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旧债

我姥爷给我托梦了，就在昨晚，最近我并没有给他写祭文，这一次是他主动给我托梦的。

白良一听说都觉得不可思议。

“老不死的能主动联系你？不现实啊，他可不是那个性格，就算你最近为白家做了不少事儿，可还没看到实际的成效，他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就有所表示。”

我感慨道：“知父莫若子啊，姥爷给我托梦确实不是因为我最近对白家的关照。但人家也没装糊涂，给我好一顿表扬呢。还做出了承诺，只要能带着白家成为当世的主流世家，就从阴德池里面，一次性分我100年阴德！”

白良不信：“拉倒吧，他能那么大方？据我所知白龙湘从来不轻易许愿承诺，你不会是胡说八道呢吧？”

“大白天的我找你吹着玩呢？”

“那就有问题了...八成是他有什么事儿求你。”

我打了个响指：“中！主动托梦和百年功德的许诺，就是因为姥爷他有事相求。”

白良不以为意：“他能有什么事儿求得着你，不会又是良心发现，想到对不起我这个独生大宝儿，让你过年了多给我开点工钱吧。那老人的话你可得听，不然就是不孝。”

“别做美梦了，梦里聊了半宿，姥爷一个字儿都没提到你。”

白良颓然：“不愧是他......”

我认真道：“诶～你肯定想不到姥爷找我是因为什么。他其实是想让我帮他把自己年轻时欠的债清一清。”

白良什么都没说，可从眼神能看出来，刚刚的一瞬间，他脑子里面嗡一下。

“什...什么债？”

“别胡思乱想，不是情债，不会突然让你多出来一个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的。他说的债是他年轻时带领白家搞的一次改革发展，失败后留下的亏空。”

“没听说过......”

“当然没听说过，那时候还没有你呢。姥爷说那会儿他也是刚刚接任白家家主不久，年轻气盛自命不凡，就想带着已经落寞的北台白家再支棱一下。于是就带着族人，在白家祖传的几项技艺绝学基础上进行开发拓展，搞了好些个创新发明出来。”

白良不屑道：“就他？就白龙湘那脑子还改革发展创新发明呐？没把整个白家都败光了啊。”

我想笑又不太好意思，因为白良再次说中了。

“可能是时机不太好吧，或者别的什么原因，那次大张旗鼓的改革确实以失败告终。制造出的那些理念创新的宝贝完全不受认可，几乎没卖出去几件儿。后来只能被冠以传家宝的名头，放在家里压箱底儿了。姥爷说当年白家被他折腾这么一次，几乎倾尽了最后的积蓄。自己这个家主，都险些因此退位。后来虽然因一些突发状况，让他有了一次守护白家，为家族立下大功的机会，这才将功补过，消去了族人对他的不满。可人情恩怨能消，经济损失的负面影响一直延续至今。白家随着时代的自然落寞，加上这一次的经济损失，才导致我们后来一直低调谋生，江湖上只剩下白家的传说流传了。”

被我这么一引一带的，白良听得起劲儿，开始追问：“我从来没听家里人提过这方面的事儿，大家嘴还挺严的。那次改革到底赔了多少钱啊？”

“当时白家全族发动，一共凑了1万块。”

“1万块也不多啊，放哪个年代也不是什么大钱吧？”

“民国前，1万块大洋！”

“我靠，1万块大洋那可是...相当于多少钱？”

我咧嘴道：“早上刚查的，差不多现在1000万吧。”

本以为白良听了这个数字会心疼，没想到他抚掌大笑：“哈哈哈哈，这个老登，亏他还有脸说我是败家子儿。回头我得写篇祭文埋汰埋汰他。”

“你可别气他了，姥爷当年也是不忍看到白家落寞。他因为这事儿内疚了一辈子，不然这次也不会主动托梦给我，让我帮着补上这个窟窿。”

“啥？他让你还这1000万嗷？太不要脸了吧。”

我抱怨道：“我说你能不能别没完没了的损你爹了，那也是我姥爷，听着这个别扭！”

“可他干的本来也不是人事儿啊，虽然他本来也不是人。”

“没完了是吧？”

“不是我有完没完，你觉得这钱你来还合理吗？你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吧？”

“姥爷没说让我替他还钱，只说让我利用这次机会，帮他把当初改革失败遗留下来的传家宝都卖出去，用卖回来的钱，补偿其他亲戚当年的损失。”

白良这才听明白：“咱们要搞配货的事儿，他知道了？”

我点头：“肯定是从白莫兰那听说的，这个计划除了我俩，白家那边儿就他知道。”

“绝对是他，白莫兰那小兔崽子最能溜须，开裆裤都没脱呢就知道打我小报告。”

我摆手：“不是什么坏事儿。姥爷跟我说，当年为了支持他搞改革发展，家族不仅凑出了1万块现大洋，还拿出了所有的珍稀材料。那些材料很多都是珍宝甚至法宝级别的。他们用那些钱和材料，制作了许多想法新颖，设计创新，但实用性较差的新式超自然造物。可由于思想不成熟，计划不周密，导致这些造物没有得到认可。再赶上特殊时期的大环境，最后就全都砸在手里了。姥爷得知我们有了配货这个模式，连屠龙刀那种垃圾都能带着往出卖。就跟我商量，能不能把那些压了一代人的传家宝，也都往出清一清。”

白良了解了情况，无所谓道：“那你自己看着办好了，小心老头子留下的东西太拉跨，再把咱们的招牌口碑搞砸了。”

“这倒不用担心，配货嘛，配的就是不好卖的拉跨商品。不拉跨哪用得着配货。”

“话也不能这么说，百达翡丽爱马仕都搞配货，配出来的商品下放低端市场一样是抢手的奢侈品，谁敢说人家的东西拉跨。”

我慎重考虑后说道：“这么说的话确实不得不防，实在不行咱们也别配货了，改成搭售，另外开一家店专门卖传家宝。就像买劳力士必去隔壁买帝舵一样，别说拉跨的了，垃圾都得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