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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我擦了擦快要流下来的眼泪，拽住劳拉的袖子。

"我想辞职离开这里。"

我站在柴少办公室门口，深吸一口气后敲了门。

柴少冷漠地靠在他的办公椅上，面无表情地盯着电脑屏幕。

房间里的气氛冷得令人窒息。

他突然用力敲击键盘，发出刺耳的声响。

我注意到他的嘴角有一丝血迹。

我本能地想去拿纸巾，但硬生生忍住了。

这已经不是我的工作了。

"怎么不去找我妈?" 柴少冷冷地说。

"我...我没完成柴老太太交代的任务，没脸去要。" 我结结巴巴地回答，中英夹杂。

柴少突然笑了，那双漆黑的眼睛里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你偷了我给春花的信，现在有脸来找我？"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柴少见我发愣，以为戳中了我的心事。

"调你去管理花园只是我另有安排。像上次勾引我一样，你就这么沉不住气？"

我突然怒从心起，用蹩脚的中文大声喊道："我没有偷她的信！是她，是她非要把那支笔给我的！"

我拿出那支精致的钢笔，重重地放在他的办公桌上，转身就要离开。

在关门前，我忍不住用本国语骂了一句："去你的！你的安排？分明就是你自己的私心！"

离开别墅后，我站在马路边，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发呆。

在中国工作的外籍劳工大多都是合同工，要工作很多年才能申请永久居留。

我看了看自己所剩无几的积蓄，陷入了沉思。

正在发愁该去哪里筹钱时，一个信封出现在我眼前。

我抬头一看，是劳拉。

劳拉把他的工资和私下接的几单翻译的钱都给了我。

还不忘调侃道："等玛丽老板娘以后发达了，别忘了带姐妹一起飞啊。"

看着劳拉挤眉弄眼的样子，我破涕为笑。

我实在不想再和柴少还有他的白月光有任何瓜葛。

当晚我就订了回老家的机票。

十年没回家，我站在马拉尼机场，恍如隔世。

父母的音容笑貌早已模糊，只记得那年我们家遇到经济危机，父母东拼西凑给我买了张去中国的机票，希望我能找到更好的生活。

怪不得我寄回家的信总是石沉大海。

原来我早就没有家了。

我去了父母的墓地，郑重地送上了花，磕了几个头。

然后按照劳拉的嘱托，去了他家乡的教堂，也帮他点了支蜡烛。

回到河州后，我用剩下的钱在城中村开了家奶茶店。

很快就迎来了第一位顾客。

"欢迎！您想喝点什么？" 我用中文热情招呼道。

抬头一看，我愣住了——是柴虹。

六月的河州闷热难耐，柴虹却穿着一件价值不菲的呢子，脸色苍白。

"跟我回去。"

柴虹伸手想拉我，却被我灵巧地避开。

我很想大声斥责他无理取闹，但看到他身后高大的保镖，还是忍住了。

最后，我拿出了自己的护照。

"柴少爷您看清楚了，我现在可不是任你们随意使唤的佣人了。"

柴虹没说话，只是坐在简陋的塑料凳上看我忙碌。

趁我闲下来的时候，他开始跟我闲聊。

"那天是我误会你了。"

"杜春花已经回美国去结婚了，我们不会在一起。"

"别墅里你种的那些花开了，很漂亮。"

"别再闹脾气了，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