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没脸活着

与猎风霜和张碧池她们汇合后，猎风霜咬牙切齿地说道：“天底下怎么会有这种畜生，真是气死我了，真想活剐了他！”

张碧池叹息道：“男人啊，控制不住欲望就容易失去理智。陈大哥，你可不能硬挺着……”

猎风霜立刻瞪着眼睛插话：“喂，你说话注意点，下流！”

陈长生问道：“你们问出了什么？”

猎风霜愤怒地说道：“她的父亲竟然强奸了她整整五年，甚至在这段时间中吴暖阳的心理也越来越扭曲，只要吴倩儿稍有反抗就会对他非打即骂。吴倩儿这次因为被查出了怀孕，才被禽兽父亲追着打，试图将胎儿打掉。

刚才医士看过了，吴倩儿下体流了好多血，已经流掉了。她因为身体和心灵遭受双重折磨，晕了过去。”

张碧池啧了啧嘴：“唉，实在太可怜了！”

陈长生气得咬着后槽牙说道：“我去申请逮捕令，跟捕快一起去抓捕吴暖阳。你们留在这看好她，不能让她出什么意外！”

两人其实也想去抓捕吴暖阳，趁此机会狠狠揍他一顿。但是，目前的情况只能暂时听陈长生的。

陈长生将情况告知谢江，谢江立即向太守申请逮捕令。陈长生带着捕头和几个衙役快速向吴倩儿家跑去，结果在家门口就看见王桂花又哭又笑的站在门口，眼神呆滞空洞。

捕头手一挥，五个衙役就冲了进去，发现吴暖阳已经吊死在房梁上。捕头忙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王桂花机械一般地说道：“这位大人说要逮捕吴暖阳，我就去矿上找他，那里的人说他已经两天没来上工了，我就来到这里。一进屋就看到他蜷缩在墙角，抱头痛哭，说他好后悔，好痛恨自己。

我跟他说女儿已经报官了，官府很快就来抓捕你，你打算怎么办？他说这件事绝不能让人知道，更不能被官府审判，家已经被他毁了，他已经没脸活在世上，更不能听到别人戳脊梁骨骂他。于是，他就一死了之，我没有拦他，因为这是救倩儿的唯一办法。”

陈长生对捕头说道：“既然人已经死了，这个案件就撤了吧，就说犯人畏罪自杀了。毕竟还要给吴倩儿一条活路，不能让城里人都知道这件事。”

捕头手又一挥：“撤！”所有人又返回衙门。

陈长生安慰道：“王大姐，我建议你带着吴倩儿离开这个伤心的城市，去一个没有人认识你们的地方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王桂花行礼道：“多谢大人，等倩儿身体好些了我就带她和儿子离开。”

料理完后事，王桂花带着儿子和女儿临走前，陈长生将身上的灵币分了一半给他们，当做路上的盘缠。猎风霜和张碧池也每人送给他们一千灵币，让他们忘记以前的一切，好好生活。

王桂花一家赶紧跪下给他们磕头，如获重生一般，三人脸上都露出久违的轻松。

朝堂之上，病重的皇帝关心地问道：“西北旱灾怎么样了？”

礼部尚书回复道：“陛下，西北五县已经饿死上万人，死亡人数不断增加，一直在申请赈灾粮食。而盘山县的官粮还被土匪抢劫一空，更是催得紧。陛下，是不是可以开仓放粮先救当地的百姓？”

皇帝问道：“北方与宣国的仗打得怎么样了？”

兵部尚书走出来禀报：“回陛下，北部战事吃紧，军饷已经两个月没发了，而且军粮也所剩不多了。”

皇帝思忖片刻，说道：“西北五县的官粮发放三成用于赈灾，其他官粮照常运回国库，补给北方战事。

御查公，你派人到盘山县配合当地府衙清剿匪患，夺回粮食，留一部分赈灾，让盘山县的百姓再挺一挺。”

御查公赶紧行礼道：“是，陛下！”

退朝后，几个大臣一边走一边议论着。

“当地仓库的三成粮食，对于二十几万的灾民来说，简直杯水车薪！”

“那能有什么办法，全国现在大部分地区都不富裕，北方一直在跟宣国耗着，消耗巨大。如果粮食都给了百姓，那前方的将士吃什么，还怎么打仗？”

“嗯，你说的也有道理，真是两难啊！”

御查公将此事交给了长忆城的稽查司，徐执法使叫来祁威和褚骁，问道：“盘山县的案子你们谁去？我丑话说在前头，此去路途遥远，那里缺粮少水，条件比较艰苦。”

祁威没有说话，这种既危险又吃苦的差事，他不想接。沉默一会儿，褚骁拱手说道：“大人，我们南玄堂接了，什么时候出发？”

徐执法使说道：“事不宜迟，明早就出发！”

第二天早上，南玄堂留了三十人守在家里，剩余九十人全部出发。走出城门，陈长生发现队伍里多了一个人，他仔细一看，发现是祁道平。

他小声跟张碧池说道：“碧池，你看看后面的那个人是谁？”

张碧池探出头一看，发现不远处的马车旁边骑着马的祁道平，疑惑地说道：“他怎么也来了？”

猎风霜不屑地说道：“肯定是偷偷跑出来的，他爹那么宠他，不可能让他去吃这苦。管他呢，就当不知道呗！”

经过十天的长途跋涉，他们终于来到半年多没下雨的盘山县地界。下了马车，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片旱死的庄稼地。

为了提高警惕，防止被土匪偷袭，所有人开始步行赶路。途径其他干旱的县城，到处都是乞丐流民，路边经常看到饿死的尸体。进入盘山县流民却少了很多，而且饿死的人也很少，都是老弱病残，很少有年轻人和儿童饿死在路边。

褚骁觉得很奇怪，对旁边的五个执法官说道：“不对啊，按理说盘山县连三成官粮都拿不出赈灾，应该背井离乡的人和路边的饿殍更多才对，怎么反而饿死的人很少呢？”

谢江调侃道：“难道土匪抢的官粮分给农民了？”

一路上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人，非常顺利地来到县衙。县令非常恭敬地招呼所有人休息，就是伙食差得不是一星半点，都是粗粮就着咸菜。

刚开始吃，很多人都不适应，一副痛苦的表情，感觉难以下咽。

县令不好意思地说道：“抱歉了各位，县里已经没有什么细粮了，大家将就一下吧！”

褚骁看着县令穿的官服已经很旧了，下摆有的地方已经残破，看起来没少奔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