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拒绝

林闲沉吟片刻：“也不是没可能。这算是比较委婉的拒绝？”

吴青青咬唇思索：“那怎么办？咱们继续耗下去？要是到晚上他还不露面，这不就尴尬了？”

林闲叹了口气：“青青姐，你忘了我们来之前怎么说的吗？要拿下就要有耐心。我想再等等，如果到晚上还没见到人，我再想其他招。”

下午五点多，窗外光线昏暗下来，夕阳照得客厅里的一切都带着长长的影子。

小李已经来回跑了两三次，带回零食、饮料，甚至晚餐都打包了一份放在桌上。

可书房那扇门依旧紧闭，连孙女都没再出来。

吴青青满脸无奈：“这老爷子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孙女呢？也没见到半个人影了。”

林闲安慰她：“也许她在自己房间里自习。年轻人嘛，也忙。别急。”

小李啃着方便面，好奇地问：“林导，这位老师，真那么牛吗？值不值得这样等？”

林闲毫不犹豫：“值得。因为他能把康熙演出神韵，别人替不了。”

吴青青翻了个白眼：“好好好，随你。反正我这腿都麻了。”

小李干脆把面吃完，然后收拾垃圾丢到门口垃圾桶里。客厅里依旧沉默，三个人你瞅我，我瞅你，都不知道该不该先走。

夜幕渐渐降临。墙上的挂钟嘀嗒嘀嗒，指向七点。

窗外的大妈们收拾完小马扎，各回各家。

楼道灯也暗了下来，显得颇为冷清。

吴青青看了看表：“哎，都七点了。那位郝吟晨都没现身一下？”

林闲轻声：“要不我去敲她房门，问问爷爷啥情况？”

吴青青赶紧阻止：“别，你别冒失。万一人家嫌烦，一怒之下撵咱们走？”

林闲低头沉吟：“也是。我不能冒这个险。”

过了十几分钟，又听见“咯吱”一声，房门打开的声音，却不是书房——是郝吟晨的房间门。

她睡眼惺忪地走出来，显然刚打了个盹。

郝吟晨揉了揉眼睛：“你们……还没走啊？”

吴青青苦笑：“没有。郝老师还没出来，我们也没敢惊动。”

郝吟晨瞄了客厅一圈：“我爷爷没见过你们，对吧？”

林闲点头：“确实没见着。”

少女挠挠头发：“他偶尔会闷在书房里搞到半夜。你们要真想等，也行……就是，辛苦了。”

林闲深呼吸，勉强笑了笑：“这没什么。不过小妹妹，我想问问，你爷爷会不会压根就不想见我们？要真是这样，我们也别打扰了。”

少女眼里浮现一丝不忍，但还是诚实回答：“我爷爷对外人向来如此。很多人想找他，他都一概拒绝。但既然你们进来了，他也没发脾气，说明他也在观望。”

吴青青语气中带着几分希冀：“那就是说，还有一线生机？”

少女点头：“算是吧。不过他要是真的不想见，可能就彻夜不出。要是你们要等，随意。要走也行。”

林闲扯了扯嘴角：“我们再等会儿吧。毕竟来了，不能轻易放弃。”

郝吟晨无奈：“好，那我去给你们拿几条薄毯。别着凉了。这破房子，晚上风大。”

吴青青心里一暖：“小妹妹你人真好。”

少女没再多说什么，转身进了储物间，翻出几条不算新的毛毯递给他们。

然后她又说了声“我去泡碗面”就躲回自己的小房间。

看来她也不想跟外人多交流。

夜色渐浓，房子里没开空调，也没开多少灯，只留了一盏昏黄的顶灯，让客厅显得有些朦胧。

林闲和吴青青裹着毛毯坐在沙发上，小李半靠在乐器箱上打瞌睡。

吴青青忍不住嘟囔：“林闲，这也太煎熬了。你说，那门里的人是不是故意让咱们耗着？”

林闲抬头看看书房门，目光复杂：“我猜是他在表达不满，用沉默来告诉我们‘我不想见你们’。”

吴青青郁闷地叹气：“那我们也挺尴尬啊。现在走又显得不够诚意。”

林闲揉了揉酸痛的脖子：“先别急，也许他还会出来喝口水、上个卫生间。”

话虽如此，但时间又过了一个小时，别说上卫生间的脚步声，就连一丁点动静都没有。似乎那书房里是一个真空地带，什么都不闻不问。

小李终于撑不住：“林导，我困得眼皮直打架。要不，我们先回去吧？明天再来？”

林闲看着那扇门，沉默了片刻，忽然无奈地笑了笑：“行。既然等到这个点还没一点动静，看来郝老师是真的不想见我们。”

吴青青气得直拍大腿，腾地一下站起身，语气里满是火气：“林闲，我真是服了！咱们等了这么久，他连面都不露？这是什么意思！”

林闲赶紧伸手示意，让她别激动：“青青姐，别冲动。咱先别吵。”

吴青青哪能咽下这口气，声音一下子提高了八度：“别吵？这都几点了？要真是忙，他总能抽个空吧！我看他就是故意晾咱们！”

小李在旁小声劝：“青青姐，您先消消气。万一把孙女吵出来，更尴尬。”

吴青青忍不住咬牙：“那我正好想找她问问，这到底算什么态度？把我们当外人撂在这儿一整天，水都不喝一口，也太过分了吧！”

林闲见状，连忙站到吴青青面前，拦住她往里走的脚步：“青青姐，咱们先别去硬碰硬。稍微冷静一下，别把事情搞得更僵。”

吴青青双手叉腰，胸口剧烈起伏：“那你说怎么办？就这么灰溜溜走人？我心不甘！”

林闲苦笑：“我也不甘心啊。但硬闯没用，只能想别的法子。”

吴青青怒瞪那扇书房门，狠狠跺了下脚：“真想敲开门，把他请出来问问：他是不是存心给我们难堪！”

小李满脸尴尬，轻拉了拉吴青青的衣角：“青青姐，您别气坏身体。说不定……郝老师有什么苦衷。”

吴青青气呼呼地扭头：“小李，你怎么跟林闲一个腔调？什么苦衷能让我们等到大半夜都不出面？！”

林闲沉声道：“我们先别把话说死。或许他以前受过什么事，对外人有抵触？咱们再探探情况。”

吴青青霍地一声抬手：“那我就去找他孙女问清楚！总不会连孙女都找不到了吧？”

林闲一把按住她的肩膀，严肃却不失温和：“青青姐，冷静。别忘了，这里是人家家。你要强行找她理论，只会把局面弄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