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螣蛇传说

偏殿之中，仙骨道风的虚静子见到皇帝，微微躬身，单手施礼。

“这位是玉真教掌教，大天师，虚静子真人。”河间公介绍道。

五百年前，东国裂土，河间立教，成立玉真教。掌教虚静子一意玄修，望去道风仙骨，又兼童颜鹤发，让人不由的肃然起敬。

皇帝和汗王赶紧单手施礼，虚静子微微一笑，大有真人之态。

河间公言道：“今日圣驾到此，就请来掌教真人，以防万一。”

“螣神挣脱过？”见河间如此谨慎，皇帝敏感的问道。

“三百年前，汗王乌古轶德犯我河间。”虚静子回道，“螣蛇当时在大昭城西北庆都山的蛇井中，随着战事激烈，河间面临危机，我们就驱使螣蛇参与大昭城之战。飞云中没有强大的力量来对抗螣蛇，螣蛇横冲直撞，让云中损失惨重。”

汗王有些得意，“可我们云中最终还是攻下大昭城。”

虚静子盯着汗王，笑道：“汗王，贫道曾见过你的先祖，最伟大的汗王乌古轶德。我和全真教的掌教，长真子随他西征，由此相处三载，汗王的音容笑貌，我至今还是记得。汗王用兵如神，从谏如流，向善之心明见，才让西征少了许多杀戮。” 

汗王骄傲的言道：“我们的先祖何其伟大，征服的土地之广阔，从日出到日落，他是我们云中的骄傲，当然也是天下的敌人。真人，征服必然伴随着血与火。”

虚静子真诚言道：“愿我们永世和平，再无杀戮。”

汗王点头言道：“若不是为了和平，我也不会来此。”

皇帝被虚静子的善念感动，“如有闲暇，诚邀真人前去皇领弘道。”

虚静子言道：“弘道算不上，陛下，不过贫道会去野穹山，拜学太一教诸位大修士，野穹山的太一教为天下共望，四海领袖，他日空闲，一定去拜访三上师，当年我也曾得到名世上师的点拨，有幸在大罗观修行，前去师门，也算是有理。”

汗王好奇的问道：“你见过我们最伟大的汗王，可曾见过最强大的黑武士。”

“何至见过！”虚静子点头，“当时，我们中土所有的大能都赶去大淄城了。”

“怎么，你看到过天武士？”汗王声音中表露出震惊，无比惊讶的问道，“云中秘史记载过，巫师口中吟诵过，马背上的汉子呼喊过，高车上女人的曲调中传唱过！这个人在云中，和我们最伟大的乌古汗王一样，神秘而强大！”

虚静子点头，“当时我们玉真教立教百年，还很孱弱，只是前去助阵，真正的大修士才参与到了围攻黑武士的战斗中去。我们帮助布下天罗地网，诱杀黑武士。见过他们的战斗后，我才知道，比起黑武士来，我等可真是渺若尘土。”

河间公很是惊讶，“黑武士如此强大？” 

“贫道亲眼见过那强大的力量！”说起黑武士，虚静子平静语气中有些异样，好不掩饰自己的恐惧，“三百多年了，梦中还不断的浮现这位黑武士！在梦中，我依然充满了恐惧，他的力量太强大了，强大到我们只能感觉自己如此渺小。”

皇帝好奇的问道，“这么有名的武士，朕为何从未听过！”

虚静子问道：“陛下可听过黑屠龙？”

“当然听过了。”皇帝惊讶的言道：“他就是黑武士？”

“只要有他出现，天空的光明被阴影阻挡，乌云伴随着他滚滚向前，世界如同陷入永恒的黑暗。云中口中的‘天武士’，就是我们河间的‘黑武士’，皇领称呼‘黑屠龙’，东元为‘黑屠城’。因为他重伤过螣蛇，杀死过飞龙，也曾尽屠大淄城。”虚静子依然心有余悸，“他太强大了，强大的不知道如何去应对。”

皇帝好奇的问道：“三位上师比起来如何。”

虚静子回忆当年的大战，“当年的匡邑城之战中，中土大能之士齐聚，和他曾有一战，这位黑武士在天空飞翔，能同时对抗两条青龙和两条火龙！”

“四条飞龙？”众人都倒抽了一口气。

过往的大战浮现在眼前，那遮蔽天空的龙翼，四处喷发的龙焰，急速翱翔，闪躲腾挪的黑色身影，空中散落的龙血，“贫道亲眼看到他斩杀了强壮的火龙，重伤了青龙。他强大到无可撼动，让我感觉自己是挡车的螳臂，撼树的蚍蜉。幸亏三位圣师及时从野穹山赶来，借助四条飞龙，才堪堪抵挡住了这位强大的黑武士。”

众人露出不可置信的语气，“一人对抗三圣师和四条飞龙？”

“那是真正的大战！我们连插手的机会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大战，虽然被如此众多的力量所围攻，黑武士还重伤了梁上师！唉！”虚静子叹息一声，“当我们看着这些大修士化羽飞升，心中真的是……”哽顿一下，“几乱道心啊！”

“梁上师不是好好的吗？”皇帝语气惊讶。

虚静子解释道：“那是另一番机缘，此战之后，他去过东海，在东海有大机缘，才更强大，所谓天道好还，梁上师为中土浴血过，自然上天有所回报。”

“真人也为我中土大地奋战过啊！”皇帝更加好奇，“我们皇领有三上师，可东元是如何阻挡住他的步伐，东元可是没有三上师那么强大的力量。”

虚静子笑道：“全真教喜欢隐世，但力量一点也不弱于太一教。”

皇帝有些不解，“朕曾耳闻，真人师父是全真教的长老。”

虚静子点头，“贫道恩师乃全真教的长老广成子。”

“真人，还是给我们讲讲螣蛇吧！”汗王对螣蛇更感兴趣。

虚静子言道：“大昭城陷落，受伤的螣蛇在混乱中逃脱，百年后，才在云中长妖湖中发现，在师尊和长真子的主持下，将其诱骗到大昭城下的洞穴中，将之镇压。”

“对了，想起来了。”听到这里，汗王猛然醒悟，情绪激动的问道：“你说的那个长妖湖，可是鼓镫丘陵中部，临近白泽河的大湖泊。”

“没错，当地牧民称之为长妖湖。”虚静子不懂汗王为何如此激动。

“我们叫这个湖泊为乱渊湖。”汗王给众人解释起来，“三百年前，汗王坚图试想用战争来凝聚混乱的云中，统帅大军进攻河间，就在这个湖边驻军，不想被长妖所吞。因为他的死，持续一年的云中和平就结束了，紧随三十年的大空位时代，这导致了云中分崩离析，此湖是混乱的渊薮，云中称呼为“乱渊湖”。每年还要派通天巫去镇压长妖，原来就是这螣蛇啊！”回忆往昔，汗王有说不出的滋味。

转过弯来，前方一片平坦，河间公指着前方高大的神殿，“我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