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早晨

阿嚏！

雷正阳刚走进河阳分局小会议室，就狠狠的打了一个喷嚏。

二九专案组几位正在埋头吃早饭的成员，不约而同抬头看向他。

秦东揶揄笑道：“雷子，怎么一大早就有人惦记啊？”

雷正阳翻了翻白眼儿，发现大家都在，唯独不见苏青柠，就走过去问：“苏组长呢？”

秦东一摊手：“你一直和她在一起，问谁呢？”

雷正阳懒得搭理他，见桌上还有两份早餐，就拿过来一份，坐在旁边，狼吞虎咽吃了起来。

唐小雨凑到他跟前：“雷哥，你脸色不太好，昨晚没休息好？”

雷正阳叹口气，摇头说道：“别提了，压根就没休息。”

几人都面面相觑。

雷正阳飞快填饱肚子，踢了秦东一脚：“有烟没？”

秦东从衣兜里掏出一盒烟丢给他：“长白山。”

雷正阳也不在意，取出一根点燃，抽了一口，随即就猛烈的咳嗽了起来，甚至感觉到有些头晕。

齐斌把一瓶矿泉水推到他面前：“雷子，早上第一口烟，别抽的那么猛，喝口水缓缓。”

雷正阳说了声谢谢，打开瓶子喝了一大口，顿时感觉舒畅了不少：“你们昨天的收获怎么样？”

齐斌把他面前的烟盒拿过来，抽出一根烟点燃，轻轻吸了口，吐着烟气，摇头说道：“还是没什么进展。”

周乐兵郁闷的说道：“再这么下去，过来帮忙的那些人恐怕都要撂挑子了。这天寒地冻的，上百号人排查，居然连一点线索都没有。”

王哲朝齐斌勾勾手指，后者赶紧把烟盒转给他。王哲也点了根烟，不紧不慢的说：“各位，你们不觉得，我们正在被凶手耍得团团转吗？”

雷正阳几人，都茫然的看着他。

王哲是专案组里年纪最大的，资历也最深，听他这么说，肯定是想到了什么。

唐小雨笑眯眯的问：“老王，你的意思是，凶手故意抛出人头和断掌，就是为了把我们当猴儿耍？”

王哲挑了挑眉头：“我觉得是，各位假设一下，如果我们是凶手，肯定急着把尸体处理掉，怎么会隔三差五丢出一部分呢？毕竟，尸体在自己手中，风险远比抛尸要大得多。”

众人都点点头，觉得有道理。

秦东抱着胳膊说：“老王，按照你的逻辑，凶手还会抛出死者身体的第三部分？我倒是觉得，抛尸风险更大。”

王哲瞥了他一眼：“这要看怎么说，至少到目前为止，我们还没有发现凶手的任何蛛丝马迹，甚至连死者是谁都不知道。且在我们大范围排查的情况下，凶手还能不留痕迹的将死者的手掌丢到公厕里，可见凶手是胸有成竹的。”

秦东耸耸肩，不置可否。

王哲看向雷正阳：“雷子，昨天你和小苏去调查蔡鹏举，有什么收获？”

雷正阳略微犹豫，就说道：“蔡鹏举夫妻感情不太好，肖颖对他的情况一无所知，而且态度还十分恶劣。我们倒是从他女儿口中，得到了一些线索，不过用处不大。”

他没打算把潜入蔡鹏举家中的事情告诉众人，从其家中拿到的手机和那根长发，要等苏青柠来了再说。

王哲说道：“不管多么不经意的发现，都可能成为破案的关键。”

虽然他没有直接提出让雷正阳说明，可话里的意思也很明显。

雷正阳吐了口烟说道：“蔡鹏举的女儿蔡琳，无意中提到，蔡鹏举在外面可能有一个情人。而且蔡鹏举平时几乎每天都会和蔡琳打电话或者发微信，但是最近四五天，他却失联了。”

周乐兵立刻说道：“这么说，蔡鹏举也能算到失踪人口里了？奇怪，失联四五天了，她们为什么没有报警呢？”

雷正阳耸耸肩：“蔡琳是想过要报警的，可是却被肖颖给阻止了。肖颖对蔡鹏举失联颇为不屑一顾，认为蔡鹏举可能正在和他的情人厮混。”

齐斌砸吧一下嘴：“这是掉温柔乡里了！嘿嘿，一名内科主任医生，正值中年，也算是事业有成，找个年轻妹子当情人，也属于正常现象。这种情况，没准他真的和情人在一起呢。唉，看来这条线索怕是用不上喽。”

王哲默默的吸着烟，没有发表任何看法。

这时候，苏青柠从外面推门进来。

见会议室里烟雾缭绕，顿时皱了皱眉头：“你们一大早怎么抽这么多烟？”

雷正阳忙不迭第一时间把手中的烟掐灭。

王哲和齐斌却满不在乎。

苏青柠走到雷正阳旁边坐下，看了他一眼：“交代你的任务，进展的怎么样了？”

雷正阳微微一笑，从衣兜里取出蔡鹏举的火机，和那根用手纸包起来的长发：“找到了两样东西，火机应该是蔡鹏举的没错，但是这根长发不知道是什么人的，留在了蔡鹏举一件衬衫的领口上。”

众人见他忽然拿出这两样东西，表情都有些古怪。

秦东嘀咕了一句：“雷子，你不地道啊！有了这么重要的发现，刚刚居然绝口不提。”

雷正阳白了他一眼，正色说道：“因为我还无法确定这两样东西是否有用，所以刚才没有说。我是想，需要进一步检验对比，有了结果再说。”

他这话自然是解释给王哲四人听的，虽然有些牵强，但勉强说得过去。

苏青柠点点头，朝桌上的两样东西努努嘴：“小雨，送检验科去，让他们中午之前给出结果。”

唐小雨嗯了声，拿起火机和纸包，起身而去。

会议室的气氛，有些尴尬，显然王哲几人，对雷正阳没有交底，有些不满。

苏青柠则是拿过早晚，细嚼慢咽。

这时，雷正阳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忙不迭取出来，是胡长林打过来的。

他嘴角勾了勾，当即打开了免提接听。

“雷子，你要的东西，已经搞到了，我派人给你送过去了，这会儿应该快到了。”胡长林大声说道。

“谢谢胡所，太及时了。”雷正阳感激说道。

胡长林吐了口气：“少来这套，这案子你要是破不了，别回来见我。”

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

雷正阳微微一笑，转头对苏青柠说道：“苏组长，蔡鹏举的个人档案，已经拿到。”

苏青柠头也没抬：“听见了。”

过了五六分钟，唐小雨先一步回来，随即便有人将一份档案送到。

只不过来人不是民警，而是一个染着黄毛的青年，看样子是胡长林从社会上找来的人。

拿到档案，雷正阳用眼神询问苏青柠，后者点点头，他才迅速的打开。

蔡鹏举的资料，他们已经掌握了八九不离十。

这份个人档案中，最想看到的，就是里面是否有蔡鹏举的DNA检测报告。

打开档案，雷正阳翻到最后，顿时长长吐了口气：“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