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作风

雷正阳把电动摩托车停在附属二院大门外，盘算着这个时间，也不知道马主任是否还在单位，结果一辆黑色奥迪就从门口缓缓开了出来。

“雷警官。”奥迪车窗摇开，马主任探出头打招呼。

雷正阳眼睛一亮，心说我正想着找你，你自己就送上门，天助我也。

当下忙走了过去，笑着说道：“马主任，这么巧？”

马主任笑呵呵的说道：“下班。”

“这才几点？”雷正阳揶揄。

马主任笑道：“我就是一副主任，下午基本上没什么事儿，早点晚点也没人管。”

雷正阳不置可否。

正副只有一字之差，可工作繁忙程度，却不可同日而语。

上次他见马主任时，这位正在办公室喝茶看文件打发时间，可见还是很清闲的。

“雷警官，你这是？”马主任试探问。

雷正阳说道：“我是来找你的，想请你吃个便饭。”

马主任深深看了他一眼，就说道：“怎么好意思让雷警官破费……要不，我请你吧！”

雷正阳不过就是找个借口，他月工资才四千出头，真要是花大几百请对方吃饭，还真有点肉疼。

当下就顺着马主任的话：“那感情好。”

马主任朝车里一歪脖：“上车。”

雷正阳也不客气，开门上车，坐进了副驾驶。

“雷警官，喜欢什么样的口味？”马主任缓缓将车开离门口。

雷正阳耸耸肩：“随便什么都行，不过事先声明，咱们就是吃个便饭，不能太浪费。”

“明白明白。”马主任连连点头：“天寒地冻的，那就火锅吧！正巧有家新开的火锅店，我想去尝尝。”

“听马主任的。”雷正阳说道。

“呵呵，雷警官，别一口一个马主任，听着生分。我比你年长，不介意的话，私底下叫我老马或者马哥都成。”马主任十分随和，笑着说道。

“马哥。”雷正阳忙不迭改口：“马哥，咱们也算是熟人了，我还不知道你大名呢。”

“马进良。”

“马进良？”

“别误会，可不是粮食的粮，而是良民的良。”

“原来如此。”

一路上，两人有一搭没一搭闲聊着，气氛十分融洽。

到了马进良说的那家火锅店，要了一个包间，又点了一些青菜肉片。

很快，火锅锅底端了上来。

马进良提议喝上几口。

雷正阳也不反对，点头答应。

趁着服务员出去准备，马进良就似笑非笑看着雷正阳：“雷子，你短短几天，跑了三趟二院。今天忽然来找我，肯定还是关于公厕那起命案的吧？”

雷正阳点点头：“马哥猜对了。”

马进良砸吧一下子嘴：“看来，那个死者，是老蔡？”

雷正阳不禁一愣，心中暗忖，真让苏青柠说对了，我还没提这话茬，人家就已经猜到了。不过也没关系，倒是省去了开场白。

他心思电转之际，也在打量着马进良的表情。

对方并无任何异常，让他微微放了心。

毕竟，凶手可能是蔡鹏举身边的任何人，马进良和他在同一个办公室，也在嫌疑对象之内。

马进良叹了口气：“其实，老蔡这几天没来上班，又碰巧发生了命案，我就有些担心，会不会是他出事了。”

雷正阳皱了皱眉头：“马哥，这话怎么说？”

马进良说道：“老蔡下个月就要升职副院长了，这个位置，院里各科室的主任医生，可都虎视眈眈的，难免会有人心生嫉妒。”

雷正阳微微一怔：“难道，心生嫉妒，就会选择杀人吗？”

马进良耸耸肩：“人心难测嘛，谁知道呢？而且我听说，老蔡的脸部皮肤，被整齐的切了下来，这可不是普通人能轻易做到的。可见凶手对这方面十分在行，偏偏医生这个职业，又最擅长这方面的技术。”

雷正阳忍不住竖起大拇指：“马哥，你有当刑警的潜质，分析的十分到位。”

马进良嘁了声：“这事儿稍微动动脑子谁能都想到……雷子，我觉得你是个可交的朋友，咱哥俩也不用拐弯抹角。说吧，你找我想要了解什么情况？说实话，平时老蔡对我还挺关照的，他的事情我肯定尽力。”

马进良如此率直，让雷正阳颇感意外，对他顿时又多了几分好感。

当即从衣兜里掏出从胡长林那顺来的软中华，递给他一根：“马哥，我想从你这里打听一下蔡主任生活作风上的一些情况。”

马进良接过香烟，雷正阳忙不迭帮他点燃。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皱眉思索了片刻，就说道：“老蔡其他方面都没话说，专业能力过硬，和同事相处融洽，唯独这方面让差强人意。”

雷正阳没有催促，而是给自己也点了一根，耐心等待下文。

马进良连吸了几口烟，缓缓说道：“老蔡很喜欢年轻漂亮的姑娘……嘿嘿，其实这也没什么，男人嘛，尤其是事业有成的男人。”

雷正阳不置可否的耸耸肩。

马进良叹口气：“据我所知，他跟院里几个年轻的小护士关系都十分暧昧，但是具体发展到哪个地步，那就不得而知了。不过这事儿也能理解，听说老蔡和他老婆的感情很淡，两人都是科室主任，工作繁忙，聚少离多，虽然都在一个城市，可一年到头也见不上几次面。”

雷正阳不出声，显然马进良是在为蔡鹏举开脱。

马进良弹了弹烟灰：“那几个小护士的名字，我待会儿发到你手机上。嘿嘿，雷子，你可以找她们私底下了解情况，可别搞得大张旗鼓的，到时候闹得人尽皆知，大家面子上都过不去。”

雷正阳点点头：“马哥，你尽管放心，我有分寸。”

略微迟疑，他问道：“马哥，据我们了解到的情况，蔡主任他，他是有一个关系稳定的情人，这事儿你知道吗？”

马进良顿时愣了愣，摇头说道：“这个倒是没听说过……呵呵，毕竟这是人家的隐私，即便关系再好，也不会随便说的。”

雷正阳笑了笑。

这会儿工夫，服务员陆续把酒菜送了进来。

两人刷锅喝酒，东拉西扯，聊得热闹，却再也不提蔡鹏举的事情。

酒足饭饱，马进良叫了代驾，张罗着要送雷正阳回家。

雷正阳摆手拒绝，他那辆电动摩托车还停在二院大门外，这年头偷车的人少，可偷电瓶的却多如牛毛。

万一电瓶被偷了，他又得花钱重新购买。

临别之际，雷正阳不得不提醒已经有些微醺的马进良，记得把那几个护士的名字发给他。

目送马进良乘车而去，雷正阳紧了紧衣领，抱着胳膊向附属二院而去。

才走了一段路，马进良的信息就发了过来，没有多余的话，只有三个女生的名字。

雷正阳看到信息的一瞬间，眉头顿时就紧紧皱了起来。

这三个名字当中，有一个居然是崔思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