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6章 都是高级货

他拍了拍姐姐的手，“姐，你放心，我心里有数。我就想着赶紧治好奶奶的病，然后咱一家三口赶紧回咱自己的家。”

这时，一只花蝴蝶从他们眼前翩翩飞过，杨凤霞眼睛一亮，像个小孩子似的跳起来就去追，一边追还一边喊：“小巨，快来呀，好久没一起抓蝴蝶了！”

杨巨看着姐姐那欢快的背影，无奈地笑了笑，转头对杨建国说：“爸，你瞧我姐，都上大学了，还跟个孩子似的。”

杨建国笑着摇头，“你姐那是心里高兴，看你平平安安回来，她能不乐嘛。你俩从小感情就好，去，陪你姐聊聊去。”

杨凤霞却一屁股坐在地上，拉着杨巨也坐下，“行了，我就不折腾你了，你在外面有没有碰到啥好玩的事儿，快跟姐说说。”

杨巨想了想，把在沙漠里遇到的一些惊险事儿，像躲避沙尘暴、遭遇沙漠野狼什么的，添油加醋地讲了一遍。

杨凤霞听得眼睛睁得老大，一会儿紧张得攥紧拳头，一会儿又被杨巨讲的有趣细节逗得哈哈大笑。

“小巨，你可太厉害了！换做别人，估计就回不来了。” 杨凤霞一脸骄傲地看着杨巨。

杨巨得意地抬了抬下巴，“那是，我是谁啊。”

正说着，杨建国走了过来，手里拿着几个洗好的苹果，“来，吃苹果，解解渴。”

杨巨接过苹果，大口咬了下去，汁水顺着嘴角流了出来，他也顾不上擦，含糊不清地说：“爸，你都不知道我多久灭吃过这么新鲜的水果了，那沙漠里什么也没有。。”

杨建国看着杨巨这副模样，笑着说：“那当然，这大城市的东西都是高级货。”

杨凤霞靠在杨建国身上，撒娇道：“爸，我好想咱家的小院，还有院子里的那棵大梨树，这时候应该结满果子了吧。”

吃着苹果，聊着天，院子里的气氛一下就热闹起来了。

夕阳洒在地上，把人影拉得老长，老槐树的影子在地面晃晃悠悠，就像小时候村里小孩玩纸风车时那种安静的、舒服的光景。

杨巨靠着老槐树，一边啃着苹果一边瞥了眼姐姐，又看了看坐在石凳上的养父，忽然开口道：“姐，爸你们打算在这边住多久？我这边还得再回一趟临市，家里那边还有点事没处理完。”

杨凤霞一听，手里的苹果都忘了啃，直接问：“要回去了吗？”

“嗯。”杨巨点头，“不是马上，现在不能走，我得再陪奶奶看看她恢复得怎么样。可老家那边厂子还卡着我批的药酒没发出去，还有市里那家店出了点情况，我得回去盯一下。”

“那你现在问我们什么时候回去，是想着跟我们一道回？”杨凤霞一边说一边抬头看杨建国。

杨建国倒是没什么意见，放下手里的核儿，擦了擦手，开口说：“你姐说了算，我这老骨头哪儿都行，哪儿也不碍事。只要不把我撂哪儿没人搭理，我就不嫌事多。”

“爸你说得跟我们能把你丢街上似的。”杨凤霞笑了声，转头朝杨巨道，“我看，不如就下个月吧？爸难得来一趟首都，让爸也多玩玩。你看他现在都比刚来时精神不少，不多待几天可惜了。”

杨巨想了想，点头：“也行，正好我这边还有点时间能空下来，等奶奶稳定了，我再走。你们下个月一起回，到时候我也方便接应。”

“哎，这样才像话。”杨凤霞一拍大腿，“我还想带爸去趟南山寺呢，你也知道他年轻那阵最信这个，来京都不去一趟他嘴上不说，心里肯定惦记。”

杨建国听了，咧嘴笑：“你姐懂我。前两年腰疼得厉害时我就念叨过那地儿，说那儿风水好，气场正，结果一直没机会去。这趟若真成了，我也算圆个念想。”

杨巨笑笑：“行，那到时候我抽时间一块儿陪你们去。”

“对了。”杨凤霞忽然想起什么，“你奶奶的情况怎么样了？”

“她现在还行，就是这两年拖得久了，底子弱。接下来我还得每天给她扎针调气血，药也得按时煎，她要想恢复，不能懈怠。”杨巨点头。

“那你就别管我们了。”杨凤霞说，“你就专心盯着奶奶那边，我和爸这边的事你就甭操心。我们不是小孩子了，也不至于在叶家住个几天还能出点啥岔子。”

“她说得对。”杨建国点头，“你啊，天生这副操心命，不看见什么都好着，脑子就闲不住。你管好你奶奶就行，其他的，有你姐盯着，我也能省心。”

杨巨没说话，只是“嗯”了一声，心里倒是觉得挺踏实的。

他这些年哪儿都去过，见的人、遇的事一箩筐，可真能让他安心下来的，还真就只有这两个人。

他转头看着父亲花白的鬓角，心里有些酸。

“爸，你头发好像又白了不少。”他说，“是不是我这段时间没在，操心多了？”

“呸。”杨建国一摆手，“别老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扛，头发白是岁数大了，再说你姐在家那阵子，我比现在操心得多。”

“爸！”杨凤霞忍不住了，“你怎么还埋汰我？”

“我夸你呢。”杨建国笑，“你是我见过最能叨叨的姑娘，比你妈年轻那会儿还唠。”

杨巨笑出声，眼里全是暖意。

“爸，你要真觉得在这儿还行，那咱就多待几天。”他说，“我把临市那边的事处理了，回头咱一家人再好好去趟乡下，看看老宅，看看村口那棵老樟树还在不在。”

“哎，说得对。”杨建国的眼睛顿时亮了，“那樟树啊，小时候你跟你姐都在底下捉迷藏。我记得有一次你姐摔一跤，哭得跟啥似的，我一边给她上药，一边被你妈笑，说‘这孩子太娇了’。”

“结果你还不是看得紧紧的，连我摔的是哪条腿都记得清清楚楚。”杨凤霞笑着补了一句。

时间一晃就过去了一个月。

这天一大早，院子里的老槐树刚洒下一地斑驳光影，杨巨刚给方瑜熬好药，回来还没喘口气，就听见院子那边传来熟悉的笑声。

他推门一看，就见杨建国正坐在院子角落的石桌前，手里端着热茶，面前是叶长青和方瑜两位长辈，仨人围着桌子有说有笑，像是多年的老邻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