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挑拨

杨庆元连忙躬身说道：“臣会尽全力查清流言的源头，请陛下放心。”

景帝点了点头，语气冷冽：“朕要知道，这流言究竟从何而来！若有人胆敢污蔑朝廷重臣，离间大周与虎贲军的关系，朕绝不会轻饶！”

“臣等遵旨！”群臣齐声应道。

“杨庆元，朕再问你一遍，这流言的来源，可曾查明？”

景帝的声音低沉，带着隐隐的怒意，像压抑在风暴前的雷鸣。

杨庆元伏得更低，声音有些发颤：“陛下，臣……臣尚未查明具体来源。这流言多是暗中流传，臣需要一些时间才能……才能彻查清楚。”

“还在查？”景帝猛然一拍龙椅扶手，声音陡然拔高。

“你没查清楚就敢在朝堂上奏报？刑部侍郎办事如此草率，是嫌朕对你们太宽容了吗？”

杨庆元被吓得冷汗直流，连忙叩头：“陛下息怒！臣绝无冒犯之意！只是……只是此事事关重大，臣才斗胆上奏，为免流言继续扩散，损害朝廷声誉！”

景帝目光冷厉，沉默片刻后低声冷哼：“既然如此，那朕给你三天时间！三天之内，若再不能查清楚此事的来龙去脉，朕绝不轻饶！”

杨庆元连忙叩首：“臣……臣领旨！”

“退下！”景帝声音冰冷，显然已对杨庆元失去了耐心。

下朝后，景帝步入御书房，眉头紧锁，面色阴沉。

他的步伐带着几分急躁，明黄色的龙袍在清晨阳光下闪烁着刺目的光辉。

刚一落座，他便抬眼看向总管吴总管。

“老狗，这件事你怎么看？”景帝声音平稳，但眉宇间的怒意却未散。

吴总管微微弓身，低眉顺眼，语气恭敬：“陛下，这……老奴身份卑微，不敢妄自揣测。”

“朕让你说就说，无妨。”

景帝挥了挥手，语气虽淡。

吴总管犹豫了一下，低声道：“陛下，老奴斗胆说一句。老奴并不觉得五殿下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景帝目光一凝，手指轻轻叩击着书案：“理由？”

吴总管斟酌着说道：“陛下，五殿下刚刚才为大周争回了北周山，还在朝堂上破解了草原十八部的难题，这才赢得了陛下的重赏和信任。若五殿下真与草原十八部暗中勾结，又何必费这么多心思，帮大周挽回颜面？而且……现在突然冒出这种流言，时机未免太巧了，像是……像是有人故意为之。”

“朕也觉得巧。”景帝微微眯起眼睛，目光冷冽，“但朕现在还不知道，这到底是谁在背后搞鬼。”

吴总管闻言，弓着身子低声问道：“陛下，那接下来……？”

景帝敲了敲桌案，声音低沉：“此事先不声张。暗中让人查，看看是谁在背后做文章，朕倒要看看，到底是哪条好大的狗胆！”

柳闲回到府中时，正是午后，暖阳洒在院中，映得竹影斑驳。

他一脚踏进正厅，看到姜云正站在窗边，眉头紧蹙。

她转过头，见到柳闲，目光一亮，快步走过来。

“五殿下，朝堂上的事情，我听说了。”

姜云语气急促，声音里透着关切，“那些流言闹得满城风雨，刑部还在查。陛下会不会因此怀疑您？”

柳闲摘下披风，随手丢在椅背上，神情悠然。

他捏起桌上的茶盏，轻轻吹了吹，抿了一口才缓缓说道：“怀疑？父皇不会那么容易相信这些流言。”

姜云皱眉，语气低沉：“可那些大臣不都是在朝堂上借机弹劾您吗？再这么闹下去，难免有人推波助澜。殿下，您真的一点都不担心？”

柳闲抬眼看了她一眼，唇角微扬，笑意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担心？还不到时候。这局才刚刚开始。”

“刚开始？”姜云一怔，有些不解地盯着柳闲，“您的意思是，还有后招？”

柳闲放下茶盏，手指轻轻叩着桌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神情带着一丝笃定，缓缓开口：“那些人光靠这点流言，掀不起太大的浪。我得再添一把火，让他们彻底乱起来。”

“再添一把火？”姜云更加疑惑，“您打算怎么做？”

柳闲微微一笑，眼中寒光一闪，语气平静却透着几分狡黠：“很简单，借三哥的名义，给草原十八部写封信。”

姜云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盯着他：“用三皇子的名义？殿下，您是想……”

柳闲站起身，缓步走到书案前，取过笔墨，袖中的手稳如磐石。

他蘸了墨，提笔在纸上写下几行字，笔锋如刀，字字透着冷意。

姜云忍不住凑过去，低声问道：“信里写什么？”

柳闲头也不抬，轻笑一声：“自然是一些耐人寻味的话。”

“这样……”姜云瞬间明白了他的意图，眼神中闪过一丝惊叹，“殿下，您是想让草原十八部和三皇子之间互相怀疑？”

“怀疑？不止。”柳闲将笔放下，吹了吹未干的墨迹，语气淡然。

“可是，万一草原十八部查到这封信是假的……”姜云皱眉，话未说完，就被柳闲摆手打断。

“假的？”柳闲挑了挑眉，笑得意味深长，“他们又凭什么觉得是真的？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只要有怀疑，就足够了。”

姜云愣了一下，看着柳闲的从容笑意，忍不住低声感叹：“殿下，您这一手，可真是高明。”

夜幕低垂，草原十八部使者所居住的客栈内，烛火摇曳，光影忽明忽暗。

几个身着异域服饰的草原使者正围坐在桌边，神色冷峻。突然，房门被敲响。

“进来！”为首的使者巴特尔沉声道，语气中透着几分不耐。

门被推开，一个身着黑衣壮汉走了进来，面容普通，但眼神锐利。

他双手奉上一封信，躬身道：“大人，这封信，是刚刚隔空射入客栈的，直指我们房间。”

“隔空射来？”巴特尔眉头一挑，接过信封，目光中闪过一抹玩味。

“射信的人在哪？”旁边一个草原使者急切问道，眼中透着警惕。

黑衣壮汉摇头：“早已不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