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0章 左右横跳！

“怎么？韩大人想起来了？”赵瑞冷笑着回头。

韩立的脸黑如锅底，一步步走上前来，盯着他说道，“有些话我得提醒你，户部的账不是你能查的……”

“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即便是皇帝陛下，恐怕有没有把握能控制！”

“不要以身犯险，后果你承担不起！”

赵瑞就这样看着他，神色中的笑意越来越冷。

似乎感受到那种决心，韩立极为痛苦的一跺脚，“你就真想存心找死？”

“……”

“好好好……”韩立似乎下了极大的决心，一字一顿的说道。

“不就是那一堆烂账吗？你真以为凭我一个人，就能做到那种地步？”

“每一笔账，都有它的由来，最终的走向，那都不是谁单独能完成的结果！”

赵瑞听得眉头紧皱……

这种冠冕堂皇的说辞，全都是废话！

谁特么想知道账本的意义？

这老东西还是不老实！  

他没有开口反驳，就这样盯着他，目中满是玩味。

韩立也知道，这种话搪塞不过去，话锋一转，沉声道，“我只能告诉你，这些账与兵部并无关系！”

“想知道具体的流向，用途，靠自己的本事去查！”

赵瑞挥手打断了他，“少跟我东拉西扯，这些账都和你有关系，难道花到别人身上去了？”

“为什么不可能呢？”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所有的问题，都在孙文的身上……”

“我什么都没说！”韩立猛的上前一步，神色猛然变换，突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赵瑞，就算你自己存心找死，也别拉着我们这些无辜的人！”

“算我求你了，不要再纠缠不休，这些东西翻出来没有任何意义，赵家的事……与户部没有关系！”

他就这样跪在赵瑞面前，姿态放到了最低，就差没有磕头了。

就在这时。

满脸包裹着布条的韩冲，不知从哪冒了出来。

看着父亲跪在赵瑞面前，惊呼一声冲了过来，“父亲，你这是干什么？”

“跪下！”

“啊？”

“如果你还认我这个父亲，立刻跪下！”

韩冲一口气噎在了喉咙处，自己还没发火呢，还得给他先跪下？

可父亲的态度极其坚决，他只好跟着跪了下来。

“赵瑞，小侯爷……尚书大人！”韩立抬起头来的时候，已是老泪纵横，“放过我们父子两人吧！”

“冲儿此前不懂事，冲撞了您，做了不少混账事，也付出了足够的代价，希望您高抬贵手别纠缠了！”

韩冲抬起头，咬着牙低声道，“赵瑞，父亲从来没有如此过，你要怎样才肯放手？”

看着跪在自己面前，放弃最后两面的父子两人，赵瑞的目光不断闪烁。

从刚才那番动作中，他看出了韩立的某些心思。

那就与赵家无关，就是再明白不过的暗示！

是想通过此举脱身，还是刻意转移视线？

“既然这么诚心实意，那便给你们一次机会，自己滚出京城，从此再也不要出现了！”

“你们只有十天时间，自己考虑清楚后果！”赵瑞冰冷的声音传来。

留下这番话，他便带着所有的东西转身离开了。

今日得到的线索已然够多，与其继续与他们纠缠，不如先退一步。

他绝对不信，韩立父子两人会放下一切，就这么乖乖离开。

若有下一次，连这样的机会都不会有了！

“父亲……”韩冲胡乱扯下身上的布条，露出那张伤痕累累，满是愤怒的脸，看起来狰狞恐怖。

“您为什么要这样？就算暂时丢了兵部尚书的位置，韩家也不至于沦落到这种地步，难不成……他还真的敢动手杀人？”

韩立努力站直了身子，长长的呼出了口气，拍着儿子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你要记着……”

“无论在任何时候，都不要轻易愤怒，那会使你失去理智，看不清眼前的局面。”

“至于所谓脸面，尊严，很多时候同样可以作为手段，相信为父，他很快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韩冲担忧道，“此人向来诡计多端，难免会有意外。”

他抚摸着脸上的伤痕，目中闪过滔天的恨意！

“不……这次不会有意外，为父亲自送他一程！”

“……”

……

孙文自认忍耐力极强，即便曾经面对朝中巨大变故，也能做到坦然面对。

可是。

当他看到坐在大堂上，脸上带着笑意的赵瑞时，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都快要压制不住了。

这混蛋就像听不懂人话，都说了孙家不欢迎他，还是舔着脸上门。

如此也就罢了……

一刻钟之前，自己明说让他离开，就差没有明说滚蛋了。

结果赵瑞就像没听到一般，脸上的笑容反倒更浓郁，自顾自的就往里走。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在说什么欢迎之词。

“你……到底要干什么？”孙文隐藏在袖中的手紧握成拳，瞪着正在喝茶的赵瑞问道。

为了刻意羞辱，孙文根本就没给他上茶，然后……自己面前的茶就被端走了。

他发誓自己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孙老因为我落得如此地步，如果不来看看，于心何忍？”

“人心都是肉长的，虽说咱们以往有所矛盾，但实在做不到视若无睹，孙大人千万不要客气！”

“我这次来得及，没带什么礼物，之后会一一补上，反正大乾商会也不差银子，您尽管放心。”

赵瑞放下手中的茶杯，慷慨激昂的说道。

孙文：“……”

他绞尽脑汁，试图设想出所有可能，找出赵瑞真实的目的。

可无论如何努力，都找不出合理的解释。

户部的那些事，自己不可能透露半个字，他又能如何？

“好啊！”孙文直接站了起来，作势就要往外走。

“那咱们出去看看兄长，也不能让赵大人的银子白花不是？”

“还有……草民已经不是户部尚书了，请大人千万不要再折煞草民！”

赵瑞伸出手往下按了按，“不用下跪，没必要带这么多虚礼。”

“看望孙老的事一会儿再说，咱们先聊聊其他的问题。”

孙文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了猪肝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