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凌雪、无方！

霸刀身旁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

面容清瘦，蓄着三羊胡，看起来像是个文人，有着儒雅的气质，却随身挎着一个古朴老旧的药箱。

他叫无方，出自某个隐世医门，一手医术超凡入圣，是北境战区军医院的院长。

而在无方的旁边，则是一个穿着紧身夜行衣的高挑女人。

她长发高盘，露出天鹅般白皙的粉颈。

眉似柳月，眸若秋鸿。

于英姿飒爽中，不失温婉与秀丽。

夜行衣将她窈窕动人的身材勾勒得淋漓尽致，魅力尽显。

令人一眼看去，便会挪不开眼睛。

她叫凌雪，北境情报机构【暗阁】的统领。

此刻，凌雪看了一眼眼前星眸剑眉，不怒自威的男子，心虚的低下了头。

楚牧淡淡道：“起来吧。”

“谢楚帅。”

三人起身。

楚牧指着段奎，对无方说道：“这位老爷子姓段，务必治好他。”

“属下尽力。”

无方点头，走到段奎床边，看了看他的脸色，而后把脉，紧接着从兜里掏出一个瓷瓶，倒了颗黑褐色的丹药，捏开段奎的嘴，喂了进去。

随后无方在段奎喉咙上一点，段奎的咽喉涌动一下，丹药被咽下。

紧接着，无方才打开古朴的药箱子，掏出针袋，将一根根银针刺进段奎的身体。

一番动作如行云流水，看起来很是潇洒从容。

无方为段奎治疗的时候，楚牧看向凌雪，剑眉微蹙：“谁让你来的？”

凌雪连忙又单膝跪了下去：“属下没有帅令私自行动，请楚帅责罚。”

霸刀一脸紧张模样，看起来比凌雪还要忐忑不安。

楚牧面无表情道：“你还知道你是私自行动？按照军规该怎么判？”

凌雪抿了抿红.唇：“罢免军职，以儆效尤，若造成严重后果，革除军籍，遣返归乡，如果再严重一些……判处十年以上监禁。”

楚牧脸若寒霜，道：“军法倒是背得挺熟，那你告诉我，是想被革职，还是想被遣返？”

“楚帅恕罪！”

凌雪慌了神，连忙道：“属下知错！属下再也不敢了！”

霸刀当即跪下，帮忙求情：“楚帅！凌雪一时糊涂，也是想为您效力，求求您看在凌雪多年来功劳苦劳都有的份上，饶过她这次吧！”

“属下以人头担保，若凌雪再有下次，属下愿与她同罪！”

古往今来，兵马未动，情报为先。

暗阁的重要性可想而知。

凌雪也确实没有辜负楚牧的信任。

打退敌国，暗阁的情报消息极为关键。

霸刀喜欢凌雪，楚牧知道。

他也乐得这两人能走到一起。

不过凌雪心事太重，霸刀想要得到她的芳心，道阻且长。

“楚帅。”

给段奎扎针的无方也停了下来，拱手抱拳：“凌雪为暗阁统领，更是您的眼睛，忠心耿耿，一念之差违背军令，还望楚帅网开一面。”

楚牧赶来牡丹城前，下令除黥卫军跟随外，其余各部静默不动，等他命令行事。

所谓军令如山。

凌雪自私做出决定，带着暗阁成员来到牡丹城，就是枉顾军令。

如果放在战时，哪怕就地处决都不为过。

当然，楚牧并不会真的因此就责罚凌雪，借机敲打警告一番，却是必要的。

见凌雪俏脸煞白，楚牧知道已经达到效果，沉默几秒后，淡淡道：“起来吧，看在霸刀无方给你求情的份上，这次就算了。”

“谢楚帅开恩！”

凌雪松了口气。

楚帅历来杀伐果决，说一不二，这次轻拿轻放，算是破天荒了。

“既然来了，那就待着吧，把暗阁成员散出去，查一查牡丹城，查一查周家。”

“是！”

凌雪领命，拿出手机发了条消息，然后乖乖站在那等着楚牧的吩咐。

这时，无方对楚牧说道：“楚帅，这位段老爷子已经无碍，稍后属下再开几服药调理调理，段老爷子吃完后就能完全康复……”

“至于他的瘸腿，已经这么多年，经络萎缩堵塞，倒是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治好。”

“能治好就好。”

楚牧松了口气。

段老爷子护了母亲十五年，没有他，母亲根本活不到现在。

这份恩德比天高比海深，楚牧是一定要报的。

但前提是人得活着，否则报什么恩？

“再看看她。”

楚牧指了指母亲。

无方的视线便落在楚蕙兰身上，好奇问道：“这位是……”

“我母亲。”

“什么？！”

无方和凌雪都是大吃一惊。

一直以来，楚牧从未提起过自己的家人，整个北境的将士，都还以为楚牧是孤儿。

没想到楚牧有母亲在世。

同时也恍然大悟。

难怪楚帅连封王大典都顾不上，千里迢迢跑来这座三线小城。

令人不解的是，堂堂北境主帅的母亲，怎么会是这般模样？

“主母她怎么了？”凌雪连忙问道。

楚牧身上隐隐有杀气弥漫，沉声说道：“精神失常，疯了十几年，身上应该还有不少暗疾新伤，无方，帮我治好她。”

无方心头一颤，暗道有人要倒血霉，连忙点头：“属下一定尽力。”

说着，他快步上前，两根手指搭在楚蕙兰的手腕上，微眯着眼睛把脉。

良久。

随着时间的流逝，楚牧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以无方的医术来说，诊脉的时间越久，代表情况越糟糕。

终于，无方收回手，眼中满是凝重。

楚牧心跳都漏了一拍，开口询问道：“怎么样？”

他的声音都有些沙哑。

无方面色凝重，没有之间轻松的模样，斟酌了一下用词，回答道：“楚帅，主母的情况不容乐观，因为处在昏迷状态，疯癫之症还看不出来，光是身体，就已经是油尽灯枯，急需治疗，再也拖不得。”

楚牧眼眶一热，重重道：“治！”

无方却又说道：“治疗之前，主母还需要处理一下清洁……她太虚弱，经不起感染了。”

楚牧立刻喊道：“凌雪！去隔壁房间给我母亲处理个人卫生！”

凌雪连忙点头：“是！楚帅放心，主母交给我吧。”

她上前几步，将楚蕙兰抱起的瞬间，脸上也是不由一怔。

太轻了！

不敢停留，凌雪匆匆去了隔壁房间。

楚牧深深看着无方：“老实告诉我，我母亲到底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