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实在不是个安分的
书名:我都是宠妾了,嚣张点怎么了!作者名:左柚本章字数:2557更新时间:2024-10-02 18:48:27
安长宁来的第一天,就将世子爷房里的管事丫头芳菊绊倒,荣升为世子通房兼一等大丫鬟,管世子房里事,还把积威甚重的芳菊调派去扫院子了。
此事如同一阵风,不过一个早上,便吹遍侯府。
众人惊叹于安长宁的手段和受宠程度。
渐渐的,府里就开始流传起了世子超爱新来的通房丫头安长宁的流言。
此时侯府大太太钱氏的院子里,吴和雅照常来给婆母请安,说讲两句场面话后,她便放下茶盏,欲言又止的样子。
“太太,有句话儿媳不知当讲不当讲……”
钱氏今日人逢喜事精神爽,一扫往日的倦怠,一头乌发一丝不苟地梳到脑后,着一身深绿色缎面褙子,一言一行皆是一丝不苟的端庄严肃。
闻言她便让身后伺候着的丫鬟婆子退出去,这才开口道:“现在就你我婆媳二人,没什么不好说的了。”
吴和雅这才微微蹙眉,神色凝重道:“原本太太给世子爷找个冲喜的通房丫鬟,此事也是为了世子着想,儿媳也是支持的。”
钱氏点点头,欣慰地看着她:“好孩子,我知道你向来识大体知进退,书哥儿那边,还得你多多照看才是。”
吴和雅微微一笑:“这是自然。”只下一刻,她又蹙起眉头来:“但是那安长宁,实在不是个安分的。”
“昨晚上世子大病初愈,她便……”像是难以启齿,她吞吐含糊道:“她便迫不及待拉着世子大行男女之事,今儿早上又恃宠生娇,将世子房里原先伺候的芳菊撵了出去。”
钱氏的眉头狠狠一皱,过于刻板的脸上又多出几道褶子来,眉眼染着厉色:“竟还有这种事?”
吴和雅一脸为难:“此事府里已经传遍了。儿媳觉得,这女子未免太轻狂了些,然她又是太太找来的人,儿媳不敢轻易定夺,便来向太太讨个主意,看此事该如何处置。”
钱氏狠狠吸了一口气,想要平复心中情绪,又终究是没忍住,狠狠一派桌子,恶狠狠道:“我平生最见不得这些女子的轻狂做派!我好好的一个儿子,断不能让她们毁了去!”
“但她到底是给世子冲喜的……撵出去又不太合适。”吴和雅站出来充好人,提议道:“不若就让她从世子院里搬出里,另外僻一处院子,让她在里面吃斋念佛,日日为世子祈祷。”
这就是要将人变相地软禁起来。
钱氏兀自思量一番,点点头:“这也是个办法!”
她眉目舒展开,拉过吴和雅的手,轻轻拍了拍:“好孩子,我就知道你是个聪慧可人的,此事就交给你去处理吧。”
吴和雅嘴角的笑意一僵,心里暗自懊恼。
这狡猾的老狐狸,竟四两拨千斤就把事情推给了她,让她去做这个恶人。
咬了咬牙,她也只能答应:“多谢太太赏识,儿媳定不辱命。”
钱氏满意地笑起来,又说了两句勉励的话,这才让她退下。
吴和雅从上房回自己院子,满脸怨恨憋屈的芳菊便迫不及待迎上来,讨好谄媚地递上茶水:“世子夫人,您可算是回来了,太太怎么说?”
正是她一早就求到了吴和雅这里,在吴和雅的运作之下,事情才传得那样快。
此时吴和雅眼珠子一转,笑了笑,拉着她的手,叹息道:“唉!也不是我不帮你。实在是……唉!太太说了,那安长宁是给世子冲喜的人,是咱们侯府的恩人,是断断不能罚她的。”
芳菊眼眶一红,捂着自己的脸:“那奴婢的委屈便白受了不成?”
