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6章 脑子有问题

“天煞孤星？”杨巨重复了一遍这四个字，随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容里充满了讥讽，“呵，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人信这种封建迷信？”

他的手紧了紧方向盘，脸上已经没有了一丝波动，唯有眼神中的冰冷，像是可以将周围的空气冻结。

叶心雨的手指抓得更紧，声音低了下去：“哥，我知道这听起来很荒唐，可是叶家的人……他们一直以来都很信这些东西。尤其是爷爷奶奶那一辈，他们觉得这种事情和家族的命运息息相关。”

“荒唐。”杨巨冷声吐出两个字，眼里已经没有了任何温度，“为了这种荒唐的东西，他们就把自己的亲生儿子丢掉？他们还真是够‘伟大’的。”

叶心雨抬起头，看着杨巨那冷漠如刀的侧脸，心中一阵刺痛。

她低声说道：“哥……爸妈其实是被逼的。他们当时没有办法反抗家里长辈的意志，只能听从安排。”

“被逼？”杨巨嗤笑了一声，语气里满是讥讽，“是啊，他们被逼得把自己的儿子丢掉，转身却还能再生一个你。他们的‘被逼’，还真是说得通情达理。”

“不是这样的！”叶心雨突然抬高了声音，急切地解释，“哥，你不知道，爸妈当时……他们真的很痛苦。尤其是妈，她在送你走之后，哭了整整好几个月，连饭都吃不下。”

“哭？”杨巨转过头，目光冷冷地锁定着叶心雨，“她哭了，所以我就应该原谅他们吗？她哭了，所以我的人生就可以重新来过吗？叶心雨，你觉得这些东西，对我来说有意义吗？”

叶心雨被他这连珠炮似的质问问得哑口无言，眼泪已经悄然滑落。

她轻轻咬着嘴唇，抬手擦了擦眼角，声音里满是哽咽：“哥，我不是想让你原谅他们……我只是……只是想让你知道，当年的事，不是他们真的不爱你，而是他们也没有选择。”

杨巨的手紧紧握住方向盘，指节微微发白。

他的目光落在前方，透过车窗看着这繁华的都市，却仿佛穿越了时光，看到了自己年幼时的模样——那个躺在山里，冻得瑟瑟发抖，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抛弃的小小身影。

“没有选择？”他的声音低哑，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我怎么不知道，人命会轻贱到‘没有选择’的地步？叶家不是很有钱很有势吗？这样一个家族，连自己的孩子都护不了？”

叶心雨的眼泪掉得更快了，她哽咽着说道：“哥……我知道，这些解释听起来都很苍白……可是，我真的希望你能明白，爸妈并不是完全不在乎你……”

“够了！”杨巨猛地打断了她，语气里夹杂着一丝怒意，“叶心雨，你知道你现在的这些话，有多可笑吗？他们在乎我？那他们是怎么在乎的？他们在乎到，二十多年里，从来没有来找过我一眼？在乎到见我过得很好以后再来打扰我？”

车厢内的气氛再次凝固，叶心雨的嘴唇微微颤抖，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杨巨的呼吸有些急促，他自嘲地笑道：“天煞孤星……呵，真是荒谬到可笑。如果真有什么命运注定，那我这辈子注定和他们没有关系。”

车内的气氛凝重得像要滴出水来，叶心雨紧紧攥着裙摆，心中满是忐忑不安。

她刚刚说出的那番话，似乎彻底点燃了杨巨内心深处压抑已久的怒火，而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该继续说下去。

而杨巨的双手紧握着方向盘，指节微微发白，显然刚刚的谈话对他并不是毫无触动。

“哥……”叶心雨试探着开口，语气小心翼翼的，“你别生气，我刚才……只是想告诉你真相。我没有别的意思，也不是想故意刺激你。”

杨巨冷冷地瞥了她一眼，随后嗤笑了一声：“我生不生气，重要吗？事实就是事实，又能改变什么？叶心雨，你也不用再说这些安慰人的话，没意义。”

“我不是在安慰你，”叶心雨摇了摇头，目光带着一丝恳求，“哥，我说的都是实话，我只是……只是想让你知道，你不是被他们遗忘了。至少……至少在我知道你存在之后，我从来没有忘记过你。”

杨巨听着这话，目光微微一滞，但很快又恢复了冷漠。

他靠在座椅上，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声音低沉：“算了，叶心雨。我已经说过了，我不会认叶家的，这件事你不用再提了。反正我过得挺好，叶家对我来说，有和没有，都没差别。”

叶心雨怔怔地看着杨巨，他的每一句话都像刀子一样，刺得她心口发疼。

但她却知道，杨巨完全有这么做的理由。

“哥……”她轻声唤了一句，想说点什么，却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劝他。

杨巨突然转头看了她一眼，声音淡淡地问：“说吧，接下来你打算去哪儿？我送你，反正这事早结束早痛快。”

叶心雨一愣，她显然没有料到话题会转移地这么快，“我……”她低下头，语气有些吞吞吐吐，“我也不知道该去哪儿。”

杨巨皱了皱眉，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什么叫不知道？你不是从家里出来的吗？你总得有个落脚的地方吧。”

叶心雨的脸微微一红，声音也低了几分：“哥，我是偷偷溜出来的……家里人还不知道。”

“什么？”杨巨猛地转过头，目光里透出几分不可置信，“你居然是偷偷溜出来的？叶心雨，你脑子是不是有问题？”

叶心雨的脸更红了，她咬了咬嘴唇，低声说道：“哥，我也不想这样的，可是……如果我提前跟家里说，他们肯定不会让我来找你。”

“所以你就偷偷跑出来？”杨巨冷笑了一声，目光像刀子一样落在她身上，“你还真是够大胆的。叶家那么大个家族，你居然敢瞒着他们跑出来找我？你以为这是什么闹着玩的事情？”

叶心雨被他这一连串质问问得不知所措，她低着头，不敢去看杨巨的眼睛。

她咬了咬嘴唇，声音里满是歉意：“对不起，哥……我只是……只是想见你一面。”

杨巨的眉头越皱越深，心里已经涌起了一股无名火。

他实在想不明白，这个女孩到底在想些什么。她一个大小姐，平时锦衣玉食，竟然会为了找他这个素未谋面的“哥哥”做出这么冲动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