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梦到被推下高楼

我的话音刚一落地，赵娟像是被一道惊雷劈中，双眼瞬间瞪得滚圆，眼球仿佛都要夺眶而出。

她直勾勾地望着我，眼神里满是惊恐与难以置信，胸口剧烈地上下起伏，像是刚跑完一场生死时速。

脸颊上的肌肉不受控制地微微抽搐着，带动整个面部都扭曲得狰狞可怖。

“你……你别以为我是吓大的？”

赵娟的声音颤抖，带着一丝强装的硬气，却难掩内里的慌张。

“我为什么吓你？好处又是什么？”我双眼死死地盯着赵娟，一步一步缓缓逼近。“你最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否则真的没有人能救得了你了！”

“你最好还是听她的吧！”乔乔一边埋头疯狂敲打着手机，手指在屏幕上飞速舞动，一边漫不经心地开口。“她可是有阴阳眼的！”

乔乔的话，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成功地吸引了赵娟的注意力。

我下意识的微微侧脸，余光瞥见乔乔的手机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数码如汹涌的潮水般不断滚动。

心里则诧异着，她到底在搞什么？

但此刻容不得我多想！

这个时候我必须从赵娟的口中撬出点线索来！

“阴阳眼？”

赵娟的视线缓缓地从乔乔身上挪开，似乎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最后落在了我的脸上。

“所以……你真的能见鬼？”

“是！”我微微颔首。

“有鬼？原来真的有鬼！”

赵娟脚步不受控制地慢慢往后退去，眼球不断地震颤着，整个人处于崩溃的边缘。

走着走着，脚下却突然被破碎的花瓶狠狠一绊。

她惊呼一声，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而后重重地摔坐在沙发之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赵娟！”

我下意识地想要上前扶她，可手刚伸出，就被赵娟慌乱地伸手阻止。

“我没事！”

赵娟歪着头望着我，眼神晦暗不明，仿佛藏着无数秘密与恐惧。

“你是不是真的能够帮到我？如果那个鬼真想杀我的话？”

赵娟的声音突然喑哑起来，像是被烈火炙烤过，透着无尽的绝望。

“我不能保证！”我轻轻地摇了摇头，目光紧紧锁住她的眼睛，“毕竟我不知道你到底做了什么！”

见赵娟不说话，我放缓了语调，试图安抚她紧绷的神经。

“告诉我，为什么要给白玉送花圈？你……认识她？”

“认识？”赵娟挑眉，眼神迷茫。“算吧！”

“什么叫算吧？”一旁的乔乔突然抬起头，手机的光在她的下颌上忽明忽暗。“认识就是认识，不认识就不认识！”

“我……见过她！”

赵娟将头深深地埋下，像是要把自己藏进黑暗里，让我几乎捕捉不到她的表情变化。

“在哪？”我急忙追问，声音因为急切而微微发颤。

“在视频上！”

赵娟的话让我和乔乔面面相觑，而后我们像是被同一根线牵动，齐刷刷地朝她投去探寻的视线。

“就是她儿子被车撞死的那个视频！”

“之后呢？”我想了想紧接着问道，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没有之后！”赵娟的嘴角扬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像是在自嘲，又像是在隐藏什么。“那是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见她。”

“那你为什么要给她送花圈？”

我三两步跨到赵娟的跟前，身体前倾，企图捕捉到她躲闪的眼神。

可她的眼皮像是被千斤重负压着，耷拉着，几乎遮住了整个眼球。

“因为我梦到她了！”赵娟猛地抬起头，脸部的肌肉剧烈震颤起来，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操控。“我梦到她找我追魂索命！我梦到她将我推下高楼！‘砰’一声就脑浆迸裂、粉身碎骨！”

赵娟说这句话的时候手舞足蹈，神态癫狂。

蜡黄的脸上因为激动而充血潮红，像极了被恶鬼附身。

可那红色消退后，脸色彻底变成煞白，毫无血色，宛如一张白纸。

“真的只是如此吗？”

我不由地皱紧眉头，心里满是怀疑，总觉得事情远没有这么简单。

“是！”

赵娟再次垂下眼睑，双手紧握在一起，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呵！

赵娟的话我可一个字也不敢信！

“赵娟，你说你第一次见到白玉是在她儿子出事的那个视频里，是也不是？”

我死死盯着赵娟，目光如炬，试图看穿她的伪装。

“是！”赵娟缓缓抬起头，嘴角下垂，满脸写着沮丧。

“那你是怎么知道白玉已经死了？”

