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1章 只有一个爸

“姐，你别管！”杨巨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硬邦邦地甩了一句，“爸，你要是不说清楚，我就跟你耗着了。我不信你这搬家是心血来潮，背后没点事儿！”

杨建国被他这咄咄逼人的架势气得直喘粗气，他拍了拍桌子，声音里带着股赌气的味道：“行，你要耗就耗！我没啥好说的，你爱咋想咋想！”

说完，他作势要把手机递回给杨凤霞。

夜风呼呼地刮过临市的街头，杨巨站在“百草药酒”铺子门口，手机还攥在手里，屏幕的光映得他眉眼间多了几分疲惫。

铺子里的药酒味隐隐飘出来，混着夜里的凉气，让他脑子清醒了几分。

电话那头，杨建国的硬邦邦的语气还在耳边回荡，杨巨却觉得胸口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喘不过气来。

他仰头看了眼天上那几颗稀稀拉拉的星星，嘴角扯出一抹苦笑，像是自嘲，又像是无奈。

杨凤霞站在乡下别墅的门口，手里拿着手机，急得满脸通红。

她看着杨建国把手机递回来，赶紧接过去，对着杨巨喊道：“小巨，你听到了吧？爸这犟脾气又上来了，你别跟他硬碰硬啊！”

杨巨没吭声，沉默了几秒，手指攥着手机，指节因为用力而有些发白。

他吐出一口气，语气里带着股压不住的疲惫和妥协：“姐，你把手机再给爸，我有话跟他说。”

杨凤霞愣了一下，瞅了眼坐在桌边生闷气的杨建国，小声嘀咕道：“小巨，你还说啥啊？他这会儿正气头上呢！”

不过她嘴上埋怨，还是走了过去，把手机递到杨建国面前，低声哄道：“爸，小巨还有话跟你讲，你就听听吧，别老跟他杠着了。”

杨建国皱着眉，瞪了杨凤霞一眼，手却没动，语气硬得像块石头：“他还能说啥？我没啥好听的！”

说完，他转过脸，低头盯着桌上那堆乱七八糟的旧衣裳，像是要把火气全发在这些破烂上。

杨凤霞见他这态度，急得直跺脚，转头冲着手机说道：“小巨，你听听，爸这倔劲儿，我真没办法了！”

杨巨听到这话，冷哼了一声，语气里却没了刚才的咄咄逼人，反而多了几分沉重：“姐，你告诉爸，他要不接，我今晚就开车回去。他爱听不听，我有话必须说清楚！”

杨凤霞被他这话吓了一跳，赶紧压低声音说道：“你可别乱来啊！这大半夜的，路上多危险！”

她顿了顿，又转头对杨建国喊道：“爸，小巨说了，他今晚要回来跟你当面说，你不接他就开车过来！你自己看着办吧！”

杨建国听到这话，脸色猛地一变，手指抖了一下，差点把桌上的棉袄扫到地上。

他抬头瞪了杨凤霞一眼，嘴里嘀咕道：“这臭小子，威胁我上瘾了？”

不过他嘴上硬气，眼底却闪过一丝动摇，终于伸手接过手机，声音闷闷地说道：“喂，杨巨，你到底想干啥？”

杨巨听到杨建国的声音，嘴角一挑，语气里透着股无奈却又带着几分祈求：“爸，你别跟我犟了。我知道你因为叶家的事儿跟我赌气，可你好端端的搬什么家？至于吗？”

杨建国听到这话，胸口猛地一震，手指攥着手机，声音里夹着几分怒气：“你少跟我提叶家！我搬家就是我自己的主意，跟谁都没关系！你管不着！”

“管不着？”杨巨苦笑了一声，“爸，我不是想管你，是怕你折腾坏了身子。你这几年身体本来就不好，还非要搬家，我姐劝不动你，我能不管吗？”

杨建国被他这话堵得一愣，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反驳，却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他低头沉默了几秒，语气低沉地说道：“我没啥毛病，搬个家而已，你少瞎操心！”

“瞎操心？”杨巨叹了口气，语气里透着股压不住的疲惫，“爸，我不跟你吵了。你要真因为叶家的事儿跟我置气，我认了。我回头就去叶家看看，行了吧？可你别这么折腾自己，我看着难受。”

这话一出，电话那头的杨建国猛地一愣，手里的手机差点没拿稳。

他抬起头，眼眶突然红了起来，声音里带着股颤抖：“你……你说啥？你愿意去叶家？”

杨巨听到他这反应，愣了一下，随即语气软了几分：“爸，我说真的。我知道你一直想让我认叶家，可我心里只有你这一个爹。”

“不管叶鸿天是谁，我都不稀罕他的身份。可你要是真这么在意，我去看看总行了吧？但你别搬家了，这样大家都难受。”

杨建国听到这话，眼泪再也憋不住，顺着那张满是皱纹的脸滑了下来。

他抬手抹了把脸，声音哽咽得像个孩子：“你这臭小子……你早这么说，我还用得着跟你赌气吗？我不是非要你认叶家，是怕你以后吃亏啊！”

杨巨听到电话里传来的哭声，心里猛地一紧，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

他站在铺子门口，风吹得他眼睛有些发涩，语气软了下来：“爸，你别哭了。我知道你为我好，可我这人就这样，认准的事儿谁也改不了。你是我爸，这辈子都是。我去叶家看看，不是认他，是给你个交代，行吗？”

杨建国听到这话，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哽咽着说道：“你……你这小子，咋这么犟呢？我不是逼你，是怕你以后后悔。你从小就孝顺，我都知道，可我这当爹的，也想你过得好啊！”

杨巨听着电话那头杨建国断断续续的哭声，像是一把钝刀子，扎得杨巨心口发紧。

杨凤霞手忙脚乱地从桌上抽了张纸递给杨建国，柔声劝道：“爸，你别哭了，小巨都说了会去叶家看看，你还有啥不放心的啊？”

她一边说，一边抬头看了眼屋外，黑漆漆的院子里只有几声蛐蛐叫，衬得屋里的气氛越发沉重。

杨巨听到杨建国的哽咽，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硬邦邦的语气也软了下来。

“爸，你别哭了。我知道你为我好，这些年你啥心思我都明白。可我说过，我这辈子就认你一个爸。别折腾自己了，行吗？”

杨建国坐在木凳上，抬手抹了把脸，眼泪却止不住地往下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