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姜时助被杀

姜时助笑道：“我在常扬帮助鸿泽除去诸位公子后，督公担心我和鸿泽关系匪浅，在常扬坐大，就让我返回中都，成为位高权低的卫公，只负责侦办慈明宗之事。我在卫府也无所事事，师玑知道我是姜家后人，也知我在常扬铲除诸公子的手段，就前来找我，让我帮璟荣为帝，自从颐光十八年算来，都有三年了。”

“真是好手段啊！”屈辅国禁不住的赞叹道：“这些年来，你们一直在密谋，我们卫府的卫公，杨家的太后和相国，东元公主，大祭司在合谋，而我身居督公之位，得先帝厚爱，却没能阻止这一切，我真是一头蠢猪啊。”

姜时助笑道：“这怨不得督公，这些消息都掩盖了，凡是觉察出来我们谋划的，都被我们铲除了，石公望就是这么倒下去的。”

屈辅国感到很是震惊，“石公望是你杀的？”见姜时助点头，更是目露狠厉，“石公望是你的同僚，是你同生共死的兄弟，你也下得了手？”

“何须我来出手。”姜时助摇头，“自然是东元夜枭来做此事。”

“勾结外敌！”屈辅国盯着姜时助，“这在我卫府是大忌，必死无疑！”

“哈哈……”姜时助露出放肆的笑容，“督公，那是你的敌人，可不是我的敌人，勾结外敌从何谈起？我在卫府，什么事没见过，何须惊讶，为了登上帝位，又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什么代价不能付出？当年颐光帝登基，大正帝不就被毒杀，我们姜家不就被族诛了嘛，为何有夜枭相助，督公就如此惊讶。”

屈辅国被堵得哑口无言，只是沉默低头，不再谈论此事，似乎想到了什么，赶紧问道：“帮助璟荣登上大位，你们是不是要杀了璟文？”

姜时助点头，“我们屡次出手，却没能成功。”

屈辅国问道：“公羊错让你负责校事厂，为了追杀璟文吧。”

姜时助露出得意的笑容，“圣上知道我对颐光帝的恨意，也知道督公和颐光帝的感情，自然不会安排督公执掌的卫府来做此事。只是我当年用督公的轿子将夜歌送到先帝大帐，掩护了杨益三用鬼婴刺杀，圣上才觉得督公是自己人，要不然，你怎么可能还在这督公位子上，早就被圣上挫骨扬灰了。”

“原来如此！”屈辅国恍然大悟，“怪不得大卫领对我多有怀疑，说起我乘坐的轿子，原来是你们暗地的谋划啊！你和夜歌都是我最信任的手下，存心把我蒙在鼓中，也是易如反掌。”说到这里，突感心痛，“我这个蠢材，愧对先帝啊！”

姜时助盯着屈辅国，突然变得严肃，“我负责的校事厂，就是要追捕伪皇子璟文。”说着，直直的盯着屈辅国，“敢问督公，会支持我这么做吗？”

屈辅国无畏的迎着姜时助的目光，“你觉得那？”

姜时助眼神变得凌厉，“圣上有言，卫府不能尽心尽责，校事厂就可做卫府事。”抬步上前，咄咄逼人的言道：“督公对我有知遇之恩，我不想缘分到此尽了。”

“姜时助！”屈辅国的眼光更是针锋相对，“悬崖勒马，尚且有救。”

见到屈辅国如此不识时务，姜时助竟然哑然失笑，“悬崖勒马的，应是你吧！”

“我知道你带来了人马！”屈辅国的眼中闪烁着嘲讽，“我也知道这些人马是公羊错给你的，因为他不再相信卫府。”说着眼神冰冷，“承蒙先帝错爱，我执掌卫府二十年，我虽昏庸，却也有些朋友，有些事情我不知道，有些事情你不知道。我能体谅你的恨意，你大仇得报，离开皇领，我们多年的情分也算是有始有终。”

