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一夜没合眼。

母亲在结果出来之前，还在放狠话。

到了第二天中午的时候，父亲拿到了结果。

他愣在了原地，满脸的不可置信。

"孩子怎么死的，你快说啊！"

"把东西给我，我自己看！"

母亲急得满头是汗，她等不及直接抢过来.

可看着报告上的字，她有些疑惑。

"什么是窒息性休克啊？！还有心力衰竭，是不是有人害我儿子。"

"快报警啊！"

母亲只扫到最后两行，就要去拉着父亲报警。

扯了一下，父亲没动。

他眼眶发红，愣在原地，过了好几秒，他声音轻飘飘地传来。

"玉芳，医生有和你说过儿子是先天性心脏病吗？！"

母亲有些不以为然，语气有些不好。

"孩子出生是说了什么心脏病，但医生说以后可以治。"

"什么心脏病，孩子吃喝拉撒都正常，那不就是没病嘛……"

"说这些干什么，你……啊！"

再也忍不住了，父亲浑身颤抖，一巴掌打得母亲说不出话。

父亲听不下去了，揪住母亲的头发。

把她按在那张报告上，声音颤抖。

"什么叫没事，孩子呼吸都不顺畅了，你都没送去医院。"

"他因为心力衰竭窒息休克的时候，你在睡觉？！"

"去你妈的，你这个毒妇！"

母亲终于听明白了。

满脸惊恐，她战战兢兢地说不可能是自己害死孩子。

拿着报告，她死命地拖着父亲去找医生。

等听到李医生的回复之后，母亲满脸都是绝望。

"孩子的检查结果不可能有错，你们没有觉察出异常吗？！"

"孩子有明显的紫绀和呼吸困难，应该早点送医。"

"错过最佳抢救时间……"

后面的话母亲已经听不下去了。

到这时候，她脑海里才回想起李医生的多次提醒。

她当时是怎么回的呢？！

她说医生小题大做。

想到这些，母亲说不出话来了。

她两腿发软瘫坐在地上，抬手就给了自己两巴掌。

听见李医生说要是送得早还有救。

她瞪大眼睛，嘴里忍不住开口。

"当初你怎么不说清楚，这病会要命啊！"

"这么严重……"

李医生抬了抬眼镜，皱着眉看了眼母亲。

"我说过很多次了，先心病必须及时手术，你们难道都没听进去吗？！"

每说一句，母亲的脸就白一分。

知道儿子的死因后，她不死心地开口。

母亲在做最后的挣扎。

"孩子怎么会一出生就有心脏病，是不是有人诅咒的，我……"

被这话震惊住，李医生半天才反应过来。

他直接打断了母亲。

"怎么可能，先天性心脏病在产检时就能发现，你孕期做过超声吗？！"

这句话，打断了母亲所有的退路。

做产检？

她恨不得一次都不去！

屋子里安静下来，只有父亲大喘气的声音。

李医生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事情真相大白。

母亲一没做产检，二没把李医生的交代当回事，三没及时送医院。

可以说，弟弟是母亲亲手害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