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7章 阴泉养虺

我看向毕蕊。

没想到最近都不怎么亲自出手的灰二姐，居然也被这里的场景震慑，临时上身操控了毕蕊的口舌。

我道：“什么是鬼方祭龙台？”

我还以为会是某某阵法呢！

灰二姐道：“这是一种上古的法台，也是祭台。

“上古鬼方国，本是中原之外的一大邪国，他们敬奉天地，擅长使用各种邪法巫术。

“鬼方祭龙台，便是其中一种，用大量的婴儿骨血血祭，可以召唤并驱使真龙之灵。”

我猛地回过神来。

鬼方国，那至少是周朝之前。

而周朝之前的祭祀，全都是用活人血肉活祭血祭的。

难怪这里的场面，如此血腥。

“他们召唤真龙之灵干什么？”毕蕊暂时拿回嘴巴的控制权，好奇地问道。

“不清楚！”灰二姐就看了个大概，哪里知道全部。

我看着这些成堆的尸骸：“他们是怎么弄到这么多婴儿的？”

灰二姐道：“这应该是积累了千百年的祭台，毕竟人道主宰，妖族不敢随便到处乱杀人，否则引起人间天师震怒，或者是引来类似我们灰家仙这般，企图用香火之道修行，以妖道转修神道，赚取各种阴德与功德的仙家的联合围攻。”

“不出意外，这些婴孩，一部分是偷偷摸摸盗来的，还有一些，应该是早几百年前，死在战争中，或者是死于夭折的孩童。”

我神色凝重，道：“换句话说，就是这个血祭疑似，偷偷摸摸地持续了数百年？”

“差不多！”灰二姐带着毕蕊的脑袋点头。

我道：“那么它们成了吗？”

灰二姐道：“地脉不是那么容易撬动的，我预估，也是最近几十年，稍微有了起色。”

至少阴谋没有完成，这算是不大不小的消息。

不得不说，幕后黑手是真的有耐心，为了达成目的，居然花了这么多年。

灰二姐这时候又道：“从左边上去，去祭龙台上面看看！”

“是！”

我回了一声，向左边走去。

这边的白骨高塔，有九级台阶。

九级台阶皆由森森人腿骨堆砌而成，每一阶都镶嵌着犹如巴掌般大小的蛇鳞，闪烁着幽幽冷光。

我率先踏上了台阶，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了岁月的哀嚎之上，脚下传来的全是腿骨的枯槁之感，让人心生寒意，极不美妙。

我还担心它会塌下去，把我掩埋，没想到才走到第二个台阶，整座地宫突然响起古代编钟声。

穹顶位置，青铜锁链哗啦抖动，链尾拴着的巨石缓缓转动，浮现出一尊尊雕像。

居然是一尊三头六臂的恶鬼石像。

“小心，那是夜叉！”

灰二姐提醒了一声。

她迅速从毕蕊的布袋里，抽出一把符篆，双手迅速掐起了手印。

“乾三连，坤六断！”

她脚踩震位，先下手为强，手中符篆全部喷涌而出。

经验是真的老道。

夜叉像的眼珠突然转动，口中喷出腥臭的黑黄色气流。

下一秒，这些刚刚出口的黑气，就全被符篆砸中。

一大片爆炸袭来。

还没完全喷出口的黑黄色气流，全都堵在了嘴边，随后发生了爆炸。

我目睹着，爆炸的余波中，那狰狞的夜叉石像，其嘴巴与脑袋仿佛被符篆法力破坏，布满了触目惊心的裂痕与孔洞。

但没有彻底毁掉。

高空中，大片碎石掉落。

还好不是掉落在我的头顶，不用躲。

眨眼功夫，那夜叉的脑袋竟奇迹般地迅速愈合，紧接着，一对庞大的石头骨翼猛然张开，带着一股不可阻挡的威势，直冲我们而来。

灰二姐不断抛出符篆，在半空中引来一阵阵爆炸。

炸得石像不断后退又企图逼近。

我发现，它的脑袋和身体，居然在破碎的过程中，不断恢复。

“你的攻击，无法造成实质性伤害！”我对灰二姐道。

“我知道！”

灰二姐带着毕蕊那娇俏的小脸蛋，都神色凝重。

灰二姐道：“天龙克夜叉，你让你家里的柳长清上身，它的力量，克制夜叉。”

天龙和夜叉，还有这种关系。

可是……

“柳长清是大蟒蛇啊？”我道。

蟒蛇与龙，这两者之间，又怎能相提并论？

灰二姐道：“你家供奉的这个柳仙，血脉不一般，你尽管借用便是！再说了，这个夜叉，也只是石夜叉，也不是地府夜叉。”

那我试试！

我心头沟通柳长清。

“又有什么事？”

暴躁的声音传来。

我道：“遇到了夜叉，交给你来解决了！”

柳长清瞬间占据了我的身体，我的瞳孔，变成了冷漠的蛇瞳。

“哪里来的石夜叉，也敢扰我冬眠！”

“找死！”

我身上，大量柳长清的法力注入。

这一刻，我感受到了柳长清的愤怒。

或者说，起床气！

他注入的力量，前所未有的多，我体内大量清气主动激活，注入四肢百骸，保护着我的身体。

我身体皮肤表面，不断有白鳞浮现。

灰二姐见状，立马收回了符篆，向我后面躲避。

她这边附身状态结束。

毕蕊因体力透支，猛地瘫坐于地，大口喘息着。

我这边。

看到夜叉，直接向我飞了过来。

到了我面前的时候，它的所有伤势，全部恢复了。

“交给我来！”

柳长清拒绝了我的战斗。

他的目光，锐利冰寒。

附在蛇鳞上显形，十余米长的雪白巨蟒虚影，付现在地宫中，凝聚出澎湃的法力，向着石夜叉冲了过去。

整座地宫的青铜锁链齐齐嗡鸣。

他蛇尾扫过夜叉像，夜叉倒飞，巨力也砸在了柳长清身上，反击之力，把我们给撞了出去。

轰隆一声响。

我落到了外头的地面上，岩石地面，被砸得石头飞溅，中间位置，更是陷三寸。

似乎是地师被破坏。

地面更是有大量黑气涌动，化作一条条宛如细龙的虚影，在挣扎扭曲。

柳长清四处看了看，才回过神来。

“地脉？”

“不！是龙脉！”

他重新看向石夜叉，神色凝重道：“有人篡改龙脉，借阴泉养虺！”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灰二姐对这里很多情况，还是一知半解，还得分析。

柳长清只是看到地上黑气涌动，居然第一时间发现了这里的本质。

“虺？”

我询问道：“这是什么？”

蛇？

柳长清道：“我曾听过传说，柳仙蜕变，既为虺，虺再蜕变，便是虺龙，虺龙之后便是毒龙！

“真实胆大包天啊，用地脉之力制造虺龙，就不怕地脉破碎，生灵涂炭，在蜕变之时罪孽缠身，引来最残酷的天道雷劫，直接被轰个灰飞烟灭，生死道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