“竟然知道我带来的是圣上的人马！”姜时助有些惊讶，不过想了想，也就释怀了，“我既能带来圣上的人马，督公也该知道圣上的意思吧。”

屈辅国不再多言，转身就要离去，这时，身后传来了姜时助的声音，“督公！”随之便是拔剑的声音，“只要跨出这房门，就再也不能回头了，万望督公慎重。”

可是屈辅国并没有理睬，而是决绝的走向房门，这时，身后传来了姜时助的大喊声，“来人，把人留下。”可屈辅国没有丝毫惊慌，只是微微一笑，依然前行。

“动手！”姜时助高盛命令，上前就要动手，就听身后传来了风声，一支羽箭插入肩膀中，巨大的疼痛让姜时助差点晕了过去，只能强忍着疼痛，扭头大骂道：“蠢货，这么近的距离，竟然射不中，看我回头如何家法伺候你。”

“我没错，是厂公错了，我射得就是你。”伴随着侧门“吱吱呀呀”的开门声，姜时助看到从黑暗中徐徐走来一名年轻人，带着无比愤恨的目光，却是得意的口吻言道：“在下姚承业，是姚家子孙，你灭了我姚家满门，今日我就找你复仇来了。”

“蠢货！”姜时助大声骂道：“要灭你姚家的，是当今圣上。”

“一派胡言，你这个畜生不如的东西。”姚承业毫不示弱的骂道：“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为了复仇，杀死了先帝，勾结龙武卫，杀了我们姚家，我这次来，是为我们姚家，也为刘家，余家，为那些万千死去的亡魂来报仇的。”

“你是怎么进来的？”姜时助预感到了什么，有些惊恐的问道。

“自然是大大方方的走进来的。”取出一支羽箭，放到弓弩上，带着胜利者的笑容，慢慢的将弓弦绞了上去，边绞边言道：“你这种国贼，自然人人可诛。”

姜时助笑道：“要杀你姚家的是杨益三，是梁汝循，是公羊错，是公室的公道安，公师都，是姜家，是蔺家，是吴家，整个中都城，都想让你们死。”说着，想要举起手臂来，用袖箭射死对方，可发觉浑身无力，只能强撑着站立。看出姜时助的无力，姚承业更是得意，“这箭头有毒，你现在浑身无力，我要慢慢杀了你。”

“蠢货！”姜时助突然笑道：“你我今天都走不出这房子。”强撑着无力的身躯言道：“他们放你进来，就没打算让你活着出去，那些人是用来杀你的。”

顿时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姚承业目露急切，“那我也先杀了你。”说着，就举起弩来，冲着姜时助的心口射去。一箭射入心口，巨大的疼痛反而让姜时助清醒过来，他积攒最后的力气，冲了上去，一剑刺入姚承业的心窝，便倒了下去。

随着“扑通”一声，二人同时倒下，这时候，常佐国从侧门走了进来，看到地上的躺着的二人，对屈辅国笑道：“承蒙督公厚爱，我才有机会成为厂公。”

屈辅国问道：“该如何向圣上奏明此事。”

常佐国笑道：“自然是姚家处心积虑的复仇，姜时助中了圈套。”上前谈了谈鼻息，看到二人慢慢冰凉，笑道：“这就好了，圣上也放心了。”说着，便意味深长的笑道：“圣上说，姜家，姚家都是过去了，他们可入庙堂，不可入朝堂，我们君臣还是要看将来，唯有将来才能缔造盛世。”想了想，言道：“若是我成了厂公，便要去追查伪皇子璟文了，到时候，少不得麻烦督公。”

屈辅国点头，“我知道，依厂公之能，很快就能查到伪皇子，可在下愚见，追查个四五年，厂公就能牢牢掌握校事厂了，厂公认为此言可行？”

指着姜时助的尸体，常佐国笑道：“督公就是担心这家伙办事太实诚，才让他这么走的，我懂督公的意思，自然知道如何去做。”说完，便从容离去。

屈辅国送出门外，盯着漫天星空，久久不语，长长叹息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