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汗毛竖起阴气逼人

未来之星？

又是未来之星传媒公司！

或许清风所说的怨气所在正是来源于那个死去的女主管！

想到这里，我随手拿出一袋瓜子递到保洁大妈面前。

“大妈，那个主管叫什么？为什么会自杀呢？”

大妈的手不自觉地伸出手抓了一把瓜子，随后悠闲地跷起了二郎腿嗑了起来。

她那略显沧桑的脸庞上，忽地浮现出一抹淡淡的忧愁以及惋惜。

“她叫白玉，三十多了。但是啊，水灵的跟个小姑娘一样。对于她的死，背地里可有好多说法呢，我也不知道哪个真的。有人说她是和公司的老总有一腿，被原配老婆发现了逼着她跳楼自杀。还有人说她是被领导给潜……潜什么水来着……”

“是潜规则吗？”我试探性地开口。

“对对对，就是那新潮的词。”保洁大妈一边唾瓜子壳，一边连连点头赞同。“还有人说她是得了治不好的绝症，不想拖累家人这才寻死的。反正啊，越传越离谱。但白玉的事我们只敢私下谈谈，要是被发现是会被开除的。”

看来对于未来之星而言白玉是个禁忌。

所以她的死跟未来之星有关吗？

“那白玉跳楼之前有没有什么异样？”

思索了一会，我接着问道。

保洁大妈一边悠闲地吐着瓜子壳，一边连连颔首，眼神中闪烁着对世态炎凉的洞悉。

片刻后，她摇了摇头。

“白玉每天都打扮得很漂亮，穿上工作服小腰碗口细。谁遇到她都会多看一眼，我们这些老家伙也都一样。她整天见谁都笑眯眯的，也不像有心事的样子啊。不过我只是个保洁，和她接触的也不多。”

看来想要了解白玉的死因，也只能亲自去未来之星一趟了。

与那位保洁阿姨又闲话了几句家常，她这才缓缓驶着三轮车远去。

我在手机上搜索‘未来之星’这个关键词，出现了上百条的结果。

继续耐心的往下滑动，看到了一个招聘主播的广告。

或许这是我进入未来之星、找到白玉死因的最好出路。

第二天一大早，我便赶到了未来之星。

进门的时候保安很警惕，甚至翻看了我的包包。

再三确认后，这才放我进去。

正对着化妆镜抹口红的前台看到我上下打量了一番，这才慢慢悠悠地站起身。

“请问你找谁？”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经意的询问，却更像是例行公事。

“我是来应聘的！”我直截了当地表明了来意，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此言一出，前台小姐再次将我打量了一番。

那眼神中流露出的，与其说是审视，不如说更接近于对一件尚未经过精心雕琢的物件所持有的轻蔑。

“哦，这样啊，那您就先到那边沙发上稍等片刻吧。”

她随意地指了指一侧的沙发，语气里没有丝毫的热情，随后又自顾自地拿起粉扑补妆。

对于前台小姐那略显冷淡的态度，我并未放在心上。

毕竟这样的场面我已屡见不鲜，早已学会了淡然处之。

但等了足足一个小时后，我有些坐不住了。

“你好！”

正当我准备起身，迈向前台欲询问情况时，一位身材高挑、面容清秀的女孩忽地从门外翩然而入。

“我是刘倩，前台的领班。”她微笑着，眼神中带着询问。“请问，有什么我可以为您效劳的吗？”

“我是来应聘的！”我赶紧回应。

听我这么说，刘倩的脸色微变，不悦的目光瞬间转向了前台。

“张洁，为什么不带她去办公室？”

张洁正低头沉浸在手机的世界里，冷不丁被一声质问猛然拉回现实。

“我刚刚忙着呢！”

张洁慌忙中放下手机，仓促起身，神色中带着几分慌乱。

“你开小差不是一次两次了，能干干不能干给我滚蛋！我们这里不养闲人！”

一番训斥之下，张洁的脸颊瞬间涨得通红，羞愧难当。

而刘倩转过头来面对我时，脸上却换上了温和的微笑。

“我带你去办公室！”

“好！”

我轻轻点头，默默跟随着她的步伐。

望着她摇曳的背影，心里却在七上八下。

刚刚刘倩骂前台的架势毫不留情，字字句句都扎在人的心窝子上。

把前台骂到眼泪汪汪，都不敢回一句嘴。

这仅仅是她个人的行为，还是有样学样呢？

白玉的死会不会跟职场霸凌有关呢？

正想到这，电梯‘叮’的一声打开了。

正当我思绪纷飞之际，电梯门‘叮’的一声打断了我的沉思。

刘倩引领我步入一间办公室，面对着一位正埋首于电脑前，指尖在键盘上跳跃如飞的中年男子，她恭敬地行了个九十度的鞠躬礼。

“周总，有新人应聘。”

