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出尔反尔

“你会有一种，明明肉体是一个人，身体却有三个人存在的感觉吗？”

陈东飞面色波澜不惊，示意我继续说下去。

“我叫刘芳香，我今年30岁，现在是一名失业人员，前段时间我刚拿到失业金，但是，几个月前的回忆我完全想不起来，我记得我小时候有一个领养的堂姐，但是我在前几天宴会上看见了她，我觉得她很熟悉··。“

我深吸一口气。

陈东飞上下对我打量了一下，然后说到：”堂姐？你是指刘湘语小姐？“

”对。“

”刘湘语是独生子女，不是你说的什么领养的堂姐，而且她从国外留学回来不久，这段时间在国内开画展。“

我听到这些话有些愣神。

”开画展？“我有些不甘心地问道。

”这些都是网络上可以搜索到的内容，不必我多说。“

”好，我讲讲我身体的小乐，好像有一些特殊的功能，他的反应我只能在脑海中听见，我有时候会怀疑是不是自己幻听了，直到我i在脑海中碎碎念有人回应我，我才清楚，我不是幻听，是真的有一个东西在我脑子里。“

将我所知道的关于小乐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陈东飞，包括它第一次出现的场景，以及它偶尔在我脑海里发出的声音。

陈东飞听得很认真，等我说完，他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说：“很奇怪，这种情况我从未遇到过。不过这或许正是 halo 产品的一个契机。”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繁华的街景，“halo 产品的研发旨在探索人类大脑与科技的深度融合，以提升人类的认知和能力，的出现，或许能为我们的研究带来新的突破。”

我看着陈东飞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一方面，我为自己可能真的能解开身体谜团而感到兴奋；另一方面，又对即将面临的未知试验充满了恐惧。

“那…… 试验什么时候开始？” 我小心翼翼地问。

“明天。” 陈东飞转过身，眼神坚定，“在试验开始前，你还有什么问题或者顾虑，可以现在提出来。” 

我犹豫了一下，问道：“试验过程中，我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陈东飞沉默片刻后说：“任何试验都存在风险，我们会尽最大的努力确保你的安全，我不能向你保证绝对没有危险。”

听到这话，我的心猛地一沉。

随即，我又想起自己如今的处境，那些模糊不清的记忆，以及对未来的迷茫。“我愿意试试。” 我咬咬牙说。

陈东飞微微点头：“好，那今晚你就留在总部的宿舍，会有专人照顾你，为明天的试验做准备。还有，等下就叫助理带一份协议过来。”

我毫不犹豫签下了陈东飞提供的协议书。

我甚至没有仔细查看协议内容的条款。

好像多看几秒，我的意志就会被动摇。

当天晚上，我躺在宿舍的床上，辗转反侧。

想到明天即将开始的试验，我的心里充满了忐忑。

我望着天花板，脑海里不断浮现出各种可能的结果。

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刺耳的手机铃声在寂静的宿舍里突兀地响起，打破了夜晚的宁静。我迷迷糊糊地从睡梦中惊醒，看到屏幕上方宇禾的名字闪烁不停，心中涌起一股厌烦。

方宇禾？他抽什么疯？

上次合计商量大计就没再接触过了，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

这么晚了，他到底想干什么？

我本想直接挂断，可那铃声执着地响着，仿佛不把我逼疯誓不罢休。

逆天，方宇禾。

无奈之下，我接通了电话，还没等我开口。

方宇禾焦急与愤怒的声音便传了过来：“刘芳香，你赶紧给我离开那个地方！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皱了皱眉头，困倦与烦躁交织在一起，让我的语气也不自觉地冷了下来：“方宇禾，你大半夜发什么疯？我在做什么关你什么事？”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随后方宇禾的声音变得低沉而严肃：“你别犯傻了，陈东飞不是你能招惹的人，halo 产品试验更是危险重重，你要是继续待在那里，说不定连命都没了！” 

我心中一震，他的话戳中了我心底最深处的恐惧，但我还是强装镇定地反驳道：“你怎么知道这么多？你又为什么突然这么关心我了？之前你可不是这样。”

方宇禾似乎被我的话噎住了，过了一会儿才说：“总之，你赶紧离开！“

方宇禾的话显然刺到内心深处的恐惧。

我很明白，我不想死。

陈东飞今天冷冰冰的反应也让我意识到，他不是什么具有同情心的人。

要是我后续情况不好呢？

我开始在脑海中疯狂地设想各种糟糕的场景。如果 halo 产品出现故障，他们会不会为了保护研究成果而放弃我？

毕竟，从一开始我就是个可有可无的试验品。更多的是围绕着试验数据和产品反应，我感受不到真正的关怀。

想到这里，我的决心开始动摇。也许方宇禾是对的，这里的危险远超我的想象。

我不能为了一个不确定的真相，就把自己的命搭进去。于是，我决定听从方宇禾的建议，逃离这个看似充满希望，实则危机四伏的地方。

趁着夜深人静，我小心翼翼地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蹑手蹑脚地走出宿舍。

走廊里空无一人，只有昏暗的灯光在寂静中摇曳。我尽量放轻脚步，朝着电梯间走去。

每走一步，我的心跳就愈发急促，生怕被人发现。终于，我来到了电梯前，按下了下楼的按钮。

电梯门缓缓打开，我迅速闪身进去，按下一楼的按钮。

电梯下降的过程中，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眼睛紧紧盯着楼层数字的变化。当电梯门再次打开，我迫不及待地冲了出去，朝着大楼外跑去。

白昼接纳了我的逃跑。

我临时的反悔。

我不要真相，普通人不需要什么真相。

刘芳香你可以不明不白地活下去。

刘湘语，你也可以跟我毫无关系。

我跑出陌生实验室的第一时间便是打电话给方宇禾——

“我给你发了个定位！快，来找我！“