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7章 兜兜转转，还是回来了！

“尚书大人说的话，恕在下听不懂！”卢凌风收回了身上的气势。

心中略有些后怕，刚才那个瞬间，差点没忍住出手。

他实在想不明白，对方为何会将自己与那场大火联系起来。

试探？还是……真有什么证据？

“如果真听不明白，又何必如此？”赵瑞嘴角的笑意逐渐浓郁。

“你故意的……”

“准确的来说，是印证心中的想法，现在明白了。”

“这种事也能开玩笑？尚书大人过分了！”

“是吗？”赵瑞就这样盯着他，两人目光对视，谁也没有躲闪。

或许是感受到赵瑞的自信，卢凌风率先败下阵来，转头看向别处，“要是有证据，大人自然可依律行事。”

“如果没有，可不要轻易开口，这次在下可以当做没听到，要是传扬出去闹大了，大人要面对的就不仅是在下了。”

他笃定赵瑞不可能有证据，先展现出强硬，占据有利的态度。

然而。

事实又一次证明，他低估了赵瑞的能力。

“看来那块令牌不是你的，那就好办了……”赵瑞撇了撇嘴，作势就要结束这场谈话。

从一开始他就知道，想从卢凌风这种人嘴里套出笑意，就必须要让其低头！

“什么？”

赵瑞依旧没理会他，朝着外面走去，就在即将离开的时候，随后快速传来一道风声。

卢凌风以极快的速度，出现在了他面前，挡住了去路，“尚书大人，咱们还是把话说清楚了比较好。”

“如果是动手的话，千万不要手下留情！”

“……”

卢凌风暗叹一声，这家伙太难对付了。

随即。

他亲自反手关上房门，压低了声音道，“你究竟想干什么？”

“我说的很清楚了。”赵瑞指了指放在桌面上那份记录。

“可为什么呢？就非得如此执迷不悟，哪怕知道后果也要继续？”

“那与你无关！”

“……”

卢凌风接连两次沉默了，他看不清对方的心思，也完全无法理解。

片刻后。

在赵瑞的注视下，他一步步转身坐到了旁边，再次将那些东西拿在手中。

仔细的看了一遍后，低声问道，“你想知道什么？”

“在平准署任职，应该不是你的本意吧？”赵瑞问道。

“跟这有关系吗？”卢凌风眉头紧皱。

“如果不能直说，我就换下一个问题。”

“不是！”

“你看，这其实非常简单。”赵瑞搓了搓手，“我查过以前的账本，上面的很多记录都与你有关系。”

“其中涉及到兵部，秦家……甚至是赵家，有些东西记录的很模糊，但也能判断出来，跟边疆的事有关吧？”

“是！”

得到肯定的答案，赵瑞的呼吸略微急促，“所以，你做的那些事，具体内容是什么？”

“无可奉告！”

“你串联起了这所有的事，是有人故意安排吧？”

“无可奉告！”

“那与赵家有什么关系？”

“……”

卢凌风忍不住揉了揉眉心，感到一阵头疼。

自己都把话说到那个份上了，他居然还是如此执迷不悟。

过去的隐秘，还要想方设法的挖出来，非得闹得天下大乱才满意？

“赵瑞，你的问题我无法回答，无论如何都不行！”

“那你能回答什么？”赵瑞指了指那些记录，“我就想知道这方面的消息，无论多少。”

听到这话，卢凌风再度陷入了沉默，神色阴晴不定。

明显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许久之后，他长长的吐出口气，无比认真的低声道，“我只能告诉你……”

“那是漠北之战开始前的准备，户部，兵部，工部全部牵涉其中，其中还有……还有先帝的安排。”

“赵瑞，你是个非常聪明的人，应该明白其中的轻重，不要再查下去了，过去的事真没必要。”

“还有卢家吧？”赵瑞冷笑着打断了他，“从进入户部你就在平准署，这个既不显眼，也有相对权利的位置。”

“应该说……在这个位置上，能方便你做很多事，倒是个尽职尽责的工具。”

经过几轮的试探，尽管对方什么都没说，但也算试探出了一些东西。

这家伙果然是个知情者！

“工具也好，小人物也罢，都不过是该扮演的角色，做着应该做的事。”

“赵瑞……看着卢轻侯的份上，我再多说一句，只要还在戏台上，无论哪个位置，都必须做好自己的事！”

“关键是不要逾越规矩，因为那影响的不仅是你一个人，你或许真的无所畏惧，连死都不怕。”

“可身边人呢？亲人，朋友乃至仅仅有过接触的人，他们可能什么都不知道，也要跟着承受代价？”

说到这里。

他亲手将那些记录，一点点撕得粉碎。

“这是在救你，也是在救自己的弟弟，尽管他从来没有体会过我的苦心。”卢凌风一字一句的说着。

“东西给我……”随即，他朝着赵瑞伸出右手，“什么都不要再问了，我能最大程度上保证你的安全。”

“不，是保证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在这个世道上，能安稳的活着就是一种幸福，不是吗？”

赵瑞看着他，“你要什么？”

“没必要装傻，令牌！”

“在一个绝对安全的人手里，他没有胆量追究。”

“你在害死他……”

“但凡他或者身边人受到一丝伤害，我向你保证，即便是卢家，也会承受灭顶之灾，敢赌吗？”

房间中再度安静下来，空气似乎都要凝固了。

卢凌风的身上再次出现出杀气，最终还是忍了下来。

他不再开口说话，径直推门离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赵瑞站到了房间门口，看着逐渐暗起来的天空，目光不断闪烁。

这么长时间以来，他基本没有主动调查过，与漠北之战有关的线索，始终选择安稳。

可上天似乎早就做好了安排，兜兜转转总会绕回来。

既然户部有漠北之战的线索，眼下又在自己的手中，绝不可能放过这样的机会。

既然无数双眼睛盯着这里，那便光明正大的去查，还要有人主动前来保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