听闻刘倩此言，键盘敲击的韵律倏然静默。

周总随之从电脑屏幕的缝隙间探出了头，带着几分玩味的神情。

“相貌马马虎虎，身材一言难尽。”

周总的寥寥数语，如同火星溅落干柴，瞬间引燃了我心中的熊熊怒火。

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原来没素质也是会传染的。

“老板，这年头美颜滤镜一开，哪怕是东施也能变西施。”

刘倩双手背在身后，嘴角勾勒出一抹淡淡的笑意，语气中带着几分俏皮与不羁。

“而且我觉得她挺好的呀！一千个人的眼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正所谓各花入各眼嘛！”

“也是！”

周总缓缓舒展了一下筋骨，随后优雅地从老板椅上起身。

“以前做过主播吗？”

他随口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经意的探究。

“没有！”我老老实实地回答，“不过，我想尝试一下。”

“那你有什么才艺？”

周总闻言，轻轻一笑，随即整个人慵懒地陷进了沙发中，手指开始在手机屏幕上跳跃起来。

见鬼算吗？

不过这个肯定是不能提的，否则怕是把我当成神经病。

于是我整理了一下思绪，换了一个更为稳妥的回答。

“我会算命、卜卦，还会解剖尸体。”

我觉得唱歌、跳舞这类的才艺，应该怕是吸引不了周总的注意力。

所以，只能另辟蹊径。

“呦？”

果不其然，周总的视线终于从手机上抽离。

“算命、卜卦，这倒是新鲜玩意儿，咱们公司还没有这个赛道的主播。”

“底薪五千，外加直播收益的百分之五十提成，但有个前提，每天得保证八小时以上的直播时长。不然，那违约金可不是闹着玩儿的，数目惊人得很。”

周总眯起那双细长的眼睛，精光闪烁，仿佛已将一切算计得分毫不差。

“老板，我是来应聘兼职主播的，我还是学生需要上学。不过我可以不要底薪，只拿百分之二十的提成。”

我的语气平和，却透露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原本我就不是来赚钱的，只要能留在公司就好。

“你确定？”

周总缓缓直起身子，嘴角不经意间勾勒出一抹难以遮掩的笑意。

“嗯，我想要利用寒暑假的时间赚点学费。”

“好样的！我就欣赏你这种自强不息的精神！”

周总赞许地点点头，随即迈开大步走到我面前，有力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那你明天就开始工作吧，时间自由安排，想播就播。”

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豪爽与信任，转而看向一旁的刘倩。

“倩倩啊，你就负责带带她……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我叫元宝。”我微笑着回答。

“元宝，这名字真喜庆，一听就是个有福气的！”周总闻言笑容更甚，随即向刘倩使了个眼色。“你就先带她四处转转，熟悉一下环境，再给她安排一间直播室。”

“好的！”

刘倩微笑着转身就走，等跨出办公室时，她脸上那公式化的笑容瞬间消失。

“不要底薪不等于是给周扒皮白干吗？”

“‘周扒皮’？你是说……”

我小心翼翼地指了指刚刚关上的办公室大门，心中已隐约有了答案。

“大学生果然是清澈愚蠢！”

刘倩摇了摇头，语气里满是恨铁不成钢的意味，随后背着手自顾自往前走。

我紧随其后，努力调整着步伐，想要与她保持一致的节奏。

然而就在这不经意的瞬间，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悄无声息地沿着脊椎蔓延开来，让我浑身一凛。

这种阴冷刺骨的感觉，已经久违得让人几乎要忘却它的存在。

正当我心中惊疑不定之时，电梯的门扉猛然间开启，发出‘叮’的一声轻响。

一位身形枯瘦如柴的小老头，蹒跚着步入了我的视线之内。

他的背上背着一个看似沉重无比的麻袋，那麻袋沉甸甸地压在他的肩头，使得他的步伐更加踉跄不稳。

老头佝偻着腰，皮肤呈现出一种不健康的蜡黄色，仿佛岁月和辛劳已将他的生命力悄然榨干。

他抬起那双几乎被翼状胬肉遮住的眼睛瞥了我一眼，便径直踏出电梯。

就在我们擦肩而过的瞬间，一只枯瘦如柴的手猛然间从麻袋中伸出一把抓住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