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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章 密信传递
书名:朕真的没想当皇帝作者名:不问岁月任风歌本章字数:2030更新时间:2025-02-11 23:29:14
柳闲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嘴角扯起一抹淡然的笑意。
他没有急于开口,而是低头拱手,目光清明,语气沉稳:“父皇,汴州县令之事绝非偶然,背后牵连恐怕尚深。臣虽手无兵权,但若能得到父皇的信任,愿意亲赴汴州一探究竟,还真相于天心,还公道于人心。”
这句话一出口,大殿瞬间重归寂静。
“你去?”景帝眼睛微眯,锐利的眼神仔细打量着柳闲的神色。
众人也皆抬眼,投来的目光中满是疑惑、冷嘲甚至几分轻视。
毕竟,这位失了兵权的五皇子,在朝堂上素来是被人低估的存在。
一个“废物五皇子”,凭什么敢揽下这样的差事?
柳闲却神情如常,甚至还有一丝坦然。
他缓缓抬首,与天子的目光撞在一起,笑意不深不浅:“正因为臣无权无势,别人眼里不过一介废人,才最适合此行。敌人在暗,我在明,看似危险,实则正好出其不意,更容易查清真相。”
殿内的大臣们听了这话,脸色顿时复杂起来。
有几个官员低声议论,溢出几句夹杂轻笑的质疑:
“这五皇子,好大的胆,真当自己能翻出个什么水花不成?”
景帝紧盯着柳闲,眉头微蹙。最终,他沉吟片刻,声音冷然:“你有什么把握?”
“把握谈不上,不过臣却有一颗求仁心。
一位县令惨案背后藏着怎样的真相,应由臣这废物去查清。
若不成,大不了拼上臣这条命。”柳闲低头一揖,语气不卑不亢。
景帝目光深沉,片刻后陡然笑了一声,那笑音却冷得让人周身一颤:“好,好,好!朕倒要看看你这‘没用’的五皇子,能给朕查出什么名堂来。”
他转头看向首辅陆志高,声音威严:“发旨,封五皇子柳闲为钦差特使,即刻起命他前往汴州,全权查明县令一案。若有人胆敢抗旨阻挠,杀无赦!”
“臣领旨。”陆志高躬身答道,但他的表情却平静得过分,甚至没有一丝波澜。
“柳闲!”景帝的目光再次落在柳闲身上,“钦差之名虽有威势,但亦伴危险。朕再交代你一句,重查此案虽重要,但若真有性命之危,立即返回京中,朕不想再失一个儿子,听明白了吗?”
柳闲轻笑,声音干脆:“父皇放心,臣虽无大本领,但保命却是本分。儿臣自不会让父皇白白伤心。”
这话说得随性又平和,却无人敢轻易质疑。
毕竟,这位五皇子,虽然名声不显,却总是能从看似必死的绝境中活下来,至于其中原因,不少人暗地里议论,但无人能明。
景帝冷哼一声,再未多言。
大殿寂静,景帝的冷哼余音未散。
柳闲微微拱手后退,眼眸低垂,掩去了眸中的一丝寒意。
下朝后,百官逐渐离开金銮殿,沿着宫道散去。
一片肃杀气氛中,有人隐隐察觉到什么风向。
于是纷纷放缓步伐,目光飘向走在最前方的三皇子柳暝。
他面色阴沉,衣袍随着疾步飞扬,显然怒火暗涌。
赵怀顺默然紧随身后,一如往常低眉顺眼。
但那双眼却透着一抹深沉的算计,始终停在柳暝的身上,仿佛在揣摩着他的每一个微小情绪。
出了皇宫,回京都三皇子府后。
柳暝甫一跨入正堂,便重重挥袖坐下,对着赵怀顺冷声道:“什么狗屁钦差!一个没了兵权的废物,凭什么去查汴州的事?”
他语声冷厉,手按桌案,指节泛白。
言谈间,顿时有一片凉意散开,压得四周伺立的下人大气不敢出。
赵怀顺微微低头,缓声道:“殿下,您息怒。一介废物又能翻出什么浪来?区区钦差之职,不过是早晚成一具枯骨而已。”
柳暝眉头深锁,冷笑了一声,语气冰寒:“废物?哼,柳闲那家伙,真当我不知道他的底细?若真这么没用,他能一次次活下来?这钦差一去,怕是另有所图。”
赵怀顺见状,眼神微敛,附身低声道:“殿下,多虑为上。属下刚收到密件,昨夜汴州府尹传来紧急信函,说那汴州县令之女,可能携证据到了皇城。”
“什么?”柳暝闻言,猛地一击桌案,案上的茶盏颤抖作响,险些倾倒。
周围立侍的下人皆惶恐低下头,噤若寒蝉。
柳暝目光冰冷如刀,嗓音低沉带怒,“那群废物连一个小丫头都看不住?!还劳烦本皇子在这里替他们擦屁股!府尹那个蠢货,现在知道事情闹到这个地步了吗?”
赵怀顺压低声音劝道:“殿下且息怒,此事虽难,但尚未彻底失控。人虽已进皇城,但证据还在那县令女身上。她孤身一人无依,藏不住多久。”
“孤身一人?”
柳暝冷哼,眼中冷光乍现,“她一个小丫头片子,孤身进京,怕是早就投靠了谁。若证据落到柳闲那废物手里,事情就大了。”
说罢,他眸色森然,一双如鹰般锐利的眼睛透出冷意。
“传我的命令,”
柳暝转头望向赵怀顺,语气如寒冰般刺骨,“第一,告诉府尹,抓紧时间处理好汴州的烂摊子。最好灌江里去,全做干净,别再出乱子。”
赵怀顺微微颔首,“是,属下这就安排密信传递。”
柳暝稍顿,目光转得更深邃,语气低沉,“第二,立即派人查这县令女的下落,找到她,秘密干掉!此事不能留人活口。”
赵怀顺目光微闪,迟疑片刻后道:“殿下,此事恐怕牵连不小,得派心腹之人。”
柳暝冷声道:“赵怀顺,不要废话!汴州的事若是败露,有的不是屁股擦不擦的问题,而是整个皇室跟着受辱!别告诉我,这点事你也掌控不了。”
赵怀顺一凛,连忙重新俯身:“殿下所言极是,属下明白。”
这时,堂内的烛火微弱跳动,柳暝静默片刻,仿佛陷入深思。
另一边柳闲迈入府中,霞光照着他从大殿挣脱的背影。
脚步虽轻,却带着一份从容。
烛火跳跃,映在他略显凌乱的衣襟上,胸膛依旧起伏平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