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你必须死！

随着楚牧话音落下，三十八个黥卫，同一时间迈步而出。

面对数量超出己方数十倍的敌人，他们的眼神冰冷而死寂。

一步、两步、三步。

三步之后，黥卫们整齐划一挥手。

制式的锯齿短刀弹射而出，如闪电般出击，各自精准命中目标的心脏。

无一重复。

哗啦啦……

刀柄与刀身之间，由遍布尖刺的锁链连接，发出轻微的声响。

众多猛虎会成员茫然倒地，死得猝不及防。

一场杀戮，在黑暗中拉开序幕。

力斩。

斜劈。

抹喉。

振刀。

绞杀！

一招一式，千锤百炼，全是杀人技！

黥卫们以战阵排列，进退之间配合默契紧密，仿佛化身一台移动的绞肉机器。

人数众多的猛虎会成员，完全反应不过来，似麦子般一排排倒下。

血腥味弥漫。

幸运的一击毙命，有那不幸运，断手或是断脚。

哀嚎声此起彼伏，令人头皮发麻。

恐惧如瘟疫传染开来。

只会在普通人面前张牙舞爪的猛虎会成员，何曾见过这种残酷的阵仗？

眼看着身边一个个同伴连反击都做不到，纷纷倒下，其余人浑身颤抖得厉害，连上前一步的勇气都没有。

手脚发软下，铁棍和砍刀叮铃咣当掉了一地。

当第一个逃兵出现，便如同起了多米诺骨牌效应。

一个又一个猛虎会的成员，仓皇转身，拼命逃跑。

只恨爹妈少生了两条腿。

“追杀两里。”

比这冬夜更冷冽的命令从楚牧嘴里发出。

黥卫们浑身浴血，眼神始终冰冷，如同一道道幽灵，朝逃跑的猛虎会成员追去。

杀戮，还未停止！

雪茄从林虎的指间掉落，在血水里发出嗤嗤声响后熄灭。

人多势众，来势汹汹的猛虎会，只剩他一人呆愣在原地，瞳孔涣散着，久久无法回神。

败了！

败得太快，太突然。

林虎想不明白，自己上千的手下，怎么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被对方区区三十几人杀崩，毫无还手之力！

怎么可能？！

嗒嗒嗒……

脚步声在林虎耳中逐渐清晰。

他下意识转动眼球，迎上了楚牧的视线。

透过这双眼，林虎仿佛看到了尸山血海朝他袭来。

下意识的，林虎连退几步，直到撞到车前盖才停了下来。

一阵夜风吹过。

林虎鼻腔里满是血腥气息。

他茫然四顾，入眼处，倒在血泊中的尸体杂乱堆叠，密密麻麻。

锯齿短刀的杀伤效果，让每一具尸体的死状，凄惨可怖。

这一瞬间，林虎仿佛置身战场，全身血液几近冻结。

“呕！”

林虎狂呕，胖脸一片惨白，其上横肉抖个不停。

好不容易缓过劲，他惊恐道：“你……你们……不是狂龙帮，你是谁？”

“重要么？”

“不……不重要！”

林虎立刻反应过来，急忙说道：“是我有眼无珠，我错了，我投降！您有什么想让我去做的，我保证办好！或者有什么东西是您看得上的，您尽管开口。”

远处，传来断断续续的凄厉惨叫。

代表他那些逃跑的手下，也没逃脱死神挥舞的镰刀。

惨叫声落在林虎的耳朵里，寒意更浓。

楚牧淡淡道：“唯一能让我看得上的，只有你这条命。”

林虎快速从怀里掏出一把枪来。

黑洞洞的枪口，直指楚牧。

他色厉内荏的说道：“今天算我栽了！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今晚就当我没来过！”

楚牧看了一眼林虎手中的枪，摇头道：“这个保不了你的命。”

“你别逼我！”

林虎狠声道：“大不了同归于尽！”

“同归于尽？”楚牧嘴角勾勒出刀锋般危险的弧度。

国内外，不知道多少人想要他的命，但迄今为止，无人能做到。

区区一个三线小城的地头蛇，也敢张牙？

林虎握枪的手控制不住发抖。

明明利器在手，却感觉不到丝毫安全感。

他面容依旧狠戾，眼里却有哀求浮现：“我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你，我认错！我什么都可以给你，只求你饶我一命。”

楚牧脑海中浮现楚蕙兰脸颊上蜈蚣一般的疤痕，内心堆积的杀意，在这一刻疯狂爆发。

他一张脸变得狰狞，如同猛虎啸山般狂怒大吼：“你必须死！谁敢保你，我就杀谁！”

这一瞬的滔天煞气，让楚牧宛若地狱里走出的修罗。

林虎双眼快速爬上血丝，达到极致的恐惧，让他如同被逼上绝路的野兽，变得歇斯底里：“是你逼我的！咱们一起死！”

咔嚓！

就在林虎即将扣动扳机的瞬间，一把锯齿短刀干脆利落的斩下，将林虎握枪的手，齐腕斩断。

断掌落地，鲜血飙溅。

“啊！”

林虎凄厉惨叫。

深入灵魂的痛楚，反倒是让他清醒过来，顾不得剧烈疼痛，扑通一声跪下，连连哀求：“我不想死！我有用！我还有用！只要您留我一条命！我给您当狗！”

长年的纸醉金迷，已经磨灭了他当初街头喋血的胆色。

现在，他只想活！

楚牧看着溅在自己靴子上的猩红血液，深深吸了口气。

强忍着将林虎脑袋拧下来的冲动，冷声下令道：“把他和那个三爷一起吊在城门口，活剐。”

“不……唔……”

一个黥卫上前，捂着林虎的嘴，将他拖走。

林虎胡乱挣扎着，却于事无补，只在沿途留下一条血色痕迹。

躲在墙后的瘸腿老人，早已呆若木鸡。

若非亲眼所见，他怎么也不敢相信在牡丹城作威作福多年的猛虎会，会灭得这么轻易，甚至有点儿戏！

楚牧依旧站在寒风里一动不动。

时间流逝。

黥卫们陆续回来。

他们隐匿于暗中，默默擦拭染血的锯齿短刀。

最后一个黥卫回来的时候，手里拖着一个惊恐得全身发软的中年男人。

他将这人往地上一扔，朝楚牧单膝跪地：“启禀楚帅，追杀两里，未能全歼敌人，请楚帅责罚。”

毕竟黥卫人少，猛虎会众多成员一心要逃，短时间内根本不可能全部杀光。

总有幸运儿逃出生天。

楚牧并不在意。

一些无关紧要的小喽啰而已，即便今晚逃过一劫，也不意味着他们就能安然无恙。

楚牧将目光放在黥卫带回来的人身上。

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体型微胖，头发黑白驳杂。

置身尸体与血泊中，他瑟瑟发抖，吓得快要晕死过去。

“他是什么人？”

“启禀楚帅，这人躲在一处危房偷窥，被我发现，交由楚帅发落。”

中年男人连忙颤声说道：“我不是猛虎会的，别……别杀我！我只是给人送……送点吃的……”

楚牧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蹙眉道：“抬起头来。”

“我我我……”

中年男人不敢反抗，连忙抬头，却紧紧闭着自己的眼睛，哀求道：“我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不知道，求求你饶了我……”

看清中年男人模样的瞬间，楚牧大喜，开口喊道：“福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