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9章 真待不下去

他懒洋洋地开口道，“心雨，你倒是没白跟我几个月。我那药酒厂确实没少赚钱，老家和临市的回头客多得数不过来。”

“京都这边也有些人慕名而来，托人带回去几瓶尝尝，喝过的人都说好！”

叶长青皱着眉，转头看向杨巨，语气里带着几分狐疑，“你是说，你那药酒也是你自己研发的？这跟老年痴呆的药方有什么关系？别告诉我，你随便捣鼓点东西就能治百病！”

他的嗓音低沉中透着股不信任，显然还是觉得杨巨这话太夸张。

杨巨哼了一声，语气里多了几分不耐烦，“叶家主，我那药酒可不是随便捣鼓出来的。配方是我钻研了几年才定下来的，养身、壮阳、调气血，哪款不是独一份？”

“至于这治老年痴呆的方子，原理差不多，都是调理气血，疏通经络。效果摆在那儿呢，不信你们自己去查！”

叶长青听到这话，眼底的深思更浓了几分。

此时叶鸿天慢悠悠地走到茶几旁，将药方放回桌面，语气沉沉地说道，“父亲，我觉得杨巨说得倒是有几分道理。他在临市那药酒厂干得风生水起，咱们京都这边也听过不少风声。”

“前阵子老顾家那老爷子还托人带了两瓶回来，说是喝了身子骨硬朗了不少。我看这事儿，没准真有点门道。”

叶长青愣了一下，像是没想到叶鸿天会这么说。

他皱着眉，低头又扫了眼那张药方，眼底的怀疑渐渐被一抹迟疑取代。

他沉声问道，“你是说，他这药酒真有那么神？那这治老年痴呆的方子……会不会也有几分可信？”

没直接回答，目光重新落在杨巨身上，语气里带着几分试探，“杨巨，你那药酒既然卖得那么火，这药方要是真能治老年痴呆，为什么不早点拿出来赚钱？非得等到现在？”

杨巨嘴角一抽，露出一抹倔强的笑。

他语气平静却透着股自信，“叶家主，这方子是我这些日子才完善好的，早先只是个半成品，我不想拿出来糊弄人。”

“至于赚钱，我那药酒厂已经够我吃喝不愁了，这治老年痴呆的方子，我留着是想干点大事。眼下叶家有麻烦，我拿出来，也算还你们一份人情！”

叶心雨站在一旁，听到这话，眼底的担忧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崇拜。

她低声嘀咕道，“哥，你也太厉害了吧！这要是真能治好老年痴呆，那咱们叶家不就翻身了？”

叶长青眯起眼，盯着杨巨看了半晌，才开口道，“行吧，既然你小子这么有把握，那这药方咱们就试试。鸿天，你派人去临市查查他说的那些病例，再找几个老中医看看这方子能不能成。要是真有门道，咱们叶家就赌一把！”

叶鸿天有些激动地点了点头，语气也缓和了不少，“好，父亲，我这就派人去查。”

杨巨懒散地耸了耸肩，语气轻松地回道，“你们尽管查。我杨巨说话，向来不打诳语！”

他说完，转身往外走去，背影在灯光下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

夜色渐深，正厅内的灯火依旧明亮，照得地上的茶盏碎片泛着冷光。

叶长青拄着拐杖站在原地，手指摩挲着拐杖顶端，眼底闪过一抹复杂的光芒。

夜色如墨，笼罩着碧水轩的小院，月光透过槐树的枝叶洒下斑驳的光影，映在青石地面上，像是铺了一层碎银。

池塘边的睡莲随风摇曳，水面泛起细碎的涟漪，折射出幽幽的光泽。

杨巨推开自己房间的木门，屋内的灯火还未点亮，借着月光，他大步走了进去，带起一阵凉风，门板“吱呀”一声轻响，打破了院子的宁静。

他一屁股坐到木椅上，伸手抓起桌上的药酒瓶晃了晃，琥珀色的液体在瓶中荡漾，泛着淡淡的光。

他眯起眼，盯着那瓶药酒，脑海里却回荡着正厅里叶鸿天那张铁青的脸和叶长青审视的目光。

他哼了一声，自言自语道，“这叶家，真是待得让人心烦。一天也不想多留了！”

说完，他起身走到床边，拉开一旁的行李箱，动手收拾起东西来。

几件换洗的衣裳被他随手叠了叠，扔进箱子里，又从桌上抓起那本翻得边角发卷的医书，塞了进去。

动作虽不急促，却透着一股决然，俨然一刻也不想在这儿多待。

箱子里的东西不多，他来叶家时本就没带多少家当，如今收拾起来，更是简单利落。

正收拾着，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砰砰砰”的节奏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杨巨眉头一皱，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扭头看向门口。

还不等他开口，门外便传来一道清脆却带着几分焦急的嗓音，“哥！你在里面吗？快开门啊！”

是叶心雨的声音。

杨巨放下手里的衣裳，走过去拉开房门。

门一开，叶心雨那张清秀脸便映入眼帘，月光下，她脸色有些苍白，额角还挂着几缕散乱的发丝，显然是跑来的。

她一见杨巨，目光立刻落在屋内那敞开的行李箱上，眼底闪过一抹惊讶，急忙问道，“哥，你这是在干嘛？收拾东西？你要去哪儿啊？”

她的嗓音里夹着几分慌乱，像是生怕杨巨下一秒就拎着箱子走人。

杨巨靠着门框，双手插兜，低头瞅着她那副紧张的模样，语气平静却透着股疲惫，“心雨，我在这儿待够了。叶家这地方，乌烟瘴气，我一天也不想多留。收拾收拾，准备回老家去！”

叶心雨一听这话，眼眶顿时红了。

她上前一步，伸手拽住杨巨的胳膊，嗓音里带着几分恳求，“哥，你别走啊！你才刚回来几天，连奶奶都没见过呢！你走了，我怎么办啊？”

她的手指攥得紧紧的，指节都有些发白，像是怕他真的一扭头就没了踪影。

杨巨听到这话，低头看着叶心雨那双亮晶晶的眼睛，心里不由得一软。

他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了几分，“心雨，你现在又不用嫁给韩家了，在这里也没什么好担心了，再说您到时候想见我随时可以来临市找我呀。你别拦我，这叶家，我是真待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