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所有......都是假的？

“有什么话快说，说完了赶紧走，别在这里扫兴。”卢凌风肩膀微抬，迅速起身拉开了距离。

他非常不喜欢这个人，满脸的虚情假意，唯恐天下不乱，嘴里没一句实话！

“你看你……又急了！”那人随意的坐了下来，将那个酒碗端了起来，放在鼻尖闻了闻。

“我要来干什么，其实你心里很清楚，赶紧说吧，我还有其他的事处理！”

说完，他便把酒碗再度放下，很是嫌弃的擦了擦手。

“库房烧的很干净，得把火莫名其妙变大了，差点毁了所有，你觉得那些账本还会在吗？”

“你确定要我这样说？”

“就这样说吧！”卢凌风的情绪似乎受到了冲击，突然间波动很大。

石桌旁的那人，取下了头上的帽衫，露出了一张清秀的脸庞，“你不会告诉我，卢轻侯还没找到吧？”

“卢卓！”卢凌风实在忍不住了，转身来到近前，盯着他一字一顿的说道，“我们兄弟之间的事，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你要是敢乱来，我保证会让你后悔，就是不相信，大可以试一试！”

卢卓撇了撇嘴，那张清秀的脸上，竟然流露出一抹妒忌，“可你刚才还说，你我之间也是兄弟……”

“别逼我动手！”

“好好好……”卢卓举起双手表示投降，起身站了起来。

“话我就带回去了，有任何后果自己承担，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然后。

他再次隐藏自己的容貌，消失在了黑夜中。

“啪——”

石桌上那个酒坛突然间碎裂，化作无数的碎片，酒水四溅。

远处飘来一道若有若无的声音，“让你戒酒，也是他们说的……”

卢凌风目露寒光，死死盯着那个家伙离开的方向。

过了许久，他才缓缓收起了手中的那柄短剑……

……

户部的这场大火，不仅烧塌了大部分房屋，还烧掉了无数人的注意力。

原本心中无比担忧的他们，认为户部多年以来的烂账，都随着那场大火彻底消失了。

所以。

也就没有必要过多关注，不管赵瑞怎么蹦哒，只要不牵涉到自己，那就当热闹看便行了。

更何况。

还有宫庶带领的禁卫军守着，不可能有人还能捣乱。

张阳对此有着清晰的感受，来自各方面的压力小多了。

随后在赵瑞的安排下，提前被转移的那些账本，悄无声息的拿了出来。

眼下没有多少人注意，赵瑞身上的任务，也是全力调查那场大火的真相，这给他们争取了很多时间。

所有人全力以赴，清算前后的烂账，在这个过程中，赵瑞提供了很多种计算方式，完全刷新了他们的认知。

刚开始还不愿意尝试，没有谁能轻易放弃自己熟悉的东西。

可当他们试过一遍之后，就不需要有人监督，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繁杂冗长的各类账册，逐渐被清算，汇总出来。

有时候堆积如小山般的账本，最终就汇集成了一句话。

赵瑞始终坐在房间中，亲自将汇总的记录一一观看，并用自己的方式做好笔记，方便理解。

这一坐便是五天的时间！

“大人，这是缩减之后，最后一份汇总了！”张阳来到了赵瑞身旁，神色中满是疲惫。

这段时间除了外面的禁卫军，没有人日子好过。

整日除了休息吃饭，就只有计算一件事！

“放旁边吧……”赵瑞使劲的按压着脑袋，眼里满是血丝。

整日盯着那不计其数的汇总记录，还得从中提炼出有用的信息，对精神力的消耗极为恐怖。

张阳将手中的东西放下，看着赵瑞的状态，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要知道。

此前无论发生了什么，赵瑞都不会如此表现。

“大人，您这是怎么了？要不……还是休息一天再说吧。”张阳试探着开口道。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拿来的这份汇总，上面应该是与赵，秦两家有关系对吧？”

“呃……是！”

“粮草的事？”

“没错，您怎么全都知道？”

“到底还是这样……”赵瑞感觉胸前压着一块石头，都快喘不上气了。

他仔细研究了所有汇总而来的账目，基本全都有问题。

可诡异的是，出现问题的地方，与自己提前预判的完全一致。

都是兵部，秦家，赵家之间的各种来往，朝廷的安排等等。

而这些所有的细节，全都指向同一件事——漠北之战！

初始阶段还觉得自己猜对了，有种拨开云雾见光明的感觉。

可这种东西重复次数太多，自然会心生疑虑。

到了最后……他发现情况越来越不对，怎么所有算出来的结果，全都是这样呢？

“大人，到底怎么了？”张阳急得直挠头，总感觉出了问题，却找不到方向。

“我来问你，户部的这些账本，这么多年来都是你在负责吗？”赵瑞压住心中的情绪，低声问道。

“当然不是了！”张阳摇了摇头，“小人不过是临时坐上的这个位置，以往所有的事，都是孙文在负责。”

“他会亲自过问所有事情，毫不夸张的说，整个腹部无论大小失误，只要问他都能得到答案。”

“小人曾经刚到户部的时候，就听说过他的名声，绝大部分人，都不可能做到那种程度！”

“太可怕了……”赵瑞倒吸了口凉气，忍不住佩服起这位前户部尚书来。

“您到底在说什么？”

“这账查不下去了，应该说，从一开始风险就不对。”

“眼下所有的结果，都和咱们预料的一模一样。”赵瑞解释道。

“这难道不对吗？”张阳越听越糊涂了。

之所以会查账，就是因为觉得其中有问题。

如今动用了所有人，进行大规模的计算，得出的结果和预料的完全一致，这能有什么问题？

“这是大乾的户部，在大乾凡是跟钱有关的事，都会经过这里吧？”

“是！”

“一开始我觉得有问题的地方，不过是心中的怀疑，可这些账本横跨几十年，最多的经历了三朝。”

“其他的地方都没大问题，亦或者查不到，可就我想的那部分，真的查出了东西，还就围绕着那些，你还觉得正常吗？”赵瑞再次解释道。

听到他这样说，一滴冷汗从张阳额头上落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