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能翻出多大的浪?

赵成瀚眉头蹙起，显然有些不耐烦：“不就是五皇子嘛……一个没用的皇子，您怕他做什么？”

赵清冷笑一声，眼底闪过一抹寒光：“五皇子是个废物不假，但你忘了，他是京中钦差，朝廷钦差！明白了么？只要这个钦差的名号挂在那里，我们一旦做得太过，是希望被人打开审问吗？”

赵成瀚一愣，目光里终于多了一丝忌惮：“舅舅……您是说，那废物五皇子还真的能惹来麻烦？”

“说你蠢，还真不冤枉你。”

赵清冷哼一声，“他的能耐无关紧要，重要的是，他现在有京中的钦差名号。更重要的是，京中盯着他的那些人，个个可不是我们惹得起的。”

赵成瀚跺了跺脚，咬牙说道：“那我们就这么算了？那幅画，咱们不拿了？”

赵清冷冷地看着他，似笑非笑地说道：“不拿了？什么时候说不拿了？只是，得等这阵风过去之后。”

他站起身来，拂了拂袖子，声音低沉：“记住，现在最多派人盯着，别多事，更不能闹出动静。否则，五皇子不动你，我第一个不会饶你！”

赵成瀚虽然不甘，但被赵清的气势压制。

最终还是低头答道：“我知道了，舅舅。最近我都听您的，不闹事就是了。”

赵成瀚低着头，眼中虽有不满，却不敢反驳半分。

他知道舅舅赵清的性格，表面温和。

但骨子里冷厉，这满屋的奢华，都是他一手打拼而来，绝不容许任何人坏了他的布局。

房间内的气氛低沉得像是积了一层浓厚的雾。

赵清端着茶盏，闭目养神，似乎不愿再多说一句。

赵成瀚站在一旁，忍了又忍，最终还是咬了咬牙，试探着开口：“舅舅，那五皇子来汴州，您觉着……不会是为了县令府的事情吧？”

茶盏在空中停住，赵清微微睁开眼。

他的目光如刀子一般扫向赵成瀚，冷声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县令府能闹出什么大事，还劳驾京中钦差亲自来盯？”

赵成瀚低下头，揉了揉鼻尖。

声音压低了几分：“舅舅，您也知道，之前咱们动县令的时候，手法虽然干净，但难保不会留下什么蛛丝马迹。那杨县令的案子闹得也不小，何况他的女儿杨雨柔没了踪影……这不免让人多想吧？”

“杨雨柔？”赵清眉头紧锁，一字一字重复了这个名字。

冷哼了一声，放下了茶盏，“一个毛丫头，再能蹦跶能掀起什么浪花？就算她跑了，手握不到有力的证据，也只是瞎折腾。五皇子来汴州，恐怕根本看不上这种事。”

赵成瀚看着赵清云淡风轻的模样，皱了皱眉头。

小心地反驳道：“可万一……万一杨雨柔投靠了什么有权有势的背景呢？她父亲的冤案，咱们知道得清清楚楚，只要她把事情递到钦差手里，咱们岂不是……”

赵清猛地一拍桌子，眼中陡然射出一抹寒光。

直接打断他：“够了！杨雨柔算什么东西？不过是只被老鼠追着跑的小猫，能翻出什么天？你还怕一个小丫头不成！”

赵成瀚被他这一下吓了一跳，连忙闭了嘴。

但不敢不说心里的困惑，只能又压低声音试探着道：“可是舅舅，五皇子来得也太突然了，再加上您也说，钦差的身份就是块招牌。他要真打着别的旗号捅咱们，咱们可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捅？”赵清冷笑一声，眉眼中满是嘲弄。

他缓缓站起身，双手负在身后，冷然说道，“问题是，他有什么可捅的？查到什么了？或者说，该查什么？这些年我做的事，你最清楚，哪一件不是干净漂亮的？”

赵成瀚看着自家舅舅负手而立的模样，嘴唇微微动了动，却没继续说话。

此刻，赵清的声音仍淡淡响起，语气锐利：“五皇子要查县令的事情？他凭什么查？证据在哪儿？朝廷对于地方事务，讲求的是什么？效益！效益懂吗？赵清的地盘，我说了算，京城也懒得管，他们只看是否动利益。一个杨雨柔跳出来，也只能在背后叫几声。告诉我这种情况，他拿什么捅我们？”

赵成瀚面露迟疑，小声说道：“可倘若……真有更大的力量，或者…人心难测，谁知道……？”

赵清缓缓转过身，目光冰冷：“我已经安排了人四处盯着。如果真有更大的力量帮杨家翻案，你以为我赵清会连点风声都收不到？赵家失踪的一个丫头片子要翻案，关乎大道政权之恐慌议题更，比利益，赵静至少可合背景替你关系项补够背景。”

赵清冷冷扫了赵成瀚一眼,声音不带半点温度:“行了,我不想再重复第二遍。你只要记住,这段时间给我安分点。”

赵成瀚烦躁地踱了两步,停在窗边。

院中花影摇曳,映照在他阴晴不定的脸上。

“舅舅,我知道了。”他的声音闷闷的,像是压着一团火,“那古画的事,等风头过了再说。”

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斜斜照进来,在地上投下细碎的光影。

赵清站在那光影中,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的外甥。

“不是等风头过。”他沉声道,“是看我的眼色行事。这段日子,汴州城里多了双眼睛,一切都得谨慎。你明白吗?”

赵成瀚握了握拳,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他强压着不耐烦,点头道:“明白了,舅舅。我这就去安排,让手下的人都收敛些。”

“去吧。”赵清背过身,声音淡淡,“记住我说的话。不然...你知道后果。”

赵成瀚脚步一顿,肩膀微不可察地抖了一下。

他低声应了一句,快步走出了房间。

门“吱呀”一声合上,赵清这才转过身来。

他端起茶盏轻轻啜了一口,眼神渐渐沉了下来。

风吹动窗外的竹叶,发出“沙沙”的轻响。

一片阴影悄然掠过他的面庞。

“杨雨柔...”他轻声念着这个名字。

嘴角露出一丝若有似无的冷笑,“不过是一只跑掉的小老鼠罢了。就算找到了靠山,又能翻出多大的浪?”

茶香袅袅升起,在阳光下化作一缕轻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