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3章 我赔不起

“哎呀，别糊了！”叶心雨手里握着锅铲，像是打仗一般在锅里翻搅着，嘴里还小声嘀咕着，“怎么又粘锅了……不是说放了油就不会粘了吗？”

杨巨站在门口，看着这副场景，忍不住扶额叹了口气：“叶心雨，你在搞什么？”

“啊！”叶心雨听到声音，整个人吓了一跳，连忙转过头，看见杨巨站在门口，脸上顿时浮现出一抹尴尬的红晕，“哥，你怎么起这么早？”

“我起早？”杨巨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指了指厨房乱糟糟的模样，“你这是在给我弄什么‘惊喜’呢？大早上的，这厨房差点让你掀了。”

叶心雨局促地站在原地，手里还握着锅铲，像个做错事的小学生：“我……我就是想给你做个早餐……谁知道，谁知道锅里会糊掉……”

杨巨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语气中透着几分无奈：“就你这样子，还想给我做早餐？你是想给我添乱吧！”

他迈步走进厨房，三下五除二地从她手中接过锅铲，快速将那一锅已经焦得不成样子的鸡蛋端下来。

“油放多了，火又开得太大，你这是打算做早餐还是烧厨房？”杨巨皱着眉头，把锅放进水池里，回头瞥了她一眼，“你要是真不会弄，就别乱动。大早上好好睡觉不好吗，折腾什么呢？”

叶心雨站在一旁，小脸微红，低头抿着嘴唇，像是被训得没了底气，嘴里小声嘀咕：“我就是想着……你昨天晚上回来得晚，应该没吃什么好东西，就想着给你做点早餐嘛……”

她的声音越说越小，到最后几乎听不见了，但杨巨还是听了个清清楚楚。

他手上的动作顿了顿，转头看向她，见她低着头一脸委屈，心里那股子无奈又升了起来。

“行了，行了，我说不过你。”他叹了口气，伸手指了指厨房门，“你出去，别在这添乱了。我来弄，你赶紧坐沙发上等着就行。”

“可是……”叶心雨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看着他，“哥，我真的可以学着做的，我下次一定不会搞得这么乱了……”

“下次？”杨巨挑了挑眉，语气带着一丝讽刺，“你还想在这里待多久？”他指了指灶台上那堆凌乱的鸡蛋壳和面粉，“就你这样子，还下次？你还是留点力气吧，别把我房子掀了，我可赔不起。”

叶心雨被他的话噎得说不出话来，站在原地犹豫了半天，才小声问了一句：“那我……我帮你打下手可以吗？”

“不用。”杨巨一口回绝，语气中透着不容置疑，“你帮的话，只会越帮越忙。”

叶心雨听到杨巨的话，整个人顿时僵在原地，手指不安地揪着围裙的一角，脸上的红晕因为窘迫而变得更深了几分。

她低着头，咬了咬嘴唇，小声说道：“哥，我……我不是故意要给你添乱的。我只是……只是想给你做点什么，哪怕是一顿饭，也好弥补一点我们家对你的亏欠。”

她的声音越说越小，到最后几乎像蚊子一样。

杨巨一手拿着锅铲，正准备收拾厨房，听到这句话却动作一顿，眉头缓缓皱了起来。

他转过头，看着站在一旁手足无措的叶心雨，眉宇间透着一丝复杂。

“弥补？”他低声重复了一遍，随即自嘲地笑了笑，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和疏离，“叶心雨，你觉得叶家欠我的东西，一顿饭就能弥补得了吗？”

这句话像是一把利刃，直接刺进了叶心雨的心里。

她抬起头看着杨巨，眼中浮现出一丝不安和委屈：“我知道……我知道一顿饭不够……可我真的不知道还能为你做什么了。哥，你从来不跟我说什么，也不让我插手你的事情，我……我只能这样。”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几分哽咽，低下头不敢再看杨巨的眼睛。

杨巨看着她那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心里不禁有些发堵。

他深吸了一口气，抬手揉了揉眉心，努力让自己语气听起来不那么冷硬：“叶心雨，我知道你心里有愧，可有些事情，不是你现在想弥补就能弥补的。”

他的声音不大，却像一盆冷水一样，浇在了叶心雨的头上。

她的手指紧紧揪着围裙，指节都有些泛白了，嘴唇动了动，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她低下头，声音里透着一丝颤抖：“可是……哥，那我到底要怎么做，你才能不再这么讨厌我？”

“讨厌你？”杨巨愣了一下，随即无奈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我没有讨厌你，我只是……唉，算了，说这些你也不懂。”

他转过身，把已经糊掉的锅里残留的鸡蛋倒进垃圾桶里，然后打开水龙头，用清水冲洗干净，继续忙活着收拾厨房。

“哥……”叶心雨咬了咬嘴唇，忍不住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你能不能告诉我，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你不再这么冷着我？我是真的想补偿你，不是装样子的。”

杨巨没有回头，手里的动作依旧麻利，语气却变得有些冷淡：“叶心雨，你记住，叶家欠我的东西，不是你一个人能弥补得了的。”

他停顿了一下，声音略微提高了几分，带着一丝嘲讽：“你以为，给我做顿饭，陪我说几句话，这件事就能翻篇了？要真这么简单，那我这些年吃的苦、受的罪，又算什么？”

叶心雨听到这话，心头像是被狠狠地揪了一下，鼻尖一酸，眼眶瞬间红了。

“我……”她抬起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强忍着没有掉下来，“哥，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知道你受了很多苦，也知道你不想原谅叶家，可我真的想为你做点什么……我只是想让你能对我稍微好一点，不要总是用这种态度对我……”

杨巨停下手里的动作，深吸了一口气，转过头看着她。

他的目光里透着一种难以言说的复杂，有愤怒，有无奈，也有一丝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心软。

“叶心雨，我对你什么态度，完全取决于你自己。”他说话的语气依旧很冷，却又似乎真诚了不少，“如果你真的想弥补，那就别再干这些让我头疼的事。好好待着，不惹事，就是对我最好的‘弥补’了。”

叶心雨怔怔地看着他，眼里的泪水再也忍不住，顺着脸颊滚落下来。她用手背擦了擦脸，小声说道：“对不起，哥……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惹你生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