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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楼梯间狭小逼仄，泛着淡淡的霉味。

我全身酸痛，只能扶着扶手一步步向下挪。

三楼到一楼的距离，却异常遥远，像极了我和程子墨之间不可逾越的鸿沟。

我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爬下楼的。

再有意识，人已躺在了医院病床上。

“你怀孕了，但身体很虚弱，要格外小心，一旦流产你也会出现生命危险的。”

大概没见过我这么年轻却憔悴的准妈妈，医生和蔼地嘱咐道。

怀孕的消息太突然，我明明一直有做防护措施。

我有些慌张，不知道该怎么办。

但我知道，如果程子墨得知我怀了他的孩子，一定会逼我打掉。

无论如何，我都要保护我的孩子。

系统雀跃道：

“宿主，恭喜你达成怀孕支线！保住这个孩子，说不定就能挽回程子墨的心！”

我没有理会，让系统自娱自乐。

十几年前的产物，跟系统解释再多，它也无法理解。

程子墨对我可不是一星半点的狠心。

当晚，程子墨把我堵在了宿舍楼下。

他身上还残留着烟草味，我皱眉后退两步，怕烟雾伤到腹中孩子。

程子墨见我躲闪，立刻伸手拉住我：“秦悦，你躲什么？还跟对我耍小脾气？！”

“我头疼，闻不得烟味。”我随口扯谎。

程子墨似乎不想跟我多费口舌。

他掏出一个残缺的蛋糕，敷衍地说了句：“生日快乐。”

我淡淡道：“这是昨天在酒吧剩下的吗？”

程子墨大概没料到我看穿了。

他沉默几秒，一如既往塞给我，仿佛无事发生。

我看着那个不成形状的蛋糕，只觉得讽刺。

“程子墨，我的生日已经过了。”

面对他的敷衍，我第一次没有顺从。

程子墨愣了下，随即面色一沉，

“才一天而已！秦悦，你最近是不是有点飘了？”

"飘？我要是再飘一点，就该把这块被人吃剩的蛋糕砸你脸上！”

我盯着蛋糕嘲讽。

程子墨不耐烦道：“矫情。”

说罢，他毫不犹豫地把蛋糕扔进了垃圾桶。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他不记得我生日，却偏偏记得给苏梦琪过生日。

我还得吃着他们剩下的蛋糕，程子墨，你也太过无耻了！

“行，是我矫情，我回宿舍了。”被气到后腹部有了些下坠感，我只想快点离开。

程子墨突然拉住我的手腕，

“苏梦琪刚进学生会，你多带带她。”

原来，他找我还是为了苏梦琪。

我猛地甩开他的手，冷冷地说：

“程子墨，你知道我有多忙，没时间带。”

"下个月我打算让她接替你，所以必须得带。”

程子墨自顾自道。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程子墨，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她才大一，凭什么接我的位置？那我呢？”

“你可以辅佐她，也可以滚出学生会！”程子墨说得理所当然。

“程子墨，在你眼里，我到底算什么？”我死死掐着自己的掌心，痛感令我保持最后的理智。

程子墨抽出一张银行卡，打在我身上，

“十万块，够补偿你了吧？”

这些年，我为了他放弃兼职工作，根本没攒下什么钱，学生会赞助的抽成也从不给我。

如今为了栽培苏梦琪，他竟想用区区十万打发我。

我以为只要自己再努力一点，程子墨总会正视我的感情。

却没想到，我在他心里，真的什么都不是。

多年感情，到头来竟成了个笑话。

我呆立在原地，望着这个从小到大喜欢的人，突然觉得无比疲惫。

见我没有反应，程子墨以为我默认了。

他冷笑一声，转身要走。

“等一下。”我开口叫住他。

程子墨没有回头，

“说。”

“我可以带，但一个月后，你我的协议撕毁。”

“你不会以为假装吃醋，我就会让步吧？”

程子墨嗤之以鼻，没有正面回应协议的事。

“早点让位。”

他大概是忘了，刚进大学时他逼我签了一份协议。

那时他刚刚当选学生会主席，需要一个任劳任怨的保姆负责处理一切杂事。

于是他拟了一份协议。

我必须一直陪在他身边做任何事，作为交换，他允许我上他的床。

五年后，合约到期，我便可以自由之身。

他笃定我根本不可能离开他。

只是想在这几年里一直羞辱我。

我心知肚明这份合约对我毫无好处，却还是不顾一切地想要留在他身边。

可如今，我再也无法欺骗自己了。

我望着程子墨，哽咽道：“程子墨，如果我怀孕了，你会娶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