我一针见血地质问，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响亮。

“我……”

赵娟张了张嘴，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喉咙，发不出完整的音节。

“你又怎么会因为梦到了白玉就给她送去花圈？”见赵娟语塞，我紧接着步步紧逼。

“如果你只是因为同情白玉顺手送的花圈，为什么不大大方方地署上自己的名字，反倒刻意跑到城郊那么远的地方给她订花圈？”

我在乔乔车上的时候就用赵娟的地址定位搜索过，附近虽然只有两个殡葬用品店，但都是24小时营业的。

我查过了，棺材铺接到花圈订单的那天，两家店的配送平台也是开启的。

那么，赵娟为什么要舍近求远？

多此一举的事，目的何在？

“我去哪买东西是我的自由！你管不着！”

赵娟厉目瞪着我，眼睛里仿佛要喷出火来，颇有些恼羞成怒的意思。

“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不肯说吗？”

我强压着怒火，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却浑然不觉疼痛。

死死盯着赵娟，恨不得将她的心思看穿。

“为什么给白玉买花圈？”

“因为她死了！”赵娟失声尖叫，嘴唇不停地哆嗦，声音尖锐地仿佛要划破这压抑的空气。“死人不送花圈送什么？”

“所以你怎么知道白玉死了？”见赵娟的情绪已经有些崩溃，我决定再逼她一把，成败在此一举。“是不是你害死了她？”

原本只是试探来着，没想到赵娟的身体突然绷紧，像是被施了定身咒。

而后她像是触电般地抽搐起来，身体不受控制地痉挛着。

“她不会有癫痫吧？”

乔乔咒骂了一句，伸手一把扫掉沙发上的杂物，动作慌乱而急切，随后将赵娟放平了上去。

而我紧随其后凑过去，给赵娟进行急救措施，双手快速而熟练地按压着，眼睛一刻也不敢离开她惨白的脸。

赵娟翻着白眼浑身痉挛了好一阵，僵硬紧绷的肌肉这才稍稍松软，整个人像是脱力般瘫软在沙发上。

“要不要叫救护车？”

乔乔擦了擦头上的汗水，手还在微微颤抖，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

“暂时稳定了！”我轻轻摇头，眼睛依旧紧紧盯着赵娟的脸，“再观察观察！”

事实上赵娟的心率、呼吸还有脉搏都处于正常范围之类，所以我才断定她已经脱离了危险。

“乔乔，你刚刚在干嘛的？”

见乔乔的视线终于从手机里抽离，正龇牙咧嘴地揉着后颈的时候，我忍不住开口询问，心里满是疑惑。

“呵呵，总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啊！刚刚你跟赵娟对话的时候，我查了你给我的其他几个用户的资料。你猜，我发现什么了？”

乔乔对我挤眉弄眼，似乎在跟我卖关子，可此刻我哪有心思跟她玩闹。

“我可是付了钱的！”

我有些无奈地捏了捏胀痛的太阳穴道，语气里带着一丝焦急。

“哎，开玩笑的，真不经逗。”

乔乔说到这，突然收起嘴角的戏谑，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我通过黑客技术入侵了他们的手机或者电脑，联系上了他们。花圈是他们送的没错，但是别人委托他们买的。而且还有好几个委托方，都是外地的。”

“外地的？”我蹙眉道，心里涌起一股不安，事情似乎变得更加复杂了。

“嗯！”乔乔耸了耸肩膀，“我以未来之星这个地址为关键词，查到了几乎大部分送花圈的人。这些人不仅遍布全国各地，甚至涉及各行各业，各个年龄段等等。”

这就麻烦了！

我懊恼地攥紧拳头，完全不顾指甲深陷掌心的刺痛。

原本我还以为送花圈的人都有着某种共同点！

可很显然是我猜测错了！

但是我有一点几乎可以完全笃定，那就是整个事件一定和白玉有关。

“乔乔，一定还有什么事是我们没有查到的！既然之前白松的死能在网络上被抹去痕迹，会不会你恢复的数据也只是冰山一角而已？”

“不无可能！”乔乔连连点头，神色凝重，“毕竟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人间编制内的技术人员，肯定比我这个编外人员有手段。这样，我继续查。”

乔乔说到这，眉头突然拧紧。

“没信号，我出去找找信号。”

没信号？

这似乎不是什么好兆头！

等我想要叫住乔乔的时候，她已经大步跨出了门外，脚步声在空旷的楼道里回响。

与此同时，躺在沙发上的赵娟猛然睁开了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