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死者真相

秋日高照的阳光洒落在金光的大殿上，如同黄金般的闪耀，整个皇领的三大殿金碧辉煌，昭示着皇领的光辉文明，将帝国的荣光洒落整个中天。

大正帝成宣坐在宽大的宝座上，正听闻中侍具衡国奏事。

皇帝身量高大，魁梧强壮，龙眉虎目，充满了阳刚之气。听闻是龙武卫出事，脸色阴沉，看出皇帝龙颜不悦，具衡国小心翼翼的上前解释，“圣上，四名死者均来自龙武卫，都曾跟着圣上起事，参与了东林门兵变。”

皇帝沉冷的问道：“这么说，都是当年从龙的功臣。”

具衡国将死者名折打开，呈送上去，言道：“圣上英明！”

“朕当年处境何其艰难，莫不是这些人用命，怎能有朕的今天，告诉卫府，大司寇府，要把凶手找出来，碎尸万段，诛九族……”说到这里，皇帝愈加愤怒，抽出星辰剑，将屏风狠狠的一剑砍倒，才稍稍心解。

见到皇帝动怒，具衡国战战兢兢的宽慰道：“圣上保重龙体。”

宣泄完心中的愤怒，皇帝收起长剑，冷静的问道：“可有什么线索？”

具衡国赶紧将描本呈上，“在每个死者的背上，都用匕首刻着这样一幅图，老奴愚钝，不解其意，就令人描了下来，让圣上瞧瞧。”

众位中辅都围了上去，仔细看着具衡国呈上来的图案。

中曹蔺钦良心思敏捷，“看起来像狗头，难道说他们是走狗？”

中政吴茂荣摇头，“不像狗头，耳朵直立，像是狼头。”

“头上有角？这就怪了。”姜云天拧眉深思，“臣听说有种异兽，叫做蛊雕，似豹非豹的食人凶兽，独角，叫声像婴儿啼哭，难道凶徒意思是说……圣上有不仁之举？”姜云天出身华族，身材伟岸，眼睛清亮，自小和皇帝交好，在东林门兵变中，奔走四方，策划军机，丰功至伟，这十几年来甚得圣宠。

中帅公真武虎背熊腰，一把长槊鲜有敌手，被大成帝所信任，掌管龙武卫，镇守中都。在东林门兵变中，他偷开东林门，让公宣先埋伏起来，才取得兵变成功。可他这几年沉溺修道，说要羽化成仙，神行无极，非要练出仙丹来敬呈皇帝，让皇帝统治万年。皇帝因他功高，只能任他胡为。公真武言道：“有种凶兽，叫做穷奇，惩善扬恶，不重心意，远贤者，近小人，难道这是嘲讽圣上？”

公协盯着画像，有些犹豫的言道：“有种怪兽叫驳，是血统不纯之意，这是嘲讽圣上和臣弟吧！”说到这里，露出酸涩的苦笑。公协和皇帝是一奶同胞，脸颊深陷，眼光浑浊，头发枯黄。他参与过东林门兵变，受伤颇重，因为身体欠佳，多半时间静养，越来越少的参与政事，政事多压在姜云天身上。

众位发表完意见后，都看着博学的梁兴奴。见众人盯着知己，梁兴奴道：“臣倒是想起五十多年前的故事，圣上还记得邕梁刚浪军之乱吗？”

众人还是一头雾水，一直不言的中御姚政君想起来了什么，试探着问道：“梁相的意思是，这独角兽头的图案是解廌？”

梁兴奴点头称是，“当年的刚浪军暴动，邕梁十室九空，可谓人间浩劫，当时，暴匪喊出‘均贫富，正邪恶’，旗帜就是独角解廌，臣猜想，很可能是戾太子余孽针对刚浪军余部所为，这些凶徒是惩戒叛徒的意思吧。”

姜云天想起来往事，“不错，这些受害者祖上被大义感化，叛离刚浪军，随崇武帝讨逆，平乱结束后来到中都，入北军效命，可是郁郁不得志。当初圣上决议铲除戾太子时，重点结交的就是北军中的刚浪军余部。”

“戾太子，这个杂碎死了十五年，还是阴魂不散。”皇帝冷哼，看着众人，“当年的戾太子案，你们说杀人太多，适可而止，现在看，流的血还不够。”

公真武点头，“应是戾太子余部为其张目，他们当年都逃到了茶陵，躲在斗家，成了地洞里的老鼠，不见天日，没想到，现在又钻了出来。”

公协若有所悟，“皇兄，他们的目的是公输玭？”

这句话提醒了所有人，皇帝马上命令道：“衡国，命人马上去宗狱看看，公输玭还在不在？若还在，赶紧转移到天牢，仔细看管。”

具衡国二话没说，赶紧让两个小黄门去宗狱查看。

事情有些眉目后，皇帝把玩着手中的长剑，盯着姚政君道：“姚国丈，你监管百官，处事公允，此事就你来负责吧！”

皇帝盯着具衡国，不满的言道：“养了这么大的卫府，几千府卫，耗费多少国帑，现在正是需要你们的时候了，衡国，给你十天时间查案！”

具衡国心中叫苦，可不敢多言，对皇帝笑道：“圣上，此事应当是卫府来做，可是京城之事，还需要大司寇府来配合，望圣上恩准。”

幽暗的丛林小道上，上百龙武卫骑兵策马急行。

明月悬天，将丛林照的光明，龙武卫正快马赶着囚车而行。精钢制作的沉重囚车辚辚而行，驷马才能拉动，三个锁需要宗人府、禁卫军和卫府掌管。为了安全，龙武卫已将沿途封闭起来，不许他人通行。

年轻的什长看着空旷道路，看着车上单薄女子，很是不解，“大人，不就是护送个女人吗？至于这么兴师动众嘛，封了大路，还用精钢囚车。”

高大健硕的虬髯骑都尉有些不耐烦，“这可是卫公亲自交代的，宗狱牵扯皇室，不是你我该知道的，我们只要平安送到卫府，就算完活了。”

“这女人是戾太子的女儿公输玭。”什长看着囚车中的公输玭，露出猥亵的笑容，“娘的，早些年也去玩玩，说起来，咱也是玩过公主的人那。”

骑都尉嗤笑道：“玩玩？你可知道死的这些人，当年为了表忠心，也都曾奸污过公主，最后下场你也看到了，个个都是个死！这个女人背后是天下最富有的斗家，要不然我们行动这么秘密，是半个时辰前告知的，人员是临时抽调的。”

什长揶揄笑道：“秘密？真他娘的搞笑，这种事找两三个也就做了，竟然弄了上百人，还叫秘密？真不知那些阉人怎么想的，生怕别人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