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求情

景帝的目光冰冷，扫过跪在地上的皇子们，眼中的怒意未消，反而愈发炽烈。

他冷哼一声，声音沉冷如同冰霜落地：“既然你们一个个这么会弄虚作假，那朕看不如换个地方让你们去表现表现！”

所有皇子的心瞬间一提，头皮发麻。

他们已经熟悉了景帝发怒时的每一个动作和语气，知道这话的背后绝不会是什么好事。

果然，景帝冷冷地开口：“草原十八部近日动作频频，边关局势紧张，急需人手前去坐镇。既然你们这么热衷于‘表现’，那不如全都去边关，为朕分忧解难！”

此话一出，场中的空气瞬间凝固，几位皇子如遭雷击，脸色刷地一下白了。

柳衡几乎是下意识地抬头，满脸慌张：“父皇！儿臣……儿臣并无领军之能，若贸然前往，恐怕只会误国误民！请父皇三思！”

柳暝强行稳住颤抖的身体，却还是忍不住拧紧了眉头，咬着牙沉默不语。

他眼底的慌乱显而易见，嘴唇微微颤动，似乎在竭力控制着自己不失态。

柳祺虽还勉强保持着面上的从容，但折扇微微停下了摇动。

握着扇柄的手指关节微微泛白，显然也不是真的平静。

他低着头，没有开口反驳，但那紧绷的下颌线条，昭示着他内心的挣扎和不安。

“怎么？你们刚才一个个不是说得好听吗？箭术高超，能力出众，狩猎顺利，现在一听到边关，就怕了？”

景帝冷笑一声，声音中带着无法掩饰的失望。

“朕的大周皇子，就这点胆量？难怪十八部敢屡次挑衅，看来是朕平日里对你们太宽容了！”

“父皇饶命！儿臣无胆量！儿臣知错了！”

柳衡直接伏地叩头，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

“边关危机四伏，儿臣……儿臣实在无能胜任，请父皇另选贤能！”

他这一开口，其他几位皇子的脸色更难看了。

柳衡一向是众人中最会审时度势的一个，如今他都吓得如此求饶，其他人更不敢轻举妄动。

柳暝脸色铁青，低着头硬撑着没有开口。

但双拳早已紧握，手背上青筋暴起，显然在拼命压制内心的恐惧。

柳祺微微侧身，避开了景帝的视线，薄唇紧抿着，脸上难掩挣扎之色。

自己身为太子，此刻开口反驳只会让景帝更加失望。

但边关之事九死一生，他却没有半分把握。

“怎么，不说话了？”景帝冷冷地看着他们，眼中满是讥讽。

“你们这些朕的儿子，竟连一个边关都不敢去！你们自己想想，你们还有什么资格自称皇子，去享受这锦衣玉食的生活！”

这一刻，所有跪在地上的皇子都感到如芒在背，景帝的话就像一柄刀。

狠狠插在他们的自尊与胆量上，压得他们不敢抬头、不敢辩驳。

景帝冷冷地扫过跪在地上的皇子们，沉声道：“你们看看闲儿。他什么都没有，却主动请缨为国分忧，而你们呢？一个个锦衣玉食，口口声声夸耀自己的本事，可一听到边关，就吓得连头都不敢抬。你们真是让朕失望透顶！”

这番话犹如一道雷霆，直接劈在几位皇子的头顶，震得他们脸色煞白。

柳衡的额头几乎贴在地上，冷汗顺着鬓角滴落。

柳暝咬紧了牙，手指狠狠掐进土里；而太子柳祺的折扇“啪”地合上。

指节微微颤抖，显然连折扇都快握不稳了。

“你们还敢自称朕的儿子？”

景帝怒斥道，语气中尽是寒意，“朕的大周皇子，竟然连最起码的担当都没有！让你们去边关，是让你们为国出力，不是去送死！可你们呢？宁可作假、欺瞒，也不愿承担半点责任！朕看你们哪一个配得上皇子的身份！”

他这一席话字字如刀，狠狠刺进几位皇子的心里。

柳衡抖如筛糠，不住磕头求饶：“父皇饶命！儿臣知错了，儿臣再也不敢了！请父皇宽恕这一次！”

其他皇子见柳衡开口求饶，也纷纷低声附和：“父皇，儿臣也知错了！求父皇再给我们一次机会！”

柳暝虽然咬着牙不说话，但脸上的慌乱已然遮掩不住。

而太子柳祺，则紧抿着嘴唇，强行维持着最后一丝体面，但那紧绷的下颌早已泄露了他内心的挣扎。

景帝冷哼一声，正要继续训斥，却见柳闲站了出来。

他微微躬身行礼，声音平静却不失恭敬：“父皇息怒，几位皇兄也不是有意为之，或许只是初次面对边关之事，一时心中难免惶恐。儿臣恳请父皇看在他们初犯的份上，从轻发落，让他们有机会悔过自新。”

这番话如春风拂过紧绷的空气，几位皇子的眼中顿时闪过一丝复杂。

“闲儿！”景帝的目光冷冷地落在柳闲身上，声音中透着一丝不悦。

“你的心太软！边关之事，岂是小孩子过家家？你连这点心狠都没有，如何在军中震慑住那些将领？如何服众？”

柳闲神色未变，依旧平静地说道：“父皇教训得是，但儿臣以为，罚过一次，改过则可。若罚得太重，反而寒了他们的心。儿臣愿代几位皇兄向父皇承诺，他们必定会知耻而后勇，不会再让父皇失望。”

景帝的目光在柳闲身上停留片刻，最终收回了怒火。

他冷哼一声：“算你有些道理。不过，知耻而后勇，朕可不信他们能做到！既然你为他们求情，朕就暂且饶过他们这一次！”

几位皇子连忙磕头谢恩：“儿臣谢父皇开恩！”

景帝的怒火虽已平息，但脸上依然没有半点笑意。

他语气冰冷道：“这次的事，朕不会就这么算了！柳衡、柳暝，每人罚俸一年，闭门思过三个月！太子，身为储君，更要以身作则，但你却带头作假，罚俸三年，另外，三日内将一份反省奏折呈上！”

“是，儿臣领命！”几位皇子齐声答道，连头都不敢抬。

景帝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起身，随后冷冷补充道：“这次若不是闲儿为你们求情，朕绝不会轻饶！你们几个，好好记住这份恩情吧！”

几位皇子这才小心翼翼地站起身来，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