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 鸳鸯壶精妙之处

鸳鸯壶长相精美，通体由纯银打造而成，壶身上面缠绕鎏金的并蒂莲纹，壶盖上面的点缀红绿交配，显得鸳鸯壶如同真鸳鸯般栩栩如生。

在烛火下泛着幽光，两只壶嘴像交颈的鸳鸯，脖颈处各盘着半圈篆字。

金龟换酒处，玉液不沾心。

我摩挲着壶身上的并蒂莲纹，淡淡开口问道：“你们知道为什么它叫鸳鸯壶吗？”

“它是一个酒壶，名唤鸳鸯，难不成是可以装两种酒？”

洪警官凑上前，微挑眉头，一脸惊喜开口。

我笑着摇了摇头道：“不单单是这样。”

话落，我拔开壶盖，露出左右两个青瓷内胆，故意摇了摇壶身，勾起的嘴角也变得神秘起来。

“左膛装女儿红，右膛盛竹叶青，最绝的是喝的时候，任你喝的是烧刀子还是状元红，入喉都是纯正的白开水。”

“真的有那么神奇？虽然我也知道鸳鸯壶的由来，但那都是古人传下来的言论，也不知道真假，总不能说李白号称千杯不醉都是因为这个吧？”

李丽并不是很相信鸳鸯壶有这个作用。

我也不勉强，历史总归是历史，但我这里能梦想成真是实话。

“要不然你试试，给李丽做个示范？免得说我骗人。”

我看向洪警官，嘿嘿一笑提议道。

洪警官伸出去想要触碰鸳鸯壶的手停在半空，扭头冲我眨了眨眼睛，收回手，轻咳一声道。

“咳咳，先说好，我要是醉了，就算工伤，你负责。”

“没问题，大不了我把床让给你。”

“行！酒在哪里？倒进去！”

“隔壁超市有卖，你卖两瓶糯米酒来。”

洪警官应了一声，屁颠屁颠跑出去，等回来的时候，一手提着一瓶糯米白，酒香扑鼻，是花了钱的。

我打开糯米白往右膛倒了进去，倒满才停下来，刚好半斤，随后接过慧音姐刚泡好的清茶，往左膛注满。

感受到里面装得满满当当，递给洪警官，笑着开口道。

“你按照一口的比例，连喝三口试试。”

第一口入喉，洪警官脸瞬间煞白。

“好辣！”

他努力咽下去，缓了一会才喝下第二口。

第二口下肚，他突然瞪大眼睛，喃喃自语道：“这味道……不对……”

他似乎产生错觉，喝下第三口，在嘴里含着转了三圈，惊呼道。

“咦！怎么是……茶水味？”

洪警官不信邪，又喝了两口，确定是茶水味。

“天水！这是怎么回事？居然喝的是茶，不是酒！”

李丽一把抢过壶闻了闻，诧异出声道：“明明有酒味啊！”

“喝的是酒，尝的是茶。”

“去年冬至，王记酒铺的老王连干十八碗烧刀子，最后抱着尿壶喊口渴的事情你记得吧，我跟你说过，他用的就是这鸳鸯壶，我借给他的，让他送了两坛子女儿红，不收我钱，我才借给他的。”

我笑了笑，故作一副神秘的样子，解释出声，听得李丽一愣一愣的。

洪警官点了点头，觉得不过硬，又咕嘟咕嘟灌下半壶，擦去嘴角的茶水，畅快淋漓。

“哈哈哈！果然是好东西，平时我喝啤酒都能晕，现在用这壶喝糯米白，就跟喝白开水一样，丝毫感受不到醉意。”

“知道这壶是谁的吗？”

“谁的？”洪警官放下酒壶，睁着大眼睛，好奇地问道。

“竹林七贤的刘伶。”

“那个喝醉酒脱光衣服见客的刘参军？”李丽惊呼道。

我点头解释道：“没错，就是他。”

“当年他老婆摔了酒壶哭着劝诫，他却说天生刘伶，以酒为名，转身就铸了这鸳鸯壶，你翻开壶底的还能看到‘鸡肋’二字。”

李丽翻转壶身，确实看到壶底刻着暗红铜锈的篆文，想着出声询问，却被我打断。

“想知道为什么刻鸡肋二字，自己回去查找《酒德颂》里鸡肋安足以当尊拳的典故，上面解释得比我说得更清楚。”

主要这个典故讲起来太麻烦，时间也不早了，还得休息呢。

这时，洪警官突然打了个响嗝，满室茶香弥漫在空气中，他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开口道：“等一会！我肚子怎么咕噜咕噜地响？”

“壶里的茶汤在化酒呢。”

我指了指他鼓胀的肚皮，开口解释。

“对了，当年刘伶醉卧三年，醒来说醉后何妨死便埋，你们猜他醒来第一句说什么？”

“要酒？”

“要水？”

两人试探性地异口同声道。

“错。”

“他说，快把鸳鸯壶拿来，这三年梦里的酒都没喝够，他要大醉一场！”

两人相互看了我一眼，摇摇头。

“不懂。”

我耐着性子跟他们解释一番，而后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个原因。

林慧音看着两人这副模样，笑着摇了摇头，继续往下说：“这鸳鸯壶的妙处，可不单单在酒里。”

话音落下，她突然握住洪警官的手腕，语气严肃：“你记住，现在起无论我说什么都要照做。”

洪警官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在他和李丽的目光之下，林慧音轻轻波动壶盖的两颗装饰，然后将酒壶塞回他手中，出声道：“第一口，只喝半口的量。”

洪警官犹豫着抿了一口，烈酒入喉的瞬间，他的脸瞬间涨得通红，但奇怪的是，仅仅过了几分钟的时间，原本汹涌澎湃的股灼烧感竟像潮水般退去，他察觉身体的变化，摸着发烫的额头大声惊呼。

“我的天！真邪门了！这酒怎么越喝越清醒？”

林慧音没有回应他，再次拨动壶盖上面的装饰，示意道：“现在换右边的。”

洪警官看着林慧音，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口，发现不对劲，又喝了一口，再度惊呼道：“这是什么？有点像中药的味道，但是不苦，不是茶水，也不是酒水！”

林慧音指尖轻点右壶壶口，将壶身微微侧过来，淡青色的液体缓缓流出的同时，她突然吟诵起《将进酒》的后半段：“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

随着诗句，她指尖那抹青色液体竟在空中凝成酒花的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