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9章 这事儿我说了算

“平时我不在，就请了几个人帮着看店卖货。也没什么规模，就是图个安稳。”他一边说，一边在心里嘀咕，这老太太怎么跟审犯人似的。

叶老太听了这话，点了点头，手指在手杖上敲了敲，语气里带着几分感慨：“安稳好啊。你一个人在外头，能把日子过成这样，已经很不容易了。”

“我听说你这些年在乡下长大，家里条件也不好，是不是吃了不少苦？”她说到最后，声音低了几分，眼底闪过一抹心疼。

杨巨听到这话，心头一顿，脑海里不由得浮现出老家那座小山村的模样。

想起小时候那破旧的土坯房，养父杨建国蹲在院子里抽旱烟的身影，还有姐姐杨凤霞忙里忙外操持家务的样子，一幕幕闪过，让他鼻头莫名有些发酸。

可他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哼了一声，语气平平地说道：“苦不苦的，也就那样。过去的事儿，没什么好提的。我这人不爱忆苦思甜，说了也没意思。”

叶老太听出他话里的敷衍，皱了皱眉，却没生气。

她靠着座椅，目光落在杨巨的侧脸上，沉默了一会儿后才说道：“不说就不说吧，反正你现在回来了，奶奶就想知道，你以后有什么打算？那药酒店还继续开吗？还是说，想来京城这边干点别的？”

这话问得直白，杨巨转头看了她一眼，见她眼底满是期待，心里那股触动又深了几分。

他本想随口敷衍过去，可看着她那张满是皱纹的脸，鬼使神差地多说了几句：“药酒店肯定还开着，那是我这些年的心血，扔不下来。至于京城，我没啥打算，过两天就回临市去。这儿不适合我，住不惯。”

叶老太听了这话，眼底闪过一抹失落，可她没急着反驳，只是点了点头，低声道：“回临市也好，那儿是你自己的地盘，干什么都方便。不过你要是愿意，随时可以回来。叶家这门，永远给你留着。”

她说到这儿，顿了顿，又补了一句，“你那养父养母，还有姐姐，他们怎么样？过得还好吗？”

杨巨没想到她会提到杨建国和杨凤霞，愣了一下，随即语气缓和了几分：“他们挺好的。养木已经不在了，养父年纪大了，身体还硬朗，平时就爱在家门口晒太阳抽烟。”

“姐姐在临市上大学，那是她小时候的梦想。我偶尔回去看看，他们也没什么怨言。”他这话说得随意，可眼底却闪过一抹暖意。

叶老太听了这话，笑了笑，语气里多了几分欣慰：“那就好。听你这么说，他们对你不薄。巨儿，你是个有良心的孩子，这点比你爸强。”

她说到这儿，转头看向窗外，车子已经驶进一条宽阔的林荫道，路两旁的槐树枝繁叶茂，在晨光中投下斑驳的影子。

车厢里又安静了一会儿，叶老太忽然从随身的手袋里掏出一个红布包，塞到杨巨手里，语气不容拒绝地说道：“这是奶奶给你的见面礼，拿着。别跟我推辞，不然我跟你急。”

她一边说，一边瞪了他一眼，那模样像极了小孩子赌气。

杨巨低头一看，那红布包沉甸甸的，打开一条缝，里头露出一叠厚厚的现金和几块金灿灿的小金条。

他皱了皱眉，刚想还回去，却被叶老太按住手，低声喝道：“说了别推辞！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倔？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你不收，我心里不舒坦！”

杨巨被她这架势弄得有些无奈，只好收下，语气懒散地回道：“行吧，收了。以后别老给我塞东西，我不缺这个。”

他一边说，一边把红布包塞进衣服口袋，心里却不由得泛起一股暖流。

叶老太见他收下，脸上终于露出满意的笑。

黑色奔驰平稳地行驶在宽阔的林荫道上，车窗外槐树的枝叶在晨光中摇曳，投下斑驳的光影洒进车内。

杨巨靠着座椅，双手插在卫衣口袋里，目光随意地扫视着窗外，脸上依旧是那副懒散的表情。

叶老太坐在他身旁，手里的乌木手杖靠在座椅边，时不时发出清脆的敲击声。

车厢里的气氛不算沉闷，但也带着几分说不出的微妙。

司机专心开车，偶尔抬头看一眼后视镜里的两人。

叶老太的目光始终没离开杨巨，她打量着他那张带着几分倦意的侧脸，眼底满是疼惜和复杂。

她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开口道：“巨儿，你刚才说你养父家对你不薄，我听着心里挺欣慰的。”

“等回了家，我得让人备点厚礼送过去，好好谢谢他们这些年对你的照顾。没有他们，我哪有机会再见到你？”

她这话说得真挚，语气里透着股郑重，显然是动了真心。

杨巨听了这话，眉头一皱，转头看向她，见她一脸认真，心头却没太大波澜。

他抓了抓头发，语气懒散地回道：“不用了吧。他们对我好，是他们心善，跟你们没啥关系。我差不多也该回临市了。”

他这话说得直白，显然对叶家的好意不怎么领情。

叶老太听了这话，眉头皱了皱，手指在手杖上敲了敲，语气里多了几分坚持：“怎么能算了？你是我孙子，他们把你养大，我这当奶奶的不得表示表示？”

“再说了，这不是缺不缺的问题，是心意。你别管，这事儿我说了算，回头就让人去办。”

她一边说，一边瞪了他一眼，那模样像是在责怪他不识好歹。

杨巨被她这架势弄得有些无奈，他靠着车窗往外看了一眼，低声嘀咕道：“随你吧，反正我说了不算。”

他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没太多波澜。

对他来说，叶家这突如其来的亲情来得太晚，也太生硬，他压根没打算接纳。

车子驶过一段安静的石板路，路两旁的灯笼已经亮起，昏黄的光芒映得车内多了几分暖意。

叶老太见他这副不上心的模样，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了几分：“巨儿，我知道你对叶家没啥感情。可你刚才说要回临市，我这心里总觉得不是滋味。你就没想过在这儿多待几天？”

杨巨听到这话，转头看了她一眼，见她眼底满是期待，心里那股触动又泛起几分涟漪。

可他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哼了一声，语气平平地说道：“没啥好待的。临市是我的地盘，我在那儿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