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1章 压根不是一个路子

“你急什么？”杨巨笑着看了他们一眼，“先把临市这边看稳了。我回来这几天，得先把厂那边的事理理，药监那边还卡着批文。”

“至于去京都那边发展，”他顿了顿，语气不急不缓，“你们谁真想跟着，我不拦。但要带你们过去，得先向你们老大说一声，这是规矩。”

黄毛几个同时点头：“说，必须说，咱不能做那种偷摸跳槽的事儿。”

“黑哥那人义气，我要是绕开他带人跑，他回头都能踹我一脚。”杨巨边说边喝了口水。

“好嘞！”寸头马上给杨巨续上水，脸上全是掩不住的激动。

“哥你不知道，咱仨私底下早说过这事了。”黄毛坐在杨巨对面，“你去京都那会儿，我们就猜你迟早会在那边干出点名堂来。现在你一说‘带人’，我这心就跟打鼓似的。”

“你是真不怕那地方复杂？”杨巨问他。

“怕啊。”黄毛说得实在，“可我更怕一辈子就窝在这条街，守着铺子打卡下班，三年五年还在这片街头混日子，那才是真绝望。”

杨巨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只是笑了笑。

几人越聊越起劲，气氛也越来越热闹。

杨巨看了眼时间，见已经快到中午了，也知道这帮小子心里憋了不少劲。

他把杯子放在柜台上，笑着道：“行了，都歇会儿吧。”

黄毛凑上来：“哥，是不是有活儿安排了？”

“安排倒是有个，不过不是现在。”杨巨双手撑着柜台，“今天下午你们都别忙了，给你们放个假，先回去找黑哥报个到，把去京都这事摊开说清楚。”

“啊？现在就走啊？”黑虎有点懵。

“让你们走，不是撵你们。”杨巨笑了一下，“这么大的事儿，不得先透个气吗？哪怕黑哥点头了，也得让你们家里人知道，省得到时候跟我去了京都，出点什么岔子，我还得担责任。”

黄毛一听，脑袋点得跟拨浪鼓似的：“对对对，哥说得对。咱这不是脑子一热就想跟着冲了吗，黑哥那边确实该打个招呼。”

“回去休整休整，准备准备，有情况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杨巨转身从抽屉里拿出几个红包，“这里面有点现金，算是你们这段时间的辛苦费。”

寸头还想推，结果被黄毛一把拉住：“拿着！哥都说了别客气了，你还跟他装啥清高！”

杨巨乐了：“你们要真不好意思，就等到了京都，把这钱给我翻几倍回来。”

“行！”仨人齐声喊得铿锵有力，连刘安然在后面听了都愣了一下，像是突然意识到自己加入了个不太普通的队伍。

杨巨看了眼她，笑着说：“你也放两天假，明天后天都不用来，有事我让他们给你打电话。”

“啊？我？”刘安然愣住，随即有点急，“老板我能留下来干活，我不怕累！”

“我不是怕你累，是怕你太想表现了，连自己哪天上岗哪天放假都记不住。”杨巨开着玩笑，语气却不容置疑，“去吧，出去透口气，正好这几天我也得静静。”

“……好吧。”刘安然嘴上答应着，脚步却一再回头，像是还有什么没说完。

黄毛他们走得很快，叮嘱了几句后转身就走，生怕哪句话说慢了杨巨又反悔似的。

铺子一下清净下来，杨巨靠在柜台边，刚准备往调配间走一趟，门口的风铃就晃了一下。

“哟，这不是咱这条街的神医么？”

一声调笑从门口传来。

杨巨抬头一看，一道熟悉的身影慢悠悠地走了进来。

刘思瑶身穿简单的白色短袖、黑色高腰裤，踩着双细带凉拖，一头栗色波浪长发随意披在肩上，整个人从街上走进来，像是刚从杂志画报里走出来似的。

杨巨眼皮都没抬一下：“怎么，又没生意了？”

“你说得好像我这店生意靠你似的。”刘思瑶笑嘻嘻地走进来，眼角挂着一丝玩味，“我这刚送完货回来，听小姑娘们说你回来了，我不信，特地过来看看。”

她走到柜台边，纤细的手指在木面上轻点：“还真是你，消失这么久，都不打个招呼。”

“我这不是刚回来。”杨巨端了杯水，一边喝一边看她，“你不是最烦我待在铺子里，说我占你门面气场？”

“烦是真烦。”刘思瑶翘起嘴角，“可你要不在吧，这条街还真没个像样的人能陪我说几句人话。”

“你这嘴……”杨巨笑了，“跟你开服装店的不冲突吗？”

“冲不冲突不知道，反正就你受得住。”她把手里挎包往桌上一放，抬眼打量了他一眼，“说正经的，你这一走就是两三个月，去哪儿浪了？”

“不是说了，办点私事。”杨巨声音不咸不淡。

“你办事我信，可有必要一声不吭？我还以为你跑路了呢。”刘思瑶凑得近了些，眨着眼睛问，“是不是外头哪个姑娘把你勾走了？”

“没有。”杨巨放下水杯，看着她，“再说了，就我这张脸，还有姑娘上赶着勾？”

“那可不一定。”刘思瑶噗嗤一声笑出来，“你这种不说话的时候看着像冷面神，说起话来嘴又毒，可偏偏干事稳得很，要是我没结婚——”

“别，咱俩别说这话。”杨巨赶紧打断，“我这人讲规矩，更守本分。”

“又不是让你真干嘛。”刘思瑶咬着吸管，“我就说说，调侃你呢，紧张什么？”

杨巨摇摇头，笑了下：“你这样一说我就更得收敛点了，要不哪天你真动心了，我都没地儿躲去。”

“行啊，早知道你嘴皮子厉害，我今天就不来碰瓷了。”刘思瑶翻了个白眼，没再继续逗他。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杨巨靠着柜台，问：“你这店铺最近还行吧？”

“就那样，夏装走了一批，新款我压得不多，但质量还行，熟客都捧场。”刘思瑶撩了撩头发，“不过跟你这边没法比。”

“我这酒是喝肚子里的，你那衣服是穿在外头的，压根不是一个路子。”

“也对。”刘思瑶顿了顿，忽然问道：“你这回回来，还打算待多久？”

“说不好。”杨巨没直接回答，“临市这边我肯定不会丢，但京都那边也还有事，可能两边来回跑。”

刘思瑶盯着他看了几秒：“你要真去了那边，是不是以后都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