“要真被杀了，算是解脱了，十多年了，这咳嗽让人生不如死啊！”

“在下姜弘羊。”姜弘羊指着祝君怡，“这是祝午的女儿祝君怡。”

伏冈很是吃惊，“怎么，祝午也被刺杀了？”面露悲伤，几乎垂泪，“没想到，这么好的身板，走在了前面，老天真是作孽啊，多好的汉子。”

祝君怡面色悲痛，“世伯，我们一家都被害了，我因为探亲才避过。”

伏冈连连叹息，指着雄壮的汉子介绍道：“这是犬子北雄。”

众人进屋，伏冈叹息一声，“我就纳闷了，凶徒怎么不先来找我，省的我想死的死不了，想活的活不下去啊！这贼老天，真不知道供奉这老贼做什么？”

蔺本言道：“老伯，我们打算在这伏击凶手，你老能帮我们吗？”

伏冈毫不迟疑的言道：“你们只管抓人就是，怎么安排都可以，不为别的，只为那些老兄弟们报仇。”饮尽杯中酒，豪迈起身，拿起挂在墙上的长刀，随口吟唱道：“丽丽河山美如画，洋洋四海无闲土；终日佣耕不能活，兴亡皆是百姓苦，百姓苦，可奈何，为君洒泪唱短歌。歌哀苦，词伤悲，天下君王闻我说。辛苦最怜世间人，田家终年少闲月……”唱完后，又饮了一大口酒，使劲咳嗽起来，

见到酒杯空了，蔺本很是乖巧的上前斟满酒，“这是什么歌？”

老人又饮了一杯，笑道：“说起来，这可是当年刚浪军唱的歌，现在不许唱了，我小时候听爷爷唱过，爷爷唱的很苦啊！当我心静不顺，会唱这首歌谣，哎，都过去了，都过去了……”说完，长长的叹气离去，后背更加弯了。

姜弘羊有些担忧，劝道：“君怡，你先回家吧！”

祝君怡摇了摇头，倔强言道：“我一定等凶手来。”

毫无声息，姜弘羊的长剑冲着祝君怡而去，祝君怡没想到姜弘羊骤然发难，不过反应很是快捷，身形翻滚，虽然躲避的狼狈，可也堪堪躲过。

姜弘羊伸出手来拉，祝君怡犹豫一下，还是伸出手来，姜弘羊将她拉了起来，点头认可，“今晚伏击，抓获刺客，才能顺藤摸瓜，找到幕后真凶。”

“还是找人帮忙吧！”蔺本提议道：“凶手作案如此凶残，怕不是易于之辈，仅凭我们怕是不行，让府卫远远埋伏，等发出警报，围拢过来。”

姜弘羊摇头，“若是外围有人，依凶手的警觉，定能查得出来。”

伏虎点头，“姜大人说的对，要想抓凶手，只能靠我们自己。”

姜弘羊点头，“那就尽快安排。”指着蔺本言道：“凶手进来后，我们好关门打狗，你和我守住正门。”指着伏北雄，“你来守住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