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位面能力者

韩新蕾对我们公司的二号案件，也就是虚拟道具项目很感兴趣。可她又发自内心的抵触，抵触的点一个在对网络游戏的偏见上，二在唐川这个中年男人的窝囊上。

对游戏的偏见就不用说了，有孩子的家长或多或少都存在这方面的情况。主要是对唐川的印象，非常影响她合作的决心。

在从我这里了解到唐川的情况后，她按照自己的工作习惯，对其进行了一系列的个性和能力分析，最终得出的结果非常令人失望：窝囊内向、胆小怕事、谨小慎微、胸无大志。

这个结果和我对唐川的直观印象差不多，总结起来一个字：怂。

韩新蕾那边还做了更多的科学对比，现实佐证。

她给我发了一份分析报告，上面重点例举了和唐川拥有类似超自然能力的“系统流位面能力者”。

系统流是超自然体系中的一个极具代表性的群体，跟异能、异族层次相当，比已经落寞的修仙门派更具生机。而位面能力者，正是系统流中实力最强大的一个分支。相当于异族中的血族和龙族，或可横向比较修仙文化中的剑宗、气宗。

什么是位面？和投送穿越者的次元不同，并不是平行世界平行时空。平行世界那种次元的年代历史或早或晚，都跟我们的世界和文明大同小异，相互间能够理解。可位面不同，位面特指本次元之内，非现实世界之外的一切空间。其中包括小说世界、电影世界，传说中的地狱天堂，以及唐川所能互动的游戏世界等等。

在这个系统流派的强大分支中，每一名成员都是独当一面的大人物，都在超自然领域有着响当当的名号。

唐川那个从虚拟游戏中带出道具和人物属性的能力，并不罕见，位面能力者几乎都拥有类似的能力。但他也确实占据着极强的优势，因为位面能力者都会受到位面规则的限制，比如小说世界中，在那个没有任何具象化内容的位面里，无法带出任何具体的物品，只能带一些功法的理念、科技的知识等等。

电影世界有具象化的内容，但往往缺少具体的数值，带出来的道具大多虚有其表。据说有那么一位电影位面的能力者，从科幻电影中带出来一艘星际飞船。却因带不出来具备专业知识的船员，导致飞船和一堆废铁无异。想拆开研究里面都没有零部件儿，因为那都是虚拟位面的虚拟造物。最后那个飞船被送去某科幻主题公园，当成了一个摆件儿。

但网游位面不一样，里面的东西不仅有清晰的功能说明，具体的参数数值也都以清晰的数据来显示。虽然这里面并没有严谨的科学来支持，可在位面的规则里，这就是最关键的要素。导致从那里带出来的道具和能力属性，确实能够起到远超现实世界规则的效果。

唐川还有一个更大的优势，就是他的互动位面很理想，是个具有丰富内容的网络游戏。几乎所有位面能力者都不能选择自己的互动位面，起步定了哪个就是哪个。

可正因为这样，唐川分明拥有这么好的位面却没能发展起来，就是韩新蕾看不上他的原因。她提供的资料里列举了一个跟乡村爱情电视剧位面互动的能力者，人家靠着原生态农作物都建立商业帝国了。哪个不比唐川强？

大公司做事就是严谨，我讲逻辑讲直觉，人家只相信数据相信科学。

也是好事，和我的结论相互验证，最起码可以证实这个项目确实有巨大的利润空间。

至于唐川这个人有多窝囊多废物，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又没打算跟他合作。很早之前就已经定好基调了，项目里他就是我手下的一个打工仔。单以这个身份来说，窝囊点儿挺好，老板就喜欢窝囊的员工。只要他足够窝囊，他的系统流位面能力，就等于是我的了。

经过将近10天的申诉，唐川的释放手续终于批了下来。我都没想到会用这么长时间。各方面条件都满足，本以为一周之内就能下来呢。

可跟官方打交道咱又能说什么？晚了三五天的原因，或许仅仅是因为他们单位调整了冬季的午休时间，打乱了工作节奏。

白良带着手续连夜乘机前往精神病院，把唐川给接了出来。真的不能再拖延了，最近他的状态越来越差，再关下去容易真患上精神病。谁让他窝囊呢，院里的病友都欺负他。

考虑到唐川的重要性，返程时我以公司名义向邮政公司申请了专机。顺便向唐川展现实力，别小看了我们。

次日上午，阔别月余，我再次见到了这个无精打采的中年男人。

看上去状态还行，跟当初没什么两样儿，还是虚弱无力，情绪低落的样子。想必没经历过这些事儿的时候，他自己也离得精神病不远了。

本以为大难得脱，见了面他会对我好一番感恩戴德，没想到人家一上来就跟我打退堂鼓。

“老板，我考虑过了，这个项目太大我肯定做不好。我还是退出吧，咱们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好不好？你们也没什么损失的对吧？当然我可以给你们一些人情费。还有血瓶魔瓶之类的道具，我也能帮你们供应一些......”

我用无所谓的语气打断他：“干嘛呢这是，怎么又说丧气话。这都是你第几次提退出的事儿了，怎么就这么没有上进心呢。走，先去会议室，咱们坐下来慢慢聊。”

唐川发自内心的抗拒，可架不住我硬抓着他的胳膊，给带去了会议室。

众人落座，我先给唐川正式的介绍了一遍。谁是大草原上传奇部落的继承人，谁是西双版纳古老宗教的天才，谁又是北台超自然家族的长子。一个个放在超自然领域掷地有声的名头，惊得唐川的屁股不停的在椅子上起起落落，并伴随着不住的点头尬笑。

介绍完一圈儿，我翻身坐在桌子上，反手撑着桌子敲着二郎腿，打量着唐川道：“你是不是想说，自己一个礼品店的小老板，不敢跟我们这样的人一起工作？”

唐川拘谨的苦笑：“可不是么，你们这一位位的，都是人中龙凤天之骄子。我是啥呀，人到中年妻离子散的失败者，带着一身中年慢性病，光是跟你们一个屋儿坐着我都有压力。”

我摇头：“你不该有压力，我们有压力才对。”

“这...这话从何说起呢......”

“就是从我们的身份上说起，刚刚我重点强调了我们的背景，也正是因为有着这样那样不同寻常的身世背景，我们才能有今天的成就。你想想我们敢失败吗？我们如果失败，就不仅仅是能力不足，不仅仅是气运不济，还要连累着背后的家族受辱。可你不一样，你知道在这个年代，没有任何软肋弱点是多么的不容易吗？”

“没有弱点软肋？你说我？”

“对啊，就是你。妻离子散，父母早亡，无家无业，唯一的礼品店也被查封了，再被关几天肯定会得上精神病。你想想你都这样了，还有进一步失败的空间吗？这就是轻装上阵放手一搏的最佳状态啊。”

唐川在我的思维灌输下，依旧迟疑不定：“你的意思我都明白，可是...可是我毕竟还有一个礼品店，还能保证我下辈子衣食无忧。”

“另一个问题就在这里了，战国名士苏秦曾言：使我有洛阳二顷田，安能佩六国相印？这就说明温饱思安逸啊。”

“所以呢？”

“所以你可以把那家礼品店的产权过到公司的名下，这样我们不仅可以利用公司的名义去申诉解封，也可以帮你卸去最后的枷锁。唐川老兄，不要被俗世束缚了青云之志啊！”

唐川陷入沉思的时候，张可达用很小的声音跟芬妮耳语：“我就说老板对我们够好的了，当初只让我们签了卖身契，都没说要我们家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