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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到京市，遇到了一位女士，姜言。她也是名大学教师，我们一见如故，很快坠入爱河。

后来，等我进修完学历，跟姜言一起在所大学里教书，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开心，这才是我要的生活。

我收到了苏止晏的来信。他在信中诚恳地向我道歉，说明白了母亲当初的种种作为，也理解了我出走的苦衷。

他希望有朝一日，我们父子能重新开始。

我把信读了一遍又一遍，最后扔进垃圾桶里，没有回信。

和姜言在一起的日子里我已经几乎淡忘了这些熟悉的名字.

现如今，我马上要和姜言步入婚姻的殿堂，也不用回头再来在意这些迟到的歉意。

然而，苏家的阴影一直伴随着我。我又收到了一封意外的来信，竟然是苏烟寄来的。

信中，她称得知我再婚的消息时，郁郁寡欢，一度病倒。

【那天是周末，我看见在和一个女人散步。你脸上的幸福笑容是我在苏家从未看见过的。那一刻，我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悔意。曾几何时，我明明拥有着你全部的爱，却不懂得珍惜，反而伤害了你一次又一次。】

【我现在才知道你一直以为我会跟赵宇结婚，我不喜欢他，只是朋友们起哄，所以我这么轻易答应跟你结婚，我……对你也是有好感的。后来，我也不知怎的，就那么对你，也许是仗着你对我的爱和包容，就格外放肆吧。】

【如果我说，我还想和你在一起，你还会接受我吗？】

我没回信，回了不知道又会牵出多少事端，说不定苏烟更会认为我是回心转意了。

我和姜言婚后的第三个月，我和姜言正相伴在咖啡馆看书。

苏烟推开门，优雅地走了进来。

她穿着一身得体的米色套装，妆容精致但不浓艳，看起来既端庄又亲和。

“真巧。”苏烟微笑着走到我桌前，“介意我坐这里吗？”

我抬头，紧皱眉头看着她，妻子姜言看着我，她知道我有个前期。

最后，看着苏烟固执的样子，我还是点了点头，让她有话快说。

苏烟坐下后，轻声说道：“最近过得怎么样？”

我简短地回答：“还不错。”

苏烟抿了抿唇，似乎在斟酌措辭，

“顾谦，我知道我们之间有很多误会和问题。但是……我想我们可以谈谈。”

我放下书，直视着她的眼睛，一针见血地说道：“谈什么？你不知道我已经结婚了吗？我有我爱的妻子，我爱的工作和生活，我不知道和你有什么好谈的。”

“我们的关系。”苏烟充耳不闻，深吸一口气，自顾自地说道：“还有……复合的可能性吗？”

苏烟急忙解释道：“我知道我以前做得不对，我看不起你，专注工作，忽视了你的感受。这段时间我想明白了，你对我来说很重要。即使你结婚了，我还是想来告诉你这些。”

我终于开口了：“苏烟，你现在是已经放弃大小姐的尊严，明知我有妻子，还要来插一足吗？”

苏烟愣了一下，脸色惨白，大概没想到我会说出这样的话。

对她而言，她已经多次放下身段来挽回我，求我原谅，求我复合。

但对我来说，一个我完全不想认识的人，三番五次出现打扰我平静的生活，是多么令人讨厌。

何况，苏烟对我做的那些事儿，我永远不会忘记，我在苏家的卑微和痛苦，一辈子都难以忘记。

我心里想着，苏烟，现在你也能体会到我当初的屈辱了吧。

意外的是，苏烟还是没动。

我有点吃惊，没想到苏烟居然能做到这个地步，但她在我这里只是一个眼熟的陌生人。

“行，你不走，那我走，我要和我妻子回家了，再也不见。”

我冷漠地丢下一句话，右手牵起妻子离开。

窗外的阳光斜照在桌面上，却没有照到苏烟身上。

望着前夫远去的背影，苏烟不由自主地捂住疼痛的心口，她好像真的失去了这位曾经呵护着她的人。

苏烟默默地想着，真正的惩罚不是失去，而是眼睁睁地看着曾经触手可及的幸福，变成永远也无法企及的遗憾。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