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5章 要的就是这效果

她放下笔，揉了揉太阳穴，才开口：“赵叔啊，你回来之前刚出去了。”

“出去？”杨巨皱起眉，语气里带上几分疑惑，“去哪儿了？他没跟我说过这事。”

林潇潇叹了口气，靠回椅背上，语气里透着点无奈：“他出去拉合作商了。村里最近出了点状况，咱这药酒没以前那么好卖了，他想着出去找找路子，看能不能拉点新客户回来。”

“没以前好卖了？”杨巨眉头皱得更深，声音里多了几分沉。

“这事他怎么没跟我提过一句？我走之前厂子不是还好好的吗？订单都排到下季度了，怎么突然就卖不动了？”

林潇潇看了他一眼，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把话摊开说：“这事吧，说起来挺窝火的。”

“厂子本来是越做越大，名声也出去了，可也正因为这样，招了些眼红的人。你那药酒配方……被人卖了。”

“卖了？”杨巨的声音陡然拔高几分，眼底闪过一抹冷意。

他身子前倾，手撑在桌上，盯着林潇潇，“谁干的？什么时候的事？”

林潇潇被他这气势震了一下，但还是稳住情绪，尽量把事情讲清楚：“具体是谁，我还没查出来。不过这事大概是从你去京都那会儿开始的。”

“厂里有些老员工走了几个，之后没多久，村里就有人开始自己搞厂子，用的配方跟你这边的差不多。”

“虽然味道上差了点火候，可价格压得低，硬是抢走了一批客户。现在村里头，除了咱这厂子，已经有两三家小的起来了。”

杨巨听完这话，脸色沉了下来。

他靠回椅背，手指在桌上敲了两下，没急着说话，脑子里却已经转开了。

药酒配方是他这些年一点点试出来的，里头的门道不是随便谁都能摸透的。

当初他把厂子交给赵国安，就是信他能管好，没想到竟出了这种纰漏。

“敢情赵国安一直瞒着我这事？”他问，声音低得有些压迫感。

“我也是现在才知道他瞒着你的。”林潇潇点头，“他一开始没当回事，觉得那些小厂子成不了气候。可后来订单少了，客户跑了，他才急了。”

“这段时间他三天两天往外跑，就是想找些外头的合作商，把市场再拉回来。”

杨巨冷笑了一声，手指停下敲桌的动作：“他倒是会给自己找台阶下。这么大的事，他不跟我通气，自己跑出去拉人，合着是觉得我回来也收拾不了这烂摊子？”

林潇潇张了张嘴，想劝两句，可看杨巨那脸色，又把话咽了回去。

窗外的夕阳已经沉下去大半，天边只剩一抹暗红。

杨巨靠在椅背上，手指在桌上随意敲了两下，脑子里却没停下来。

对于厂子被恶性竞争的事，他脸色虽然沉，但眼底却没多少慌乱，反而透着一股子镇定。

林潇潇坐在他对面，手里还攥着笔，看他这模样，忍不住问：“你就不急？村里那几家厂子抢了咱的配方，生意都快被他们分走一半了，你怎么还跟没事人似的？”

杨巨抬头看了她一眼，嘴角扯出一抹笑：“急什么？他们抢了配方又怎么样？那玩意儿是我最开始的老方子，味道是像，可里头的真功夫他们根本学不全。”

“我这厂子能走到今天，不是只靠一个方子撑起来的。”

林潇潇一愣，没想到他这么淡定。

她放下笔，身子往前探了探：“你是说……你还有后手？”

“后手？”杨巨乐了，从兜里掏出一包烟，抽出一根点上，吐了口烟圈才接着说，“我这人做事，从来不把鸡蛋放一个篮子里。”

“配方被卖了，确实让我火大，可这事没到让我慌的地步。”

他说着，从随身带的包里翻出一个旧笔记本，封面已经磨得发毛，边角还有点卷。

他翻开一页，指着上头密密麻麻的手写字迹，对林潇潇说：“你看看这个。”

林潇潇接过来，低头一看，上头写着几行药材名字和比例，后头还标注了熬制时间和火候。

她粗粗扫了几眼，眉头皱起来：“这是什么？新药酒的方子？”

“对。”杨巨弹了弹烟灰，语气不紧不慢，“这俩方子是我最近琢磨出来的，一个是养身的，主打舒筋活血，比之前那款‘舒筋活络’效果强一倍还不止。”

“另一个……”他顿了顿，眼神亮了几分，“是治老年痴呆的。”

“老年痴呆？”林潇潇猛地抬头，声音都拔高了几分，“你说真的？这病现在都没什么特效药，你这方子能治？”

“不能全治。”杨巨摆摆手，语气实诚，“但能缓解症状，延缓病情。我试过几例，效果不错，尤其是记忆力下降那块，喝上一个月，能明显感觉脑子清楚不少。”

林潇潇盯着他看了半天，像是想从他脸上看出点玩笑的意思，可杨巨那表情稳得跟石头似的，没半点开玩笑的痕迹。

她把笔记本合上，深吸一口气：“有这俩方子，那咱厂子别说保住生意，翻个三四倍都不在话下啊！”

“翻三四倍？”杨巨笑了一声，掐了烟头扔进烟灰缸，“你这算盘打得挺快。不过我就是要这效果。”

“村里那几家厂子不是想跟我抢饭吃吗？那我就让他们看看，什么叫真正的差距。”

林潇潇听这话，眼里多了几分兴奋。

她把笔记本推回杨巨面前，拍了拍桌子：“那还等什么？赶紧安排生产啊！原材料仓库那边我盯着，工人我也再筛一遍，保证不出岔子。”

杨巨点点头，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窗边推开窗户，让外头的夜风吹进来。

他回头看了林潇潇一眼，说：“这两天你先把厂里的生产线调出来，养身那款我会带人试制一批。老年痴呆那个得慢点，得找几个人试喝，效果稳了再推出去。”

“行！”林潇潇应得干脆，“我今晚就把计划弄好，明天一早召集人开会。你说怎么干就怎么干！”

杨巨摆摆手，示意她别太激动：“别急，这事得一步步来。村里那几家厂子既然敢抢我生意，背后肯定有人撑腰。”

“我得先查清楚是谁在搞鬼，不然新方子刚推出去，又得被人盯上。”

林潇潇一听这话，立马冷静下来。

她皱着眉想了想，说：“你说得有道理。配方被卖，仓库被偷，这两件事连起来看，八成是里外有人勾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