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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各有命。人有命，鬼也有命。"

"小姐心有不甘，又怎知这不是你的宿命？"

我心中愤怒，怨气横生。

"别来忽悠我！什么宿命？"

"我这一生，什么都没得到！"

法明大师慈悲叹息。

"若任由心魔滋长，继续留恋人间，不久你就会成为真正的厉鬼，到那时..."

我知道他想说什么。

到那时，我将再也无法超度，也不能投胎转世。

会彻底消散于这世间。

可我不甘心。

我还没好好体验人生，还没完整度过一生，就这样冤屈地死去了。

柳家遭了报应。

柳星月遭了报应。

可曹子蘅呢？

"经此一事，曹先生已然改变。"

法明大师神色平静。

"家族易主，怕是会有大变动。"

"曹家近来不景气，经不起再次动荡了。"

他这是劝我离去，放过曹子蘅。

"谁放过我了？"

我死死盯着法明大师的眼睛："不是说众生平等吗，我不是众生？他不是众生？"

"为什么我们不平等？"

虚伪！

"当初曹先生接管家族，却未能服众。"

法明大师答非所问。

"曹先生优柔寡断，心智不坚，难当大任。"

"我此次来，一是化解小姐怨气，二是为了这整个家族。"

我懒得听他絮叨。

"经此一事，曹先生已经成长了。"

他抬头看向窗外。

我明白他的意思。

曹子蘅确实变了，他褪去了天真，变得冷酷果断。

我不甘心。

我算什么呢？

"我是他的垫脚石吗？"

我这么痛苦地死去，只为了成就他曹子蘅的商业帝国？

"你又怎知，他不是在赎罪？"

我回身看向灯火通明的宅邸。

隐约有哭声传来。

那是曹子蘅在哭。

我亲眼见他夜夜痛苦，抱着我的棺材痛哭不已。

"他将日日煎熬，直至生命尽头。"

我不信他的鬼话。

曹子蘅现在的痛苦，又怎及得上我生前的万分之一？

他可以继续活着，享受荣华富贵，而我呢？

我只能以这种形式存在，看着曾经熟悉的一切，却再也无法触碰。

"小姐，放下执念吧。"法明大师劝道，"继续留恋人间，对你没有好处。"

我冷笑一声，"我的好处？谁在乎过我的好处？"

"曹先生现在..."

"够了！"我打断他的话，"我不想听他怎样。他活着，我死了，这就是最大的不公。"

法明大师沉默了一会，然后说："如果小姐执意如此，恐怕..."

我没等他说完，就飘走了。

我不想听这些劝告，也不想被人摆布。

我飘回曹子蘅的房间，看着他抱着我的棺材痛哭。

这一幕曾经会让我心软，但现在，我只觉得讽刺。

我死了，他哭了，然后呢？

生活还是会继续，他还是会东山再起。

而我，永远停留在这一刻，成为他人生的一个转折点，一个悲伤的回忆。

我不甘心，真的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