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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0章 打了有何用?

第380章 打了有何用?

书名:朕真的没想当皇帝作者名:不问岁月任风歌本章字数:2099更新时间:2025-04-11 22:54:16

齐王眼神微沉:“殿下不怕两军交战,误了来使?”

柳闲懒洋洋回了句:“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你是来使?”

齐王一滞。

谢桓笑而不语。

察列冷着脸看了眼段晨,小声问:“这人疯了吗?”

段晨摊了摊手,笑着没说话。

之后三日,三方使团全都没离开。

凤尾岭雪越下越大,几座营帐变得像雪丘。锦衣卫夜巡不止,秦烈带的人白天全在练兵,偶尔还在营外演阵。

齐王那日就问:“这是在演给谁看?”

柳闲正坐在雪地里烤羊,听见后笑着说:“你。”

谢桓那日闲得无聊,去围观兵阵,一眼看见柳闲坐在高台,左手翻着本兵书,右手还拿着烤饼,就问:“你真打算谈?”

柳闲没看他:“真打算等你走。”

察列实在憋不住,第二天下午就跟斡古儿传了信,结果第三天没消息。

他当晚就开始想办法摸营外的地形,被赵浔逮了个正着,差点当场拔刀。

赵浔请示:“要不要动手?”

柳闲咬着羊骨头说:“先别动。”

“这几人啊,还没玩够。”

第五日。

三方使团主动请求离开。

柳闲让人放行,一路安排到营门。

齐王上马前转头:“你真以为这样能拖住我们?”

柳闲笑:“我拖着你们,不是为了拖你们,是拖你们背后的兵。”

谢桓收起折扇,最后看了柳闲一眼:“你真有种。”

柳闲点头:“我知道。”

察列走得最慢,临走前丢下一句:“我很快还会来。”

柳闲回了一句:“你最好别来,真来就不走了。”

三人骑马而去,消失在雪雾之中。

赵浔收了兵,低声问:“殿下,不追?”

柳闲站在营门前,眼神清明如镜,轻轻地说:“不用。”

“追他们干什么?”

“我要追的,不是他们。”

“是他们身后的十万兵马。”

“还有——那批还没出现在地图上的人。”

他低头看了眼地上的雪,轻轻一笑。

“这场仗啊。”

“还远着呢。”

北风灌入漠城大帐,帘角“哗啦”作响。

帐内炉火炽热,皮毯铺地,酒香四溢。

齐王先脱了披风,整了整衣襟,满脸轻松。

“这柳闲……终归还是年轻。”他说着,撩袍落座,一副稳操胜券的模样。

谢桓坐在一旁,手里依旧那把骨扇,轻轻敲着掌心:“也不能全怪他,二十来岁,初掌兵权,城府再深也架不住这三方压力。”

“更何况,我们可是联合来的。”

察列没说话,直接站到巴图尔身侧,低头行礼:“他们确实没动。”

“营中练兵是有,但我们三日在内,未见调兵,也未听战鼓。”

“那就是信了。”斡古儿笑了,右肩的伤还没好,笑起来带着点痛,“小子再聪明,也得撑局势。”

“撑不住的。”

他看向巴图尔:“大汗,北雍和西齐的援军,到了没?”

巴图尔没看他,声音低得像一声沉雷:“昨夜有信。”

“北雍轻骑三千,运粮一万石,从漠城渡河,已至黑林口。”

“西齐五千步骑,从贺泉绕盐道,应今晨抵东岭口。”

谢桓听得满意,折扇“啪”地一收:“加起来八千精兵,十万粮草。”

“够他柳闲喝一壶了。”

齐王点头:“这仗,不必打了。”

“兵到,他退。”

“他不退,我们便上表,给足他朝堂压力——兵再不走,就是不议和,就是挑事。”

斡古儿面色冷硬,扯了扯披肩:“这口气,得让他吐出来。”

“我十八部要的是仇。”

“不是讲理。”

巴图尔终于起身,披着厚熊皮披风,走到地图前,手掌一拍,沉声吐出一句:“等粮到了,三路齐发——直破凤尾岭!”

正说着,外头忽然一阵急促马蹄声。

“哒哒哒——”

“报——!”

“黑林口来急信!”一名斥候冲入大帐,满脸是风雪,话都没喘匀:“北雍粮队……遭埋伏!”

帐中瞬间安静。

谢桓眉头一挑:“什么?”

斥候跪地,大声道:“黑林口西侧山道,今晨三更突遭袭击,对方人数不明!”

“北雍轻骑被迫弃粮突围——剩余粮草,被火雷尽毁!”

齐王猛地起身:“什么叫火雷尽毁?”

“是段晨!”斥候大喊,“锦衣卫在山道设伏,一夜前潜入,不见旗号、不走大路——伏杀三处,埋雷七重!”

“北雍援军……折损近半!”

“粮道全断。”

齐王脸色一下沉下去。

“消息何时来的?”

“刚到,黑林口来鹰信,快马又一程。”

“西齐那边呢?”

“也有急报。”帐外又来一骑,风雪未褪,脸都冻紫了:“东岭口前线——西齐五千步骑,被秦烈截断!”

“山道结冰,骑兵不敢进,西齐被逼分营屯兵,至今未合。”

“粮草……也断了。”

“如今仍困雪岭,伤亡未知。”

空气里仿佛一下安静了。

帐内,只剩下火盆“噼啪”作响。

察列眼神一冷:“他们早知道。”

巴图尔眯起眼睛,眼中杀意浮现:“他一直在等。”

“装作谈和,是为了拖时间。”

“他根本没打算信我们。”

谢桓缓缓坐下,神情第一次变了颜色:“那三天……”

“就是给他布置的时间。”

“不是我们拖住了他。”齐王声音冷了几分,“是他拖住了我们。”

斡古儿盯着地图,沉默半晌,忽然重重一拳砸在案上,咬牙切齿:“柳闲……好一个柳闲。”

“他从一开始,就算准了我们不会动手。”

“他一日不谈,我们一日不敢拔刀。”

“等我们醒悟,他早割断我们后路了。”

古儿那一拳落下,案几都抖了三抖。

火盆里的炭火跳了一下,炽热的红光映着众人脸色,全是一片冷。

巴图尔站在地图前,背手沉思。他胡须被风雪打湿,滴着水,眼神却愈发锋利。

“……凤尾岭不好打。”

这句话一出,大帐里的人纷纷转头。

察列先开口:“大汗,是怕了吗?”

巴图尔没有回头,只抬手指向地图下方的一座城:“我们不打凤尾岭,不是因为怕,是因为太硬。”

“我不喜欢敲铁墙。”

谢桓扇子轻敲桌面:“殿下的意思是?”

“绕过凤尾岭。”巴图尔淡淡道,“打江崖。”

“江崖?”齐王皱眉,“地势偏远,地不肥,兵也不强,打了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