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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8章 要和谈

书名:朕真的没想当皇帝作者名:不问岁月任风歌本章字数:2147更新时间:2025-04-10 23:04:19

阳泉寨外,黄土石坡,清晨破晓。

山雾薄如纱,风吹草动,静得几乎能听到鸟啼。

斡古儿站在一块突出的石头上,俯瞰整个山谷。

前方寨子低矮,围墙破旧,几条马被拴在寨前歪歪斜斜吃草,连个人影都没几处。

“就这?”他冷笑一声,“破寨子都敢屯粮?”

副将乌塔策马上前,低声道:“寨后林子里有动静,可能是刚卸下的粮车,还没搬进仓。”

“干得不错。”斡古儿冷笑,“他们果然没料到我们这么快动手。”

他一甩披风:“传令,分三路围寨!一炷香内拿下粮草——只准冲,不准烧。”

“我要看到那堆粮。”

“是!”

数千草原骑兵如潮水一般,自山道两侧压下!

但下一瞬——

“轰——!”

寨后林子里,突然火光冲天!

伴随着炸响,一排排土堆下掀起巨石、钉阵、火雷!

“是埋伏!”副将惊呼。

“退——!”

来不及了。

山坡两侧,战鼓轰鸣!

“咚——咚——咚!”

黑甲重盾兵如铁墙压下,早已埋伏在两侧的弓弩手齐齐起身,寒芒万点!

“放!”

“咻咻咻咻——!!”

箭雨如骤雨倾盆,直砸进草原骑兵中军!

斡古儿脸色剧变,怒吼:“有诈!撤!全军后撤——”

“撤你娘!”

另一侧山道上,一骑快马冲来,披风猎猎,一道熟悉的声音冷冷穿透山谷。

“斡古儿!你是想看我粮?”

“那你看清楚了!”

马背上的柳闲,一身轻甲,左肩还缠着绷带,脸色苍白,却眼神如刀。

“那不是粮。”

“那是你坟。”

“杀!”

三军早就等着这一刻!

段晨带着锦衣卫从后山杀出,短刀、钩索、飞爪齐出,直接斩断草原兵后撤路线!

楚怀安带着重步压阵,长矛推进,一寸一寸将斡古儿兵压进山谷!

秦烈统帅西北骑军,绕侧掩杀,策马当先,一枪挑飞一名草原骑士!

“我等这口气,等了三十天!”秦烈怒喝,“给我把刁狼坡的账,全还回来!”

箭雨、火雷、杀声。

山谷成了坟地。

草原兵转身不得,突围无门,斡古儿连喊三次“后撤”,却没人能动。

他怒极,大吼:“你们大周不是刚败了吗?不是才死了四千吗?”

柳闲在山顶,懒洋洋地看着他,眼里却透着血色的冷。

“你们是打赢了我一仗。”

“所以我让你以为,我真输定了。”

他慢慢举起手中的令旗。

“这招,不是给你下的。”

“是给你主子巴图尔下的。”

“他不是最爱赌吗?”

“那这次,就让他赌输。”

令旗一落!

重甲步兵前压,盾撞马腹,横斧劈斩,血溅三丈!

山谷一口锅,压成铁!

此战,从清晨杀到黄昏。

草原骑兵全军覆没,斡古儿右臂中箭,被段晨一刀斩断半肩,趁乱跳崖逃命。

他带着不足百人残兵,连夜遁走。

三天内,草原十八部不敢再出一骑。

夜,凤尾岭军营。

赵浔推开内帐门,冷声禀报:“韩烈,已抓。”

“我们没有用刑。他看到阳泉寨战报之后,自己吓得当场逃出军营。”

“被锦衣卫围住后,他还想咬舌自尽。”

“没咬成。”

柳闲倚靠在军榻上,手里端着一碗药,没喝,目光淡淡:

“这人,一路到今天,不容易。”

赵浔冷着脸:“他出卖了五千兄弟。”

柳闲低声:“我知道。”

“他不值得怜悯。”

“但该值的账,我会慢慢还。”

“人,斩。”

凤尾岭南麓,寒风如刀,黄土滚滚,残雪未融。

连着两战失利,草原十八部的营帐里,已经没几个人敢提“进攻”两个字。

王庭大帐,气氛凝重。斡古儿右肩缠着厚厚的兽皮,半边身子僵得像木。他脸色发白,坐在一张矮矮的皮凳上,咬牙切齿。

“我真不明白,他一个废皇子,怎么翻得出这种天。”

没人敢答。

斡古儿盯着火盆,眼神里一片血色:“三战三败,连夜被迫撤军,十八部的脸,全丢尽了。”

帐中鸦雀无声,连酒也没人倒。

过了一会儿,北雍的使者缓缓开口,语气带着掩饰不住的讥讽:“这柳闲,的确难缠。”

“我们的人刚动,他就埋伏完毕。”

“你说他是碰巧也好,说他会算也罢……可三次?”

“运气不会这么好。”

西齐使者也坐不住了,换了个姿势,斜靠在椅子上,眉梢不动:“我们已经向皇都传信,要求增派援军。”

“南线调军很快就到。”他说着,目光扫向巴图尔,“你们呢?”

巴图尔坐在王座上,面无表情。他胡须垂肩,眼里没一丝光,像是被逼到绝境的老狼。

“我们……也在等。”

“等大雪封山,等他的兵马冻得走不动。”

“再等一拨援军,就再打一场。”

北雍使者皱了皱眉:“你们还想打?就不怕再给他送一波兵?”

“谁来都没用。”斡古儿冷声道,“他是死不了的。”

这话说完,帐中几人齐齐转头。

“什么意思?”西齐使者目光锐利。

斡古儿眼神阴鸷:“阳泉寨那一战,我亲眼看他……那伤,换成别人,早死了。”

“可他撑到战后才昏。”

“我亲手射的箭,从他左肩穿透甲胄,到底没要他命。”

“你们信不信,那人身上有鬼。”

巴图尔沉默许久,终于开口:“信不信都没用。”

“我们现在,拿他没法。”

北雍使者低声道:“朝堂的意思……是不希望再死太多。”

“再打,就不是战功,是损耗。”

西齐的代表点头:“我们也接到了密令。”

他看向巴图尔:“此人若不能战胜,那便谈。”

“哪怕拖个两月,熬他一熬,等他撑不住——也算胜。”

巴图尔冷哼一声,没说话。

斡古儿却一拍桌案,站了起来:“你们是想……谈判?”

“跟一个刚割了我们两座城、杀了我们主将、断了我们东南线的……谈判?”

没人接他的话。

帐内一时安静,只有火盆在“噼啪”作响。

半晌后,巴图尔抬手挥了挥,声音低沉:“去吧。”

“我亲自写信。”

“草原十八部、北雍、西齐,三方联合,向他大周五皇子提出——议和。”

凤尾岭军帐,夜色沉沉,油灯映着帐帘,微黄的光像是火快熄了。

段晨站在案前,一身雪尘未扫,甲胄上溅着斑驳泥点,肩上挂着还没解下的锦衣卫令牌。

他低声:“草原十八部、北雍、西齐三方刚递了信使,说要和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