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 闯大祸

赌船为我们安排了晚餐，是非常正宗的新疆菜。厨师还专门过来自夸了一通，说是一个月前就听说超管处领导要来，为了照顾好领导的胃口，专门学了烤羊肉串儿、烤馕、大盘鸡、烤包子等新疆特色菜。

亚克西当面感谢了厨师的用心，还满足了厨师还有船长跟领导合影的要求。

在提醒他们合影只需用来收藏炫耀，不许打印挂出来后，二人离开了包房。

面对着一桌子新疆菜，亚克西苦恼道：“刚到内地发展的那些年，确实经常怀念家乡的美食。可后来随着进入体制，成为了别人口中的领导，无论到了哪里，接待方都会额外注意我新疆人的身份，每次都会安排这些新疆特色菜。现在我是想吃一顿地方美食都难啊。”

我说道：“那确实挺无奈的，到了地方上吃不到正宗的地方特色，做出来的家乡美食又不正宗。等离开地方了，想吃同样的菜系，还是不正宗。”

亚克西笑笑：“不过今天这位师傅的新疆菜确实挺不错的，你们尝尝。”

我和一直沉默不语的孙世勋都没动筷子，只礼貌的点点头。

亚克西则若无其事的夹起一个烤包子，挡着胡子吃了起来。我稍微克制了一下，还是没忍住，抓起一把羊肉串道：“我倒要看看羊肉烤出来的羊肉串儿有啥不一样。”

孙世勋为了不显得尴尬，也吃披萨一样，切了块烤馕做做样子。

陪着亚克西简单吃过了晚饭，他才对我们道：“你们年轻人一定要注意，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别动不动就因为点儿鸡毛蒜皮的事儿着急上火不吃饭不睡觉的。身体垮了，事业就不是成不成的问题了，根本连做都做不了。”

我和孙世勋都谦逊的表示谨记教诲。

然后我问：“现在我可以说明来意了吗？”

亚克西没有回答我，而是对孙世勋道：“世勋你说，你说说你老板带你来见我，是因为什么。”

孙世勋在亚克西面前很谦虚很老实，完全看不出平日那略显自大的自信。

“其实这个问题我已经考虑整整两天了，我想应该是因为我在天漠干预的那次军事演习吧......”

亚克西没有否定，严肃道：“天漠是个无人区不假，可它地处河北，距离首都仅有70公里。在那个特殊的地理位置上，你以超难从业者的身份，动用私人关系影响军方，搞了一出火炮覆实弹演习。你的动机我能猜到，但事后你对此作何感想？”

“我觉得就算是首都范围内，一样会定期安排实弹演习。在河北省一个无人区，搞一个火炮实弹演习也没什么......”

“现在你也是这么想的？”

孙世勋没有说话，用沉默代表了自己固执的想法。

亚克西不疾不徐道：“可能你还没有听到消息，配合调整这次演习的直接责任人，已经被控制起来了。不出意外的话，这个人将就此消失于军事领域，甚至彻底消失。当然世勋你不用担心自己的安全，毕竟你的头上一直都有超自然行业这个保护伞，只要拿超自然当借口，就可以脱离绝大多出数现有法律的约束。可如果真的上升到了政治高度，世勋，我和你爸，谁也保不了你。甚至还会受到牵连，都要为你陪葬！”

亚克西这样谨慎的领导，竟然能说出陪葬这种话，可见他此时平静的外表下，内心是多么的激动。

孙世勋也被吓到了，还妄图辩解：“我没想那么多，军事演习怎么会上升到政治高度，我们国家难道就不能务实一些，少扣一些帽子吗？”

亚克西摇头：“你出国时的年龄太小，时间又太久，对于你在思想政治上的偏移，需要很长一段时间去纠正。这个问题我很早之前就和你父亲聊过，这也是我劝他让你从体制内退出来，换到其他行业发展的主要原因。可让我没想到的是，就算我及时切断了你在体制内闯下大祸的可能，还是没能阻止你胡作非为。你应该庆幸遇到了陈首灵这样的老板，换成其他不够敏感，或是贪图你关系网的人，必将带着你一起落入万劫不复之地！”

我前天一听孙世勋说为了完成悬赏任务，动用关系在天漠搞实弹演习，我就知道这事儿麻烦大了。可我也没有多高的政治觉悟，说不清这背后到底有多大的影响。但我非常清楚，军和政，是两个极其敏感极度复杂的领域。我们从事超自然行业的，对这两个领域更要敬而远之。孙世勋的这次任性安排，肯定会留下足以让十殿毁灭的祸端。

这里面具体的事儿，必须得是亚克西这样，对超自然，对军政体制都非常了解的人才能说得明白。

虽然他也没把话说得太细，但直接揭露后果，要比跟孙世勋掰饽饽说馅的讲道理效果更好。

见孙世勋终于流露出后怕的神色，亚克西没有在对他说教，而是问我：“陈总啊，不妨聊一聊你的想法，不用考虑我和孙副处长的关系，直说无妨。”

我苦笑：“怎么能不考虑，不考虑的话当初我也不能答应世勋进入十殿。闹出了现在这种事情，说实话我是早有预见的。按照世勋那种凡事都依赖体制关系，只靠找人走后门解决问题的方式，闹出大问题是迟早的事情。可并不是说我盼着这一天的到来，好有理由把他赶走，我绝没有这个意思。对于世勋，我非常欣赏，他在编程和AI等前沿领域的技能，对十殿来说具有非常重要的意义。所以经过这次事件之后，我首先希望您和孙副处长能先把天漠演习的后续影响处理一下，即为挽救世勋，也为保护十殿。至于对世勋的安排，我的态度不变，他愿意留下来，十殿常务副总经理的位置就一直是他的。不过就不要留在总部了，我会在上海设立一个分公司，世勋可以到那边帮我占个山头儿......”

不等我说完，孙世勋忍不住打断道：“我明白了，感谢叔叔和BOSS的包容，看来有些问题确实出在我自己的身上。我正式申请退出十殿，现在更需要空出一段时间，好好的总结一下。”

见亚克西没有反对的意思，我点头道：“好，我尊重你的选择。回去就给你走正式流程，三天后就可以离职了。”

“那我请三天事假。”

还是任性，十殿的破班儿是一天都上不了了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