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聚众审问

有了足够的证据和证人，杨千悠把归水城主要的几十个官员都聚到了一起，霸气地说道：“今天把你们聚到一起，是因为我已经掌握了相关证据，也有证人作证，我想给你们一次戴罪立功的机会，把你们知道的都说出来，把证据都拿出来，可以减轻罪责，否则一律与华太守同罪论处！”

一群人都低着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在等待第一个人站出来。结果让人出乎意料的是，稽查司的林执法使第一个站了出来，因为林执法使在别人眼中可是华太守最忠实的狗。

杨千悠看到林执法使第一个站出来，欣慰地说道：“果然还是稽查司的人明事理，愿意与罪恶作斗争。林执法使，说说吧，你要交待哪些罪证？”

林执法使委屈地说道：“我们有时候确实会从华太守这里拿点钱，但我们都是被逼的，不拿我们根本无法在归水城立足啊！”

其他人都跟着附和：“是啊是啊！”

杨千悠冷笑道：“你们确定就拿了点钱？”

这时，却没一个人敢承认，又低头不说话。

杨千悠看向程县令，说道：程县令，你来给他们回忆一下。”

“是！”程县令站起身，看着众人，说道：“华太守和他们利用职权，‌勾结同伙，‌盗窃国家税收、‌赈灾款项，‌以及巧立名目征收规定外的赋税。‌这几年，他们隐匿秋粮，‌同时向农民征收额外赋税，‌我估略地算了一下，盗贪总额高达两千五百万石左右。‌”

一个知府激动地站起来吼道：“程为，你特么血口喷人！”

杨千悠胸有成竹地说道：“他可没有冤枉你们任何一个人，我们已经调查过，你们谎称归水城受灾，并串通一气制造假象，瞒过核查的官员，当然我不确定当时的核查官员是不是确实查证过。朝廷可是免了老百姓的三年的赋税，还拨了赈灾粮食，结果老百姓还是连年交税，而且一年比一年重，根本不知道朝廷免了他们的赋税。我们也查证了，你们把贪污的粮食偷偷低价卖给了周边城池的粮商。你们可真狠啊，你们知不知道老百姓过得有多苦！”

知府颓然地坐了下去，不再狡辩。

程县令继续说道：“上梁不正下梁歪，这些贪官都以为华太守能保住他们，只要华太守不倒，他们就是安全的，所以归水城官员贪污受贿成风。直接送钱会很容易落人口实，所以古董字画和稀有玩意成为了主要的受贿方式。华太守颇为喜欢古董字画，他会故意收来一些古董字画，之后让手下的人加以仿制，仿制成赝品，

然后流通在市场上，贿赂华太守的人就会高价将这些字画买下来，再送给华太守，这样一来，钱落入了华太守的口袋里，而他所收的字画都是赝品，哪怕查出，这些字画的价值也不足以定他的罪。

于是，各地官员纷纷效仿，导致各地冤假错案频频出现，有钱就能打赢官司，以至于普通人都不敢报官，因为没钱贿赂官员，官司肯定打不赢，说不定还要挨打。”

听到这里，周围的执法官都怒火中烧，恨不得把这些贪官污吏大卸八块！

“还有一种方式，跟前一种方式截然相反，称为高价买廉物，这是一种比较高雅的贪污方式。他们在收受贿赂的时候，不喜欢直接拿金银珠宝，因为这样太过明目张胆了。所以他们主要是通过古玩字画，题词润笔等方式收受贿赂的。比如，一个商人想邀请一个贪官办事，他就直接可以卖给贪官一件价值不菲的书画，当然，这个贪官只需要出十分之一，甚至百分之一的钱，或者通过一个中间人去他家里高价买走一些不值钱的古玩字画等等。再或者可以出高价，请贪官为他们写个对联或者起个名字之类的，借此为名，敛取钱财。”

吕宁得意地笑道：“你们今天谁也回不了家了，因为我们把大部分的人都派出去你们家里搜查了，真想看看你们藏了多少钱，多少古玩字画！”

听吕宁这么一说，所有人吓得面色煞白，甚至有的年龄大的人直接抖了起来，晕了过去。

杨千悠冷哼一声：“这就不行了？程县令还没说完呢。程县令你继续！”

“不光如此，贪来的钱太多，又不敢花，便出现了让一部分带着血腥的钱变得合法化。于是，开商铺做假账成了许多官员把黑钱合法化的主要手段，比如说开青楼、开赌场、开当铺等等商业手法。

如果有人想找他们办事，那就要去他们的当铺里，以极高的价格赎回一件不值钱的东西。或者以极低的价格卖掉一些非常珍贵的物品。这样一来，他们不仅收了钱，还把赃物给洗白了。”

陈长生长叹一声：“没想到这里洗黑钱玩得如此顺滑，还好他们一般不信任他人，不转移财产，否则查出来的赃物估计连一成都没有。”

“还有一种最可恨，这种贪污方式最直接恶毒，那就是霸占了。霸占是最令百姓痛恨的贪污方式，贪官们利用自己的权利欺男霸女，或直接侵占商人和百姓的财产……”

程县令还没说完，桑榆就极度愤怒地说道：“他们强抢民女，逼死了多少未婚少女。宋唯的妹妹就是被华太守逼死的，还有宋大爷，就因为宋唯掌握了华太守奸杀女子的证据，连宋唯也被黑心的执法者杀害了！”

说着说着，桑榆的眼泪就流了出来。

林执法使赶紧站起身，指着桑榆惊慌地说道：“你小子别血口喷人，我什么时候派人去杀宋唯了。只是华太守说你们勒索他，我只是派人去抓你们而已。再说了，你说执法者杀人，谁看见了？”

江宿愤怒地说道：“我看见了，当时长忆城的执法者都看见了归水城的几个执法者把宋唯带走了，走的时候宋唯还好好的。当我跟踪他们的时候，发现宋唯浑身都是伤，已经没了气息，而几个执法者就在不远处大摇大摆地离开了。如果不信，我现在就可以说出那几个执法者的名字，长忆城稽查司都有备案记录。”

林执法使懵了，又赶紧说道：“那也跟我没关系，我只是让他们去抓人，可没让他们杀人，可能是严刑逼供的时候，宋唯没抗住，不信你可以问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