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3章 认祖归宗

杨巨嘴角微微抽了抽：“废话。”

叶心雨这才心满意足地点点头，轻轻挥了挥手：“那哥，我在家里等你！”

杨巨随意地摆了摆手，等她走进楼道，关上门后，才转身走到旁边的长椅上，坐了下来，点了根烟，深深地吸了一口。

他抬头看着公寓楼上的灯光，心中微微叹了口气。

算了，既然她这么在意，那就回去住吧……反正，也没什么损失。

夜色如墨，街道上偶尔传来几声零星的汽车喇叭声，远处的霓虹灯在黑暗中闪烁着微光。

杨巨坐在公寓楼下的长椅上，低头沉思了片刻，随后缓缓掏出手机，指尖停留在通讯录上的一个名字上。

他已经有几天没有给杨建国答过电话了。

沉默了几秒，他深吸一口气，按下了拨号键。

嘟——嘟——

电话响了三声，便被接通了。

“喂？”电话那头传来一道浑厚而略显疲惫的声音，正是杨建国。

杨巨轻轻吐出一口气，声音淡淡：“爸，是我。”

杨建国那边明显顿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杨巨会突然给他打电话。

隔了两秒，他的声音才缓缓响起：“怎么这么晚了还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

杨巨靠在长椅上，仰头看着夜空，语气平静：“随便聊聊。”

杨建国笑了笑，声音里透着几分温和：“随便聊聊？你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主动了？”

杨巨没有回答，而是沉默了一瞬，缓缓开口：“我找到叶家人了。”

电话那头瞬间安静了下来。

杨巨没有催促，就这么静静地等着。

几秒钟后，杨建国低声说道：“……你去找他们了？”

“不是我找的，是他们找上门来了。”杨巨语气淡淡，似乎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谈，“简单说，就是自从上次叶心雨找到我后，就一直来着不走了，她跟我说了很多关于叶家的事。”

杨建国又沉默了几秒，似乎在消化这个消息。

“你跟他们……见面了？”

杨巨微微皱眉，随手弹了弹手中的烟灰，声音平静：“暂时没有，只是叶心雨一直缠着我，叶家其他人倒是没露面。”

杨建国沉吟了一下，缓缓开口：“那你呢？你是怎么想的？”

“能怎么想？”杨巨嗤笑了一声，嘴角扬起一抹冷意，“他们当年把我送人，现在倒是有人找过来了，可笑。”

杨建国闻言，轻轻叹了口气，语气带着几分无奈：“小巨，事情过去这么多年了，你就不能……”

“不能什么？”杨巨淡淡地打断他，目光幽冷，“不能继续恨？不能拒绝他们？不能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杨建国一时语塞，过了好一会儿才低声道：“我是想说，既然你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世，那就看你自己愿不愿意回去。你要是想回叶家，我不会拦着你，甚至……我觉得你该回去。”

杨巨眉头微微一皱，语气带着一丝冷意：“你觉得？”

杨建国沉默了一瞬，随后语重心长地说道：“叶家是你的亲生家族，不管他们当年为什么把你送走，但至少，他们现在还记得你，还找上了你。这说明，他们不是完全不在乎你。”

杨巨嗤笑了一声，眼底闪过一丝嘲讽：“所以呢？让我认祖归宗？”

杨建国没有否认，声音沉稳：“如果你愿意，这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呵。”杨巨嘴角微微扬起，“爸，你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杨建国叹了口气，声音低缓：“我以前劝你找他们，是希望你能知道自己的身世，而不是让你一辈子都活在怨恨里。”

杨巨沉默不语。

杨建国继续说道：“可你呢？你从来不愿意去面对，甚至一点都不愿意去了解。我问你，小巨，你是真的不在乎，还是……害怕？”

杨巨的眉头皱得更深了，指尖不自觉地收紧，烟头在夜色中闪烁了一下。

过了许久，他才缓缓开口，语气低沉：“我没有害怕，我只是……不屑。”

杨建国沉默了几秒，叹息道：“你就是太倔了。”

杨巨没有回答，而是看了一眼公寓楼上的窗户，里面还亮着灯。

他知道，叶心雨一定还没睡，可能还在等他回去。

这丫头……傻得可怜。

杨建国似乎也察觉到杨巨的心思，没有再继续劝，而是缓缓说道：“算了，既然你不愿意回去，那就按你的意思来。”

杨巨淡淡道：“早就该这样。”

电话那头的杨建国沉默了几秒，忽然说道：“不过小巨，有一点你得明白。”

杨巨微微眯眼，语气不咸不淡：“什么？”

杨建国的声音沉稳：“不论你愿不愿意相认，血缘关系是断不了的，现在回去正是认罪归宗的好时候。”

杨巨指尖夹着香烟，微微抬头，眼神冷淡地盯着夜幕中的点点星光，嘴角浮现一抹淡漠的笑意。

“爸，你想多了。”他的声音平静如水，没有半分犹豫，“我不会去认的。”

电话那头的杨建国微微一顿，沉默了几秒，随后轻轻叹了口气：“小巨，你……”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杨巨随意地打断了他，语气淡淡，“在你看来，叶家既然还记得我，还派人找上门来，那我就应该给他们一个机会，对吧？”

杨建国没有否认，沉声道：“他们毕竟是你的亲生家人……”

“亲生家人？”杨巨轻嗤了一声，嘴角勾起一抹冷意，“可惜啊，这么多年来，他们的存在对我来说，跟陌生人没什么区别。”

杨建国再次沉默。

杨巨没有等他回应，而是继续说道：“当初他们选择把我送人，连一句解释都没有，现在这么多年过去了，忽然冒出来让我认祖归宗？爸，你觉得这像话吗？”

杨建国低声说道：“你就不能试着放下过去？”

杨巨指尖轻轻弹了弹烟灰，声音冷淡：“不是放不下，是我没兴趣。”

杨建国无奈地叹了口气：“你还是这么固执……”

“随你怎么想。”杨巨的语气依旧平静，“我今天打电话，不是来讨论这个的。”

杨建国眉头微微皱起：“那你想说什么？”

杨巨微微眯眼，目光落在远处昏黄的路灯下，声音低沉：“我拒绝叶家，是我的事，也是一直以来的态度。我只是担心，以后他们会把主意打到你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