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圣上突然病重

“哟，萧大人，您可算是来了，快别跪着了，赶紧随我一趟，圣上还在等着呢！”

张公公尽量压低了声音，然而四周过于安静，他俩的对话还是尽数被旁人听入耳中，他们都对萧瑾投去了复杂的眼神。

萧瑾并没有在意那些谈不上友善的目光，他不慌不忙地起身，一言不发地跟在张公公身后。

等走出大殿，张公公才小声地嚼起了舌根。

“萧大人，圣上他突然病重，现下所有的皇子和公主可都来了，甚至连前段日子还在禁足的建宁长公主和被圣上痛斥一顿地大皇子，他俩都来了。一会儿要是圣上问你些什么，您可一定要小心应答啊！”

张公公说到一半就赶紧嘘声，他暗中比了个砍头的手势，萧瑾见状便目光沉着地点了点头。

二人才刚在皇帝的寝宫门前站定，就见寝宫大门被“啪”的一声打开。

映入眼帘的是大皇子那张阴沉的脸。

看样子这位和圣上的谈话不太顺利，估计储君的位置，可能圣上不太想传给大皇子！

萧瑾一脸淡定地暗中分析了一下，他没敢过多停留就径直走到了寝宫内。

偌大的寝宫，和平日里截然不同，萧瑾抬头望去，目光所及之处是一个巨大的香炉。

香炉里面好像燃着治病的中药，萧瑾还没走近就已经闻到一股子十分浓郁的药味儿，伴随着药味儿传来的是圣上一声接着一声连续不断的咳嗽。

萧瑾再向前走了几步，发现底下全跪着平时头插金钗身着华服现在却一身素色的妃嫔们。

她们有的跪有地坐，整个屋子里充斥着呜呜咽咽的哭泣之声，那声音听得让萧瑾的头揪地生疼。

他怎么也想不到平日里身强体壮的皇帝，居然一下子病得这么重。

萧瑾的眼睛不经意瞟到圣上身边几位嫔妃，他心中细细思量。

今日圣上突然传唤，怕事情不会简单了。

而一旁小声哽咽地皇贵妃看到萧瑾的到来，适时地往旁边让了让。

“萧大人，圣上他刚刚就念叨着找您，既然你来了，那我们这就出去候着吧。”

皇贵妃柔柔弱弱的开口安排着，随后就带领着众妃嫔走到寝宫外厅处侯着，宫女甚至在皇贵妃的示意下直接下了隔断视线的垂帘。

见屋中只有自己和萧瑾，圣上无比虚弱的脸上这才露出满意的微笑。

他的脸色灰败如枯木，往日里那双神采奕奕的眼眸如今已经再无光泽。

“爱卿，有些事儿还需要你帮朕瞧瞧！”

看见萧瑾到来，圣上勉强扯出一缕微笑，他的声音听上去气若游丝。

萧瑾不禁为圣上的身体捏了把汗，他双眼无比诚恳地对上皇帝的眼眸。

“圣上请吩咐！”

说完，萧瑾的脑筋就开始忙不迭地运转着。

他心中暗付着，可能太子之位的争夺要开始了！

萧瑾正在左思右想着，就听圣上缓缓开口：“萧爱卿，这次病倒，朕知道自己的身体，撑不了多久了。如今是时候要赶快定下储君，立下太子。依你看，朕的那几个儿子，哪个最值得托付？”

圣上说这话时虽然语气平静，但是语气里的不怒自威却让萧瑾感到通体生寒。

他忙深吸一口气，用着不带一丝波澜的声音十分恭敬地回答。

“圣上臣以为您身子底子极好，在御医的妙手回春下，圣上过段时间就会恢复健康，您不必过于忧心。至于储君之事，臣断不敢评论，您的皇子们个个优秀，臣怎可妄言！”

萧瑾的话说得格外好听，然而皇帝现在好像那吞了秤砣的王八，铁了心一样就要听听萧瑾的真心话。

他微微眯起眼睛，直视着萧瑾的双眸：“萧爱卿，朕这个年纪已经不想听违心的恭维。我要的是你的实话，你但说无妨！朕自会恕你无罪。”

皇帝这话说得天衣无缝，然而萧瑾又不是第一天在皇帝手下办事，他略略思考，格外谨慎地开口：“圣上，依臣所见，您的几位皇子各有各的优点。”

“好，既然有优点，那爱卿都说来听听。”圣上颤抖的声音好像是从牙缝里一点一点挤出来的一样。

萧瑾听着圣上如此吃力地开口，他不免开始有些担忧。

“圣上。”萧瑾硬着头皮，静下心来开始分析：“大皇子他的年纪是最合适的，他成熟稳重，深谋远虑，而且掌握着国家大部分的财政。如果是顺遂的年景，靠大皇子掌朝，国家的经济一定会再上一个台阶。”

说完了大皇子，萧瑾略略一顿，只见圣上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但很快他的眼中浮现出绝望。

“爱卿，再说说别人吧！”

一听圣上这意思，萧瑾就明白大皇子在圣上这里可能真的没戏。

他沉思片刻后，开始锁定下个候选人。

“二皇子他也是合适的人选，他虽然年龄上略显青涩，但是自古英才出少年。二皇子他拥有强健的体魄，可以执掌军队这证明他有足够的治国之才，如果遇上乱世，大燕有他的指挥一定会安然无恙。所以二皇子，的确也是合格的人选。”

萧瑾说得头头是道，圣上的嘴角因为萧瑾的分析而挂上一抹微笑，但下一秒，嘴角又垮了下来。

二皇子好是好，但他有个硬伤。

那就是他的母妃！

哪怕皇贵妃只是一个小门小户的大燕女子，皇帝都不会如此为难。

然而二皇子的母妃却偏偏来自西域！

“哎！”圣上轻轻叹了口气把头偏向一边，随后就有气无力地嘟囔着：“萧爱卿，你再说说四皇子或者其他年纪尚小的皇子吧！”

萧瑾一听圣上这话就猜出了圣上的心思，他虽然害怕自己被圣上误会已经成为二皇子的党羽。

但是为了大燕的将来，萧瑾把心一狠，他决定为穆承鹄豁出去！

想到此处，萧瑾下定决心地朝着圣上直接跪下，他的眼神里满是坦诚，语气也格外诚恳。

“圣上，可能臣的话会让您产生误会，但是臣一定要说。其实这些皇子里，臣认为，还是二皇子是最为合适的储君人选！”

萧瑾说完，他静静观察着圣上的表情。

他以为等待他的是圣上会怒不可遏的惩罚，然而对方却只是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眼神复杂地看着萧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