吴和雅拉着她推心置腹的交谈:“不过你也放宽心,有我给你撑着,我据理力争,太太终究是答应了让她从世子爷的院子里搬出来,另僻院子做小佛堂为世子爷祈福。”
“真的?”芳菊没想到峰回路转,还有这好事儿等着自己:“那奴婢是不是能回去了?”
吴和雅暗地里撇了撇嘴,芳菊可不是个安分的丫头,终于有人帮她把芳菊赶出来,她是傻了才会想要把人重新弄回去。
她只是笑道:“只是你惹了世子不高兴也是真,你回去的事情……怕是还得从长计议。”
“唉!如今我能帮你的,也只有把她弄走,给你出口气了。”
芳菊恨得牙痒痒,却不敢在吴和雅面前表露,只能悻悻然应下。
心里却是恨毒了安长宁,便主动请缨,要亲自带人去押安长宁到小佛堂。
等她怒气冲冲走了,吴和雅脸上的笑才逐渐淡下来,面无表情把茶水倒了,眼底划过一抹阴冷之色。
待安长宁一走,芳菊也不得回去,她便会安插自己的人去世子院子里伺候,到时候就能完全把控到世子的房里事儿了。
想到这里,她轻轻舒出一口气。
……
另一边,芳菊被赶出去之后,伺候盛君书的一应事务便都落在了安长宁身上。
她亲力亲为,早上伺候着盛君书洗漱用膳过后,又服侍他睡下。
早上盛君书与她说了好些话,睡前又缠着她说些侯府外面的趣事儿,安长宁便耐心地将自己在乡下听说的一些事情,人文典故,还有上辈子随他去任上的一些见闻说给他听。
盛君书怔怔失神:“我每日里被老爷太太逼着念书,偶尔出去,也是以书会友,参加诗局书会什么的,竟不知道大千世界,还有这么多稀奇好玩的事物。”
安长宁抿唇微笑,为他掖了掖被角:“若是世子爷愿意,以后会有机会去见识的。”
盛君书微微垂下眸子,神色落寞:“可我还得读书,父亲总说我读书不行,不够用功,比不上客居在家里的表兄。”
安长宁见他瓷白俊逸的脸上满是落寞,心中怜惜。
他这时候不过十六岁,心性不定,又常年活在自己父亲的逼迫威压之下,世子夫人又常常打压他,说他不爱读正经书,是扶不上墙的烂泥,世子爷总是多思多虑,后来才会身子越来越不好。
然她心里比谁都清楚,世子心地善良,虽然优柔寡断一些,却也是因为他至纯至善,又有一颗赤子之心。
她握住盛君书的手,一双乌溜溜的杏眼弯成月牙儿,笑眯眯道:“谁说的!我却觉得世子精通天文地理,还会做机械器具,刚刚说的好多东西,我听都没有听过,在我心里,您是顶顶厉害的人!”
她说完还夸张地竖起大拇指比划。
“你真这样觉得?”盛君书的眸子都跟着亮起来,转而又有些惆怅地垂下眼:“可我父亲总说我学的那些,都是旁门左道之术,登不上台面。”
“才不会!”安长宁赶紧道:“我虽然是乡下人,却也知道三百六十五行,行行出状元的道理。少爷不喜欢做学问,喜欢研究程朱理学,说不定将来就是一位人人称道的理学大家呢!”
盛君书的眸子越来越亮,他盯盯瞧着眼前明眸善睐的姑娘,心里是前所未有的熨帖满足,怜爱地将她拥入怀中:“长宁,古人言倾盖如故与君初相识,犹似故人归。如今我却是信了,你的出现,就是上天注定,老天爷垂怜我,要将你这个知己送到我身边来。”
安长宁吸了吸鼻子,心中酸涩,握住他的手,讨巧道:“世子爷说的什么酸诗奴婢听不懂,但是奴婢知道,您是奴婢的男人,奴婢只管一心一意伺候您,您在奴婢心里,就是最好的!”
盛君书抿唇轻笑,替她理好鬓边碎发,眼里都是宠溺。
却在这时,有小丫头进来通禀,眼神闪烁,勾着头低声道:“长宁姑娘,太太